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上行 第14章 论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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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海宾独自坐在一个凉棚下，让店家上了几壶酒，便一人自斟自酌起来，还昂头望着城门口。他目光所及的那边缓缓驶过来一驾马车，赶车的人轻轻挥动着马鞭，那马车的规格也不能看出这是指挥着北疆多数唐军的巨擘，不过王海宾倒是能看出来想是王晙的风格。<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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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王晙为人之风质朴不华，像是一棵常青树，刚任安北大都护没多久，就在练军之余安抚民生，引起百姓爱戴。<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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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继续向前，王海宾的视线一直没离开，忽然间王晙将头探出马车窗外，就一眼看到了酒后面色微酡的王海宾。<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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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马车停了下来，王晙走了出来，走了几步后，王海宾向着凉棚中喊道：“旧友来访，再上一壶酒来。”<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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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晙此时走到棚下，径直坐下后，便道：“贤弟能在此迎候，王某深感荣幸。如今公务繁忙这一樽酒且就免了吧。待到来日再与贤弟一起共醉。”<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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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兄何必要如此想，有诗者言，三边烽乱惊，十万且横行。风卷常山阵，笳喧细柳营。剑花寒不落，弓月晓逾明。会取淮南地，持作朔方城。此诗足以可称写尽古今战场之景，也是此时我最想说的。”<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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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贤弟真是性情中人，这诗倒是不错，不过话说回来，还挺有些意境。”王晙说完，给王海宾倒上了一杯酒，又道：“这是最后一杯了，喝了此杯，就可以谈正事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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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是，兄台的话还是得听。”王海宾此时将酒盅推到一边去，且道：“兄台将数万精兵赶赴疆场，是不是已经得知了薛讷将军所处之地？”<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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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晙此时道：“没接到诏令吗？上前几日命薛讷为左羽林大将军，如今忖度来，已经到了鄯州，同时还令我与郭知运所部一起反击吐蕃。”<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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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兄台何时动身去军中？”<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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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晙略略思后，便道：“薛讷将军已然到了军中，你与我就同去吧，不然失期可就不好了，如今圣上钦点大将，我们也当誓死效命于军前，与薛讷，郭知运将军戮力同心地打好这一仗。”<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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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海宾知道此战是汇聚几个区域的将领，郭知运本来在北庭都护府，如今又被用到陇右战场，圣上指不定此战胜后就要封郭知运为陇右节度使。<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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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消息其实早就被许多人如此言说，因为与郭知运同族的郭虔瓘在北庭大都护任上屡建奇功，而这中间郭知运出力不少，所以圣上觉得郭知运可独当一面，因此提拔也就在近前。<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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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薛讷是军中统帅，有发号施令的大权，总领着此次的战局，圣上用薛讷也是砥砺其心，让其立功赎罪的。<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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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海宾考虑罢，就道：“那就依你之言，明早就出发，到了直接去军营见薛讷将军。”<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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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说罢后走在街上，王海宾又谈起了安北都护府的大后方，王晙觉得其中有陆峥与刘军使就可以无忧了，而他自己走时，是给陆峥与刘军使许多嘱咐，并且又精心布置了一些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