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调查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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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这时已经观察完了，将那些骨灰倒在一杯清水之中，左手用一根金丝蘸了一些。“今年灵季的仪器盗窃案，一周前的监狱行凶案。”<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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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一条如同游蛇般的火焰沿着他的手指包裹住了金丝，而莫右手拿出一块蓝色晶片，眼睛隔着它观察起了正在燃烧的金丝。<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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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有什么关系？而且你为什么要特意让我去偷？火葬场不是监狱的下属产业吗？直接给盖瓦伦监狱长说声不就得了。还有为什么还让我不要从西城门进入？绕了一个大远。还要一路避开城卫军，这又绕了一大圈。”<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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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问题真多。”莫熄灭了手上的火焰，又将一些白醋倒进了刚才的骨灰液体中，看着它冒出的白泡，“现在监狱，西城守军，还有城卫军都有嫌疑，都有可能有内鬼。我们治安所现在是城主最能信任的力量，所以万事皆要小心，避开他们的耳目。”<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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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汉理了理衣领，擦了擦不存在的汗，“莫大哥，你别吓我，你这话搞得像我们到处都有敌人一样。”<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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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收集了一杯气泡的气体，“我可没有在危言耸听。”又点燃了一根小木棍，把它伸入那杯气体之中，燃烧着的小木棍瞬间熄灭，“而是我们的处境就是如此。”<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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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莫大哥，你发现了什么吗？”阿汉问道，然后又想起什么，又立刻问道，“莫大哥，你叫我去偷火葬场的骨灰，你是怀疑盖瓦伦监狱长？”<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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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了一些发现，”莫推开椅子，站了起来，“还有，这也是城主的意思。”<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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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起最开始观察的那些灰和阿汉带出来的东西，走到阿汉的面前，“你看这两者有何不同？”<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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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汉仔细看了一下莫手上的东西，看出了一些不同，“莫大哥，你让我带回来的那些骨灰较为细腻一些，而另一堆则显得有些粗糙，还有不少颗粒。这是什么呀？”<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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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默不作声地走到一座装有一头大角鹿的骨头标本的标本台边上，拿起一块骨头，“那些才是真正的骨灰。”<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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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莫的手上一团猛焰爆起，不断灼烧着那块骨头，不过一会儿，他打开手，露出了一堆跟刚才那些灰色物质一样的东西。<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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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汉的瞳孔顿时骤缩，“莫大哥，你的意思是，让我带来的那些东西根本就不是骨灰！”<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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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莫的眼神之中充满了严肃，“至少大部分不是。”<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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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这些东西是什么？”<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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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灰，”没带上阿汉走到他刚才的实验台前，“铁冥树灰，它的木质是黑色的，经过高温灼烧之后，拥有和动物骨灰相似的灰烬。”<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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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好奇地看着没操作台上的一系列古怪仪器，“那莫大哥，你是怎么知道的？”<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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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简单，”莫又用金丝蘸了一些木灰液，小火灼烧，又把刚才那块蓝色晶片递给阿汉，“你自己隔着它看一下火焰。”<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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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汉好奇地用一只眼睛通过蓝色晶片盯着那团火焰，“莫大哥，它是紫色的。”<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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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用来区别一些特定金属元素可以使用的色变反应，”莫微笑地看着好奇的阿汉，“简单来说，就是这些特定金属元素的液体，在高温火焰下会呈现出不同的颜色，反过来，我们可以通过颜色来判断出是什么金属元素。”<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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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通过蓝色钴玻璃观察到的颜色为紫色，它所代表的颜色可不应该是真正的骨灰应有的元素，反而是草木烧成灰含有的元素。”<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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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便停了一会儿。<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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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剩阿汉在那里颇有兴趣地继续看着。<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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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分钟，“阿汉，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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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意味着那些死刑犯的尸体根本就没有在火葬场被处理。那他们会去被运去哪儿了？”阿汉这时也想起了这个问题。<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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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其说是尸体，不如说那些人根本就还没死。”莫摸着下巴。<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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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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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城主故意提醒了我，现在死刑犯是被毒药处以极刑，然后送去火葬场。如果有人在药上动了手脚，换成那种只令人暂时失去生命体征或者是生命体征极其微弱的药，然后再被运去火葬场，被人替换，伪造成已死亡的现象，那他们，可就自由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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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莫冷笑了一下。<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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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要这么做？他又为什么要这么做呢？”<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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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有些无语地看着阿汉，“我就不信你会分析不出来，在我们城里有能力做这种事的人屈指可数，而最有嫌疑的人则是……”<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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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瓦伦监狱长！”阿汉先是一阵惊呼，接着摸着后脑勺笑了笑，“还不是因为莫大哥你那么聪明，思考全交给你就行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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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阿汉又问道：“那个幕后主使为什么要这么做？”<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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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简单，要人嘛。”莫重新坐到了他的椅子上，“幕后主使应该已经筹划了很久，收了大量的死刑犯作为手下，这些人有命案，而且大多穷凶极恶，这幕后主使没点本事可不行。而且他应该很需要人手。”<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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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仰着后脑勺，盯着天花板，“之前我还在想那伙武装力量是怎么渗透进来的。当时根据情报，目击证人的证词，武装分子中似乎有大量人族。当时我还在奇怪，怎么会有这么多没有注册的人呢，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现在想来，应该就是那些死刑犯。”<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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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们需不需要去监视盖瓦伦监狱长？”阿汉提出了一个想法。<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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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别去，”莫摇了摇头，“我们根本就还不确定是不是他，误会了的话不说，更会打草惊蛇，而且说不定蛇头会反咬一口。我们应该先从那些死刑犯，不，现在应该是武装分子进行调查。一来不会太引人注目，名正言顺；二来可以试一试各个嫌疑人的反应。”<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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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们也没有那些武装分子的线索呀！怎么调查？”阿汉疑惑地问道。<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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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笑了笑，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张纸，递给了阿汉。<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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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汉接过纸，读了一下，“夏尔镇治安官调查申请报告……”<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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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完以后，阿汉有些震惊，“大量异人族失踪！疑似人族所为！这难道是……”<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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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就是你那个‘难道’。”莫双手合十，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轻松，“这是一位名叫洛蒂的治安官，今天早上刚送来的报告，及时给我提供了线索。”<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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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他又叹了一口气，“咱们的审查制度真应该改改了，太繁杂了，这份前天的报告，除去路程的时间，竟然审批了整整十二个小时才送到我手上。”<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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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完便站了起来，“虽然不知道那些人是不是准备转行做奴隶商人了，但这可是我们绝妙的线索，不能放过！”<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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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拳头重重地敲在了桌子上，这发出的震响包含了他对此次事件必定调查成功的觉悟，也有叫其他人重视自己的决心。<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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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莫的心里暗想，“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