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京城烟云 第三章 傻助手之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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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台前有一个很大的广场，一到晚上或周末，许多附近的居民都会到广场上溜弯闲逛，也午是电视台边上，广场舞是没有的，但是溜旱冰、玩滑板、跳街舞、打陀螺等项目却很多，也造成了大量被吸引的孩子堆积在这里玩耍。<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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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此项目也吸引了吉祥这个土豹子。<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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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二的体育课多，但这些课目对吉祥没有什么吸引力，他修炼之余，时间不是花在学习上，就是耗在了这个广场上。<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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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这此小玩意的难度，以吉祥现在的身手来讲，难度并不是很高，所以他并没有心思参与，而只是纯抱着欣赏的态度旁观。<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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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旁观的时日久了，他就发现了另一个与自己同好的存在，只不过他的注意力不在这些小杂耍上，而是在那些蹦蹦跳跳的孩子身上。<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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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看着三十来岁的年纪，身上虽然干干净净，但是衣服却有些旧，头发胡须不乱可打理得也不精心，看起来像一个中学的老师。<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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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上总挂着讨好的笑，手里拿着一根糖纸都快破掉的棒棒糖，只要有孩子凑近，他就会晃一晃，嘴里喃喃自语，吉祥听得真切，是：“叫爸爸。”<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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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正是这句话，让吉祥发现此人有些面熟，进而认出来他就是节目里的那个傻助手，难怪周围孩子的父母对他并没有防备之心。<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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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漠不关心，甚至也没有人去恶意地逗弄他，让他看起来孤零零的形单影只。<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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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却莫名地刺痛了吉祥的心。<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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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这是一个失去了孩子的父亲。而自己，是一个失去了父亲的孩子。不同的是，自己精神还正常，但是这位父亲，已经有些魔怔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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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周末下午，天下下着头发丝似的细雨，吉祥再次见到了那傻助手。雨天没孩子来，那傻助手就一个坐在细雨中，吉祥见他时已经不知道坐了多久，不长的头发都打了绺，又被他自己抹得光亮，像是被牛犊子舔过一样。<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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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祥心底最柔软的部分被触动了，他撑着伞坐到了傻助手的身边，把两个人的身体都罩了进来。<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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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爸爸。”傻助手避开了伞，转身看着吉祥把那根糖纸已经破旧的棒棒糖伸了过来，眼睛里黑油油的充满的祈盼。<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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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使神差地，吉祥一声“爸爸”脱口而出。<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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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手接过了棒棒糖夹在持伞的手中，另一手撕开脏兮兮的糖纸，就像看不见糖身上还沾着灰尘，自然而然地放到了嘴里。<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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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助手脸上顿时露出了开心的笑容，被吉祥一把搂在伞下。这次傻助手没有挣扎。<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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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也不说话，就这样呆呆地在雨中坐着，直到傻助手突然站起来，吉祥才惊觉自己竟然坐了一下午。<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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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几天，吉祥再来广场，都会和傻助手坐在一起，饭口还会给他带些吃的，傻助手也不客气，接过来就吃，谢字都没一个，吉祥也不在意。<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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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且也从网上查到了他的名字，叫王三，听起来蛮对付的，不知道是不是父母取的真名。<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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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京城后的第十天头上，吉祥把以燕二中为中心，一圈圈搜索出去范围都扩大到了五公里，仍然对寻找锻体的环境没有眉目。回来时有些闷，但是还是买了包子，打算去广场和王三一起吃。<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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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王三竟然不在——他也不是总在这里，所以吉祥也当回事，自顾自坐在二人常呆的地方吃包子。<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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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一个穿着高中校服的男生走过来坐在了吉祥身侧，伸手从吉祥放在地上的纸袋里拿了一个包子吃了起来。<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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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祥吃惊地看着对方。<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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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少年，皮肤白晰，眉黑如墨，十分秀气，若不是吞咽时喉节上下窜动，吉祥都怀疑这个不请自来的家伙是个女的。<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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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给我个解释，还是让我揍你个结实？”吉祥皱眉道。<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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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了你一下午，都快饿死了，反正你买两人份也吃不了，浪费是可耻的……而且，我应该有你想知道的消息。”那人老神在在的地道，伸出一只手：“我叫李西，陈吉祥同学。”<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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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句吓了吉祥一跳，起身盯着自称李西的少年道：“你到底是谁？”<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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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西完全不理吉祥的威胁，自顾自把剩余的包子吃完，才打了个饱嗝道：“没动手，是个有智慧的。我家老头是刑警，无论我查你的信息还是我不怕你动手，这个身份都可以解释，对吗，小迷弟？”<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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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系统的，吉祥松了一口气，不过小迷弟是什么意思他不懂，皱眉道：“什么小迷弟？”<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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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装了，你不那王三的小迷弟吗？”李西自信地道：“兄弟你真挺牛叉的，你是唯一能成功两次以上走近王三的追星者……怎么样，我们一起合作，我这里肯定有你感兴趣的东西！”<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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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祥对这个不请自来的自信家伙哭笑不得：“我对他不感兴趣……我只是无意中碰到他而已。”