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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元度本是要走,冷不防被人堵住了去路。
姜佛桑偏了偏头才勉强看清,挡道的正是萧家四公子,萧元牟。
萧元牟和萧元度这两兄弟,按佟夫人的话说,那是天生的冤家,见面就要斗个头破血流。
而且这萧元牟亦是块爆炭,所不同的是,他纵是再爆,也服长兄萧元胤的管——毕竟是一母同胞的亲兄长。
反观萧元度,谁都不服。
就因为这,以往没少挨萧琥地揍,鞭子都抽断了数根,听说打得最厉害的一回,若非萧元胤及时赶到,真要把命丢了。
即便如此他也没服过一句软。
萧琥自那以后似也泄了气,加上长子地劝说,“武教”遂改为了“文教”,尽量克制自己不动手。
萧元牟就没此等福气了。
闯同样的祸、犯同样的事,他家法没少受、宗祠没少跪,而萧元度仗着有长兄相护,从来都是不轻不痒揭过。
连前番去京陵给太宰贺寿这样的大事,长兄也帮着他说话,最后到底让他得了便宜。
愈是如此,萧元牟看萧元度愈是不顺眼,处处都想与他别个苗头、较个高下。
萧元度本就是不撩都炸的性子,有人送上门犯贱,岂有不收拾的道理?所以长久以来,两人就如那乌眼鸡一般,没一日安生过。
可也不知怎地,去了趟京陵回来萧元度仿佛转了性子,虽还是那副人嫌狗厌的脾气,却很少闹腾了,对萧元牟也无视了个彻底。
对于一个极力想证明自己的人而言,这无疑是变相地侮辱。
萧元牟早憋了一肚子气。
今日射戏,成绩虽也不错,终究被萧元度强压了一头。
又见他这身异装父亲都没说他半句重话,新仇旧恨,怒上心头,直接拦住了萧元度的去路。
从姜佛桑的视角,就见萧元牟一把揪住萧元度前襟衣袍。
她看不到萧元度是何表情,瞧背影仍是懒洋洋的,一副不屑搭理对方的样子,挥了一下没挥开,这才开口,应该是说了让萧元牟放手之类的话。
方才一同参加比试的那些大家子弟也陆续围拢过去,以一种看客的姿态站在萧元牟的身后。
萧元牟就是不放,萧元度的耐心告罄,扯住他的那只手就要撕撸开。
就在这时,萧元牟侧后方一个瘦如麻杆的男子说了句什么,从挑衅和讥讽的表情来看,绝不是好话。
瘦麻杆说完洋洋自得,其他人也跟着起哄,包括萧元牟。
姜佛桑什么也听不清,只注意到萧元度垂于身侧的另一只手在一点点收紧。
随着一声惊叫,萧元牟倒在了地上。
萧元度一拳将他抡倒后,直冲方才说话那人而去。
瘦麻杆没料到他会在这种场合突然发难,侧脸挨了一拳,还没反应过来,又挨了记窝心脚。
萧元牟捂着立时肿起的半边脸,先是不可置信,而后恼羞成怒。
他被萧元度打了?众目睽睽之下他被萧元度打了?
还是一拳撂倒?!
“萧元度!!!”
萧元度根本不往他那看,一个侧踢将人狠狠踹飞后,往前几步,居高临下看着怎么爬也爬不起来的瘦麻杆,像看一个臭虫。
到了这份上,萧元度仍敢这样无视自己!萧元牟彻底炸了。
他也忘了场合,不管不顾攻向萧元度。
方才那一拳挨的有些措不及防,实际萧元牟身手也不差,兄弟俩拳来脚往,就这样缠斗在一起。
围观的人本想劝和,劝着劝着陆续也都卷了进去。
乍一看是在拉架,实际这架拉的有够偏的——这也是情理之中。他们和萧元牟有着一块长大的情谊,萧元度却是几年前才回到棘原,唯一交好的潘岳又是个只知吃喝玩乐的死胖子,翻身上马都够呛,怕丢丑,今日的骑射之戏自然不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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