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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叔道:“要不要我帮你报警啊?”
瘦子啊了一声,不再喊救命,而是喊:“饶命!饶命!我不能呼吸了!”
忠叔松开他,抓住他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想活命,也简单,孟哥儿住在哪里?说出来我就饶了你!否则,我也不杀你,我会慢慢的折磨你,把你的腿骨、手骨一寸寸的敲碎,让你痛上三天三夜,生不如死!就算治好了,你的后半辈子也是个不能走路、不能做事的废物!我说到做到,不信你就试试看!”
瘦子听了,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忠叔这个人其貌不扬,但说出这种狠话来时,却极其吓人,让人不寒而栗!
他的表情,让人相信,他的话并不是说着玩玩的!
瘦子苦瓜着脸,欲哭无泪。
忠叔的指虎,用力抵在瘦子的肋骨上,缓慢却执着的往里钻,沉声道:“说不说?”
“我说,我说!”瘦子受不了这种钻心的痛,只能选择出卖朋友,“快快松手,我要死了!”
忠叔道:“走吧,上车!”
他把瘦子推到自己开的车前,打开车门,将瘦子推了上去。
“好汉,去哪里?”瘦子颤声问道。
“去孟哥儿的住处!”忠叔道,“别想耍什么花招,我要对付你,就跟踩死一只臭虫一般容易!”
瘦子颤抖着说道:“好汉,我配合你,你要再打我了!
忠叔扬起的手,落在了档把上,同时冷笑一声,开车离开。
王林等了片刻,不见忠叔,还以为他跟踪瘦子去了,也不以为意。
这边吃过饭后,王林请云溪风题字。
云溪风其实很会写字。
一个学者,一个沉迷于古玩、文字、历史的学者,岂有不懂书法的道理?
书法里融入了儒家的坚毅、果敢和进取,也蕴涵了老庄的虚澹、散远和沉静闲适,还往往以一种不求丰富变化,在运笔中省去尘世浮华以求空远真味的意味。
笔是软的,写出来的字却能刚劲有力,气吞山河!
院子里,并排拼了两张大餐桌,谭依依命人准备了京楂大笔、八尺宣纸,一碗浓墨。
八尺宣纸的规格是2.48米乘以1.29米,这么大的纸,只写竹里馆三个字,可以说是任由书法家发挥了。
但见云溪风一笔而下,观之若脱缰骏马腾空而来、绝尘而去;又如蛟龙飞天流转腾挪、来自空无,又归于虚旷,这近乎癫狂的原始生命力的冲动中包孕了天地乾坤的灵气。
王林不知道怎么形容这酣畅淋漓的笔墨,只能把胸中仅有的几个词念出来:“飘若浮云,矫若惊龙。铁书银钩,冠绝古今。好!”
云溪风没有受到干扰,而是运足了气力,一气呵成,将竹里馆三个大字写完。
围观的人纷纷鼓掌叫好。
食客们也都跑出来看热闹,看到桌面上那三个笔墨未干的大字,也是叫好不迭。
来这里吃饭的人,都有些来头,哪怕不是学者,也能分得清字的好坏妍丑。
云溪风搁下大笔,笑道:“王总,我的水平只有这样了,写得不好,还请多担待啊!”
王林击掌笑道:“不错!不错!谭小姐,我觉得就用这三个字吧?你意下如何?”
谭依依道:“王总,你是老板,你说了算。”
王林道:“不不不,你是我请来的经理,你得给我一点参考意见。”
谭依依道:“我觉得可以。”
王林笑道:“云老,现在你没有话说了吧?我们都认可你的字了。”
云溪风哈哈一笑。
王林道:“还得借云老的贵手,给我题写一幅对联,挂到门口左右两侧。”
云溪风道:“你又给我出难题了。我写字还行,这联,还得你出。”
王林道:“一客不烦二主。云老你是学界泰斗,还能被一幅对联难倒?请你帮个忙吧!”
云溪风想了想,说道:“我倒是想到一联,你听听可不可以。竹叶杯中春有色,一唱雄鸡天下白。”
王林沉吟道:“好是好,就是不够贴切,要是再点题这是酒楼就好了。”
云溪风道:“要不,请若柔想一联?”
云若柔笑道:“爷爷,我哪有这么大的学问?”
王林道:“云老让你想,你便想!”
云若柔咯咯一笑:“我还真想了一联,就看你敢不敢用!”
王林道:“笑话,这天底下的对联,还有我不敢用的?说吧,我倒要看看,你能写出什么惊世骇俗的对联来!”
云若柔抿嘴轻笑:“宰天下有如此肉;治大国若烹小鲜。”
一言既出,场哗然!
好联!
好对!
这首对联直接用典,却巧妙的把酒楼吃饭和家国大事联合在一起。上联出自史记陈平的故事,陈平负责分肉分的很平均,大家都夸赞他,陈平却说如果有机会治理天下,也会像这分肉一样。下联则出自道德经,意思是治理大国就像烹调美味的小菜一样。
联语都有出处不说,还很切合竹里馆。
来竹里馆吃饭的客人,非富则贵。
在天子脚下,吃饭喝酒,难免要谈论时政要闻。
这幅对联,正好说尽了这一切旨义。
此外,除了厕所,厨房也是一个算不得高雅的地方。但是此联抓住“鱼”和“肉”这两个厨房的常见食品,上下联各用一个典故,以小喻大,极有豪气。
王林暗暗喝彩,心想好个云若柔,果然不是一般女人。
云溪风摆手笑道:“若柔此联一出,天下再无他联可对了!”
王林点头道:“很好,就用这副对联!”
看客们都是点头称奇。
谭依依叫人把八尺大纸抬走,铺上两张对联纸。
云溪风欣然提笔,把云若柔这幅对联写了下来。
王林朝谭依依使了个眼色。
谭依依会意,叫人端出来一个盘子。
盘子上有一个厚厚的红包。
谭依依拿起红包,递给云溪风:“云老,这是一点润笔之资,还请笑纳。”
云溪风道:“不行,我和王林是忘年之交,所以我才帮他写字。若是为了钱,那我就把写的字收回去了,我云某人的字,还不配卖钱!”
谭依依笑道:“云老,你就收下吧!你的字还不配卖钱?那这天底下就没有人敢拿字出来卖钱了。”
王林就是怕云溪风不收钱,所以才让谭依依送红包。
没想到,云溪风还是不接受。
眼见云溪风坚持不受,王林便笑着打了圆场:“算了,算了,云老高风亮节,惠赐宝墨,不收分文,这也算得上美谈一桩啊!云老,那只能容我日后报答了。”
云溪风只是摆手。
这时,一个迎宾小姐带着两个警察走了过来。
“谭总,这两位同志说是要找王总。”
谭依依讶异的看向王林。
王林也自一惊!
难道是忠叔出什么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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