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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b>在安然“我们不回家吗。还要去哪儿。”的问題中。江杰云直接拎了冻得缩成了一团的某人进门坐下。叫了两大碗小馄饨。又特意耍了嘴皮子。跟那个吝啬的连胡椒粉都舍不得拿出來的老板娘强要了胡椒瓶。给安然的碗里重重的加了些胡椒粉。让她趁热赶紧吃。省得回头感冒难受得哭鼻子。
安然还想抗议“我什么时候感冒哭鼻子了。你造谣”。就被他捏着后脖子按向馄饨碗。“快吃。吃完再掰扯。”
老实说。这家小饭馆的小馄饨包得真是不怎么样。馅太小。肉太少。一股子咸菜味儿不说。就连那馄饨皮也软趴趴的。面和得太软。又煮得过了火。几乎兜不住那丁点儿大的馄饨馅。险些成了片汤。不饿到胃疼。谁都要骂一声难吃。
也许是饥饿时候的食物。寒冷时候的热汤最让人觉得美味。更何况。很多时候。当你饿了。冷了时。给你饱腹感和温暖感是食物。可饱腹和温暖之外的那份幸福、贴心、关心和牵念却是那个为你张罗汤饭的人所给予的。也是最让人难忘。留恋和珍视的。
或者这才是“抓住恋人的胃就等于抓住了恋人的心”这句话里真正的道理所在吧。
也因此在后來的很多很多年里。安然一直固执的认为这家饭馆的小馄饨特别美味好吃。一到深秋的季节。她总会拖着江杰云。单只他们两个人。來这里吃上一碗。直到后來小饭馆也被列入了旧城区改造的范围。停止营业。安然为此还感伤了好一阵。弄得某个土财主险些沒发疯的开上一家馄饨馆。
在大风呼号的室外來到热气氤氲的小店里。吃上一大碗热气腾腾又带着浓浓辛辣的小饨馄。被那热气一逼。体内集了半天的阴寒都随着毛细孔被驱了出來。脑门上浮起一层薄汗。嘴唇被胡椒麻得红艳艳的。眼里也水盈盈的带了泪意。脸色也从原本的隐隐青白转而敷了一层轻红。暖和过來的身体呼的一下子。彻底松乏了下來。安然舒适的呼出一口气。再吸吸鼻子。顶着一头被风吹得乱七八糟的乱毛。朝江杰云露出自下午以來第一个的笑容來。傻乎乎。软绵绵的。
江杰云觉得她那副傻样儿跟海亦鹏新养的那只不到半岁的小胖猫有点连相。跟姐俩儿似的。憨呆憨呆的。让人看着心里有点痒痒的。颇有一种不欺负难受的冲动。身随意动。他一点不客气地伸出手奔了安然的脑瓜儿顶。揉了揉她的那头乱蓬蓬的呆毛。
动手之前还憋着坏。想使点劲。可真下了手。手劲又自然而然的轻了下去。偏偏嘴还贱。一边揉一边撩闲。“瞅你那小熊样儿吧。傻乐什么呢。”
说安然傻乐。他自己却也不由得弯起了嘴角。笑意止不住从漆黑的眼眸中流泻出來。年轻俊美的面庞在昏黄的灯光下看起來格外的柔和。
这要是平常。安然早跟江杰云心里想的那只小胖猫一样跳脚炸毛。可这会儿。安大厨吃得舒坦高兴了。之前在拆迁工地上也折腾累了。只懒懒的微眯了水意朦朦的眼。轻轻的斜了他一眼。慢吞吞地做出一副“幼稚。本姑娘不与你一般见识”的表情來。
某吃货今儿极难得的沒一脑袋扎进馄饨里。大概也跟这家的馄饨实在难吃也不无关系。亦或是在食物之外。有更让他挂心的东西。看安然把最后一个小馄饨塞进嘴里。抓过她的手捏了捏。又皱了下眉。还是感觉不是很热乎。“要不再來一碗吧。我瞅你怎么还沒彻底暖和过來似的。”
“不用了。再來一碗。我也吃不下了。”安然对自己的“度量”可是心中有数。
“再要一碗吧。你多喝几口热汤。吃不了剩下的不还有我吗。”江杰云说完也不等安然反对。直接走到忙着在收银台后看电视的老板娘面前。去要求再下一碗了。
其实。他们这会儿也就是喝点热汤暖和暖和。一会儿回家还要正经吃饭的。虽不到铁公鸡姜成卓那样锱铢必较的地步。但总喜欢算小账的安大厨依然认为完全用不着再要一碗。浪费。
可江杰云的动作快。腿又长。安然只得推开馄饨碗追了过去。直接阻止那位正准备走向后厨传单的老板娘。“不用。不用了。麻烦你了。我们已经吃饱了。”
眼见一碗小馄饨的生意飞了。虽然钱不多。但对生意清冷。佯死殆活的小饭馆來说。蚊子再小也是肉。老板娘那浓妆艳抹的脸上颜色也不是很好看。不太乐意的瞅了江杰云一眼。
安然也转头朝江杰云低声嘀咕。“得了得了。我已经暖和过來了。再要一碗沒必要。我又吃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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