<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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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必要隐瞒吧？只有聪明绝顶的人才追王三的星，这个迷弟的身份很光荣。我可告诉你，网上所传的，还不是最无解的，我掌握着更无解的信息！”<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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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快拉倒吧，我对那没兴趣！”说着一把将这小白脸薅起来，“包子钱给我！”<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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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西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吉祥，不甘道：“你要是能证明我猜的是假的，我输你一个月的包子。”<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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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的包子钱不多，但问题这是血赚，吉祥犹豫了一下，就想编个理由。<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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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李西立刻道：“撒谎赢赌注，可不是带把的！”<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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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祥心道，实话实说怕你接受不了，便道：“我要在附近找一个能和岩浆池一样极端的稳定环境，你信吗？”<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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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西略一怔，突然眼睛一亮：“你是修行者？”<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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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祥好像看见了一个怪胎，这哥们接受能力这么强吗？下意识就要否定，结果又听见李西道：“眼珠子别动，你那点心事全让它给泄露了。我认栽，供你吃一个月的包子。”<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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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钱不行吗？”<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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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输的是包子又不是钱！”李西拔开他的手，整理了一下衣服。<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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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太特么奸诈了吧？居然让他给自己粘上了。正要豁出去包子不要也拒绝，只听李西又道：“不过你要找的极端环境，我倒是有一个——只不过不是附近，但坐地铁七站地，时间上应该不耽误你天天修炼，你能接受，对吧？”<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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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祥发现这小子话里全是套，没回答他，道：“你先说是什么地方吧。”<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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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西掉头就走，扔过来一句话：“现在就带你去。”<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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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站地一下子坐到地铁终点站，上来之后李西领着吉祥一路小跑，来到了一处被围墙圈起的废弃炼钢厂，翻进去后，又轻车熟路地来到了一处高大的烟囱前。<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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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去吗？”李西问。<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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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去它干什么？这烟囱熄火了……再说就算不熄火，离岩浆的水平也十万八千里吧？难道你让我从上面往下跳？”吉祥觉得自己被忽悠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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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路上，你就没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比如说，臭味。”说着，李西寻了一根长棍，拔了一个焦黑的东西到吉祥的脚边。<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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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烧焦了的小动物，看样子像是一只鸡。<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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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吉祥还是不明白什么意思。<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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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西道：“这附近有一个大型的军用雷达站，功率相当于上千个微波炉同时启动，虽然没岩浆那么高温，但是它可以瞬间穿透加热，绝对比岩浆还猛。它的波束就经过这个烟囱顶部，飞过的鸟只要被刮上一点，瞬间就会被烧死。”<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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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祥心里大动，但是仍有疑问：“雷达不是总开的吧？”<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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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这算是幸还是不幸，近一年来，这处雷达每晚必开机，应该是与国际形势紧张有关，而且看样子一时半会也缓和不下来，适合你长期修炼用的。”<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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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祥摸了摸烟囱表面，心里有了数，这种钢筋混凝土结构的烟囱，上细下粗，表面光滑，但以吉祥现在的身手，不用绳镖他也能徒手上下自如，何况烟囱上原是装有直通到顶的维护钢梯的，虽然割了去，但是借力点不要太多。<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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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不想当着不熟悉的李西来展示自己的能力。<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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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想，他道：“你并没有等我一下午，我到时你也刚到对不对？”<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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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西猴精，立刻知道吉祥在想什么，一撇嘴，“你看我像傻呵呵等一下午的人吗？但是我确实没吃饭。走吧，明天你自己来，修炼完还能赶末班地铁。”<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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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就往回走，招呼吉祥：“你也不用藏着掖着的，来了是被某组织选为预备队员了吧？本人也是。所以对你没有兴趣。现在我先帮了你这个大忙，等你明天确认了，我想知道的关于王三的消息，你得帮我打探！”<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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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和王三并不熟，我们连话都没说过。”吉祥道。<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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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西听了吉祥叙述了他和王三接近的经过，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道：“原来你真不他的迷弟。这麻烦了，这事看来还得看你明天能不能见到他再决定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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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祥再问王三有什么好让人迷的，李西却道，等你确认了这里合你用，以及再和王三碰上面再说吧，现在多说无益！说什么也不肯再透露半个字。<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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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祥转而问到了李西的预备队员身份，很快就确认，这小子还真不是吹的，不但确实是至尊堂招收的预备队员，而且对“预备队员”这四个字，理解得比吉祥深得多，这也是吉祥能判断他身份的主要原因。<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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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西是考上了燕二后被选中成为预备队员的，不过因为他本身就在燕二，所以被单独叫出去通知了一声，比吉祥他们要省事得多。<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