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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不大，直径只有四尺，并且边缘像是被强酸腐蚀，紧接着从中爬出一个人来。</p>
这是个两鬓花白的老者，留一小撮胡子，身形干瘦。</p>
这还是燕三郎头一次见到天人，实有些意外。</p>
民间有俗语：貌若天人。</p>
可见普通人心目中的“天人”，样貌是一等一的好，否则为何不说“貌若修罗”？</p>
但这老头子的确是老了，虽然从五官上依稀能见年轻时的风采。</p>
天人的衰老可不是什么好迹象。</p>
他又看了看老头子身后的地面。</p>
图什爬起来后，那个洞就飞快合拢，不出两息功夫，地面平复如初，什么也没留下。</p>
“动作要快。”图什眉宇间挂着憔悴，暖黄的明珠灯照得他脸色很不好看，“本地主人随时会发现我们。”</p>
燕三郎走回阵图边上：“你要怎么改？”</p>
方才等待图什期间，他已经换下烧焦的细线，并且顺着新思路做了些改动。</p>
图什不顾疲惫，俯腰低头细看，一边道：“你又改了？嗯，很好，很好！”</p>
短短一刻钟内，这少年就把阵图改掉了四分之一，效率惊人。</p>
“这阵法出自谁手？”图什出手调整几块瓷片的位置，“构想极好，稍有些粗糙。”</p>
“我。”</p>
图什忍不住抬头看他一眼，目光惊异。</p>
这小家伙看起来最多就是二十岁，能绘出这么精深的阵法？</p>
“方才想出来的。”燕三郎平铺直叙，“多有不足，尽量完善。”</p>
图什向他竖起大拇指：“英雄出少年。”</p>
当然时间紧迫，他这里还得抓紧干活。</p>
燕三郎默默旁观，心中佩服渐生。图什还夸他了得，其实这厮才看见燕三郎自创的阵法多久呵，就能指其不足，又做改进。</p>
此道造诣之精湛，又要在燕三郎之上。</p>
少年双手抱胸，站在边上看他干活，忽然问道：“你还能活多久？”</p>
“哈？”图什好像没有听清。</p>
“就算我们逃出去，你还能活多久？”燕三郎不急不徐，“我听说天人容貌可以越变越美，除非……”</p>
“除非已经老朽不可逆转。”图什接了下去，“你说得对，没进千红山庄之前我就已经活太久了，再在这里消耗本源，如今已至天人五衰境地。”</p>
天人五衰是不可逆的过程，强大美貌的天人会像人类一样，在一段时间内快速老化，最终消亡。</p>
当然，这个“快速”是对比它的生命周期。事实上，天人进入五衰之境的老化速度，和人类基本一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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