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7章 不可调和的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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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红夫人抬手，边上就有个侍女走了过来，摘下手上的戒指交给她。</p>

这是一枚羊脂玉戒，以千岁的眼光来看，戒面不纯。</p>

千红夫人把它戴到自己无名指上，对着千岁伸手：“‘圣人’一旦靠近，这枚戒面就会变色。”</p>

阿修罗皱眉：“可靠么？我手里也有一枚宝物，专门能够辨别幽魂，但它对‘圣人’不起作用。”</p>

“我从庄南甲手中弄到了‘圣人’的施法残余，反向做出这枚戒面，专门搜寻它的下落，不会有错。”千红夫人正色道，“它只对两人有反应，一是陶浒，二是燕时初！”</p>

她本以为千岁会勃然色变，出言驳斥。</p>

哪知阿修罗红唇微抿，目光转动，居然长叹一声：“果然如此！”她的疑虑被验证了啊，千岁也不知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p>

这下千红夫人就有些意外了：“什么？”</p>

“‘圣人’并非附在燕小三身上。”千岁定了定神，“而在他佩戴的神器‘天衡’上。”</p>

“天衡？”千红夫人动容，“天衡居然在你们手里？”</p>

千岁心中一懔：“你知道？”</p>

为什么这些事兜兜转转，又串连在一起？</p>

天衡、苍吾使者、迷藏幽魂、千红山庄，相互之间竟有关联。</p>

“曾听苍吾使者提过一嘴。”千红夫人却没心情展开来细说，“你不是提过，幽魂只能附在特定的人类身上？”</p>

“通常是这样。”千岁苦笑，“偶有特例，现在被我们遇上了。”</p>

“证据呢？”千红夫人嘴角一抽，“空口白话，谁都能说。”说了半天，这女人没证据！</p>

“没有。”千岁也是很干脆，“圣人行事，怎会留下证据？”她在千红夫人变脸之前抢着道，“不过，你把燕时初带过来，我自有办法验证——”</p>

她指了指千红夫人手上的戒指：“——就用你的方法。”</p>

“不成。”千红夫人一口拒绝，“我不担这个风险，关押‘圣人’的地方很稳妥。”</p>

圣人到底是附在燕时初身上，还是附在一件法器身上，对她来说有什么分别？反正都被她关进了最深暗的牢狱。放燕时初出来，反而增加了己方的风险。</p>

“对‘圣人’来说，真有越不出去的牢狱么？”千岁冷笑，“你三番四次在它手下吃亏，还得不到教训？”</p>

她紧接着又道：“庄南甲对幽魂族的圣人忠心耿耿，不会无故反水。你的反应，说不定正中它们下怀。”</p>

千红夫人微显恚怒：“死到临头，谁都会有求生本能。”</p>

千岁无奈地叹一口气：“你说吧，怎样才肯将燕小三放出来？”</p>

“不可能。”千红夫人斩钉截铁，“他和圣人在一起，那就要把牢底坐穿，即便燕时初是无辜的，这就叫作‘连带损失’。”</p>

“我这儿不是人间的衙门、阴间的地府，不讲究好人好报。”她声量不大但很坚决，“天道行事，本没有善恶是非可论。”</p>

“好，好！那么你猜，我和海神使相比，哪一个更难对付呢？”千岁怒极反笑，“夫人腿上的伤，还没好罢？”</p>

千红夫人不自在地动了动左腿。</p>

短促的战斗停止之后，她的袍子褪去焦黑部分，又变得光滑如新。裙摆很长，进退只露出一点足尖，把腿部完全盖住。</p>

但是被阿修罗的炙火怪物抓中的足踝，还没有痊愈。那里留下一片溃烂，皮肤表面鼓起一个又一个脓包，里面都是滚烫的脓浆，胀大如绿豆时就爆开来。</p>

这火毒真是好厉害，短时间内压根儿驱不干净，还一个劲儿往血肉里钻！这要是钻入骨髓，那问题可就严重了。</p>

算下来，千红夫人在这次交手中吃了个小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