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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未知，无论是阿修罗还是人类，都心存探究与敬畏。燕三郎问她：“它是男是女？”</p>
“男，个子矮小，还瘸了一条腿。”</p>
这样貌不惊人？“你怎么找到它来给你预言？”</p>
“说反了，是它自己找到我的。”千岁吃完了炸物，把签子一丢，“我还当领主那会儿，先知自行找来，要我供养它几日。这有先例，我答应得很爽快。”</p>
“先例？”燕三郎从怀中掏出软巾，在路边的雨水缸里蘸一点清水让她擦手。</p>
“有时先知会去领主家中，要他们管吃管住。作为交换，它会为领主做一、两个预言。”千岁笑道，“因为准确率有七八成，所以领主们都很欢迎。住上一段时间，先知自会离去，结束这段供养。”</p>
燕三郎听得越发好奇了：“先知在你的领地住了多久？”</p>
“前后二十天罢。”千岁想了想，“它给我做出两回预测，都是奇准无比。”</p>
“它果真可以未卜先知？”</p>
“起初我也是将信将疑，毕竟没有亲见。”千岁笑道，“所以它找上门时，我直接将它铐起来下狱。那牢房坚固得要命，里面的阵法和结界都是我亲手布置的，我可以保证，连白夜都逃不出去。”</p>
“……”是了，燕三郎看千岁现在的脾气，就知道她从前必定更加肆意妄为。</p>
“当然它就像传言中那样，不费什么力气就逃掉了，又出现在我家门口，我这才信了，供了它近二十日吃喝。”千岁回忆道，“当然，它也给了我三条卜言，前两条一一实现后，它才告诉我，我的余寿不多了。”</p>
“若在从前，有人敢当着我的面这样说，我会直接把他剁了喂小金。”今天小金留在邀景园，没跟过来，“但出自先知之口，我只好慎重。”</p>
“它说，我的寿命将止于千岁，只有前往人间才能寻到一线生机。”千岁怏怏道，“它又问我，怕不怕苦累寂寞？”</p>
燕三郎：“怕。”当千岁附在猫身上时，他就没见过谁能比它更怕苦，更怕累，更怕寂寞。</p>
“我在多识之树下杀出一条活路时，你还不知道在哪里轮回哩！”千岁白了他一眼，“而后它就对我道，人间有一件宝物可以暂时冻结我的寿命，让我有时间继续寻找长生之法，代价就是我要失去一部分自由。”</p>
“说完第三条卜言次日，先知就消失了。”</p>
燕三郎沉吟：“当时你可有负伤或者中过恶诅？”</p>
“负伤是家常便饭，但不致命。”千岁掰着手指头数，“恶咒么，也中过好几个，多半是被我吃掉的人临死前的反击，不过后来都解掉了。”</p>
“那你怎么会在意先知的卜言？”燕三郎带她走进路边的铺子，买了两海碗的豆花。一碗加糖给她，另一碗浇上卤汁和辣粉，给自己。</p>
加糖的豆花，可比加卤的贵上一倍呢。</p>
“本来是不当回事儿的，但在其后二十年内，我陆续接到几个领主的死讯。”千岁舀起一勺子豆花，轻轻吹气，“他们生前都接过先知的卜言。”</p>
“先知预知了他们的死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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