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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嘟”，仅仅是两息过后，它被吸入的地方冒出来一颗蓝色的精华水球。</p>
附近有鱼儿游近，一口将它吞下肚，而后摇头摆尾飞快离开。</p>
望见这一幕，四座无声。</p>
座上宾变水中食，前后才几息功夫？</p>
侍女叹了口气，对众人道：“再次重申，请大家遵守山庄的规矩，方能保护自身。”</p>
那富商连连点头：“知了，知了，我能不能把赌注拿回来？”</p>
贪鬼死后，他越发清醒，望见自己扔进赌池的二十多年寿命，几欲吐血。</p>
对此，侍女的回答是：“抱歉，不能。”</p>
“可、可我是被这鬼蜮给上了身才、才……”富商大急，“非我个人所愿。”</p>
“但您摘下纹心链可是个人所为，没有别人强迫过你。”侍女声音平淡如水，“贪鬼只能放大你的欲念，却不能无中生有。因此种什么因，得什么果，入池的赌注不可作废。”</p>
富商扑通一声跌坐榻上，脸色比死人还难看。</p>
他快四十岁了，再扣掉二十五年寿命，回去人间还能再活多久？</p>
“这不公平！”富商竭力控诉，每个字都像是从嗓子眼里抠出来，“这千红山庄的规矩，一点儿也不公平！”</p>
侍女本要离开办事，听见这句话蓦地转过身来，盯着他道：“此话何解？”</p>
“我们根本不清楚池底的情形，两眼一抹黑在下注。”富商忿忿不平，“有些人情报多，赢的就多；我们手头情报太少，根本赌不赢他们。”</p>
他捏着拳头大吼，大厅里仿佛都是回音：“这是必输之局！”</p>
侍女眯起了眼。</p>
燕三郎心头一动，其神情和动作都与千红夫人很像。也就是说，千红夫人可以透过陶傀的耳目听、说、看，并且接受外界一切讯息？</p>
嘉宝善的顾虑，果然有些道理。</p>
“你说得有几分道理。”侍女放缓了语气，走到池边，“这样罢，你们靠近玩家，探手伸进他心球光芒的辐射范围内，沉心静气，就能望见他在水下的举动。”</p>
她边上恰好就是白夜，其身前当然有一枚缓慢转动、不断发光的金球。</p>
燕三郎当即走了过去，伸手探入心球的光芒之中。</p>
眼前金光一闪。</p>
下一瞬，公平大厅不见了，少年发现自己置身蔚蓝海底，身边竟是几条异种鱼类，互相厮杀不停。</p>
这是……白夜的视角？</p>
他静静看了几息，就退了出去。</p>
千红夫人已经走了过来，接下来就是亲自交代：“这样一来，能看见玩家举动，有助于各位下注前评估。但我也要提醒大家，目前在水底的玩家还有二百多人，两边时间流速又不统一，就算你们逐个观察，获得的情报也不完全。”</p>
这也是她一开始没有打开心球视界的原因。</p>
千红夫人又对富商道：“你的建议被采纳。作为奖励，我个人赠你十年寿命。”</p>
富商大喜：“能多给五年不？”</p>
千红夫人微微一笑，摊开掌，手心躺着一枚筹码：“拿走吧。”</p>
侍女上前，将筹码转送到富商手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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