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五五 说得好像很该死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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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明白了，你直接把那个bug是什么、以及怎么让那个bug变得更严重的方法告诉我，我去试试看。⊙”

虽然道理是明白了，但具体怎么做还是一头雾水，莱维小声嘀咕的同时还特意用气将自己的声音尽量收束并确实的传达到手机的麦克风里。尽管貌似伊芙暂时进入了失神的状态，根本头都不抬，但当着人家的面讨论怎么干掉人家，这种事不用细想也很奇怪，莱维下意识的怕被伊芙听见。

“bug是什么其实你一开始就亲眼见到过了，而产生这个bug的原因，也正是因为你的存在，麦道威尔老师。按照超的说法，她提前激活伊芙小姐体内的第二人格，也是为了更容易解决这个第二人格隐藏的危机，特意选在这个只有你在场的时间。”

自己是导致伊芙的第二人格产生错误的原因？这倒也……不是那么难以让人接受。虽然莱维也觉得这么说好像炫耀自己和人家女孩子的关系似地，让人很不好意思又很有点惭愧。但根据莱维后头的情报支援人员搜集到的资料显示，自从开发伊芙这个系列生物兵器的研究所被捣毁之后，流落在各个星球之间，并后来当上了杀手的这位金发少女，多年以来真正能算上‘接触过’的人还真的就只有莱维一个。

伊芙所属的杀手组织结构很松散。与其说是一个组织，其实更像是个沟通联络同行，让大家能彼此交流获得情报与收受委托的机构，类似为了让商人之间互通有无的商会。伊芙在那个组织里据闻并没有和任何同行有过交流，只有接受委托和完成委托后领取赏金的时候，才会在那颗基地行星上出现。甚至就连完成委托所必须的情报，她都一向是通过电脑以书面联系的方式直接要求委托人提供。而不像其他杀手那样，会在基地行星的酒吧一类设施里彼此结交或直接进行情报交易。

一直过着这种单调生活的伊芙，别说与他人结伴，平时开口的机会都仅限于到餐厅之类的地方吃饭时开口点菜，就跟在班级里总是一言不发，别人主动问她才回以简单的‘是’或‘不是’的长门有希一样。而唯独作为例外和那时期的伊芙战斗过、交谈过甚至打累了一块坐下喝杯茶的人，的的确确数来数去就只有莱维这一个。

不过这也很正常不是吗？毕竟让伊芙得以诞生在这个世界上的那个研究所、乃至背后出资支持并控制那群科学家的组织，都是由莱维一个人亲手毁掉的。若按一般常理而言，伊芙把莱维当做必须亲手干掉报仇的死敌，也没什么不能理解的。

事实上伊芙也确实总是只要发现一点线索就追着莱维不放。就连她罕见的几次在杀手组织内部公开悬赏的情报，也都是有关莱维的行踪。

令一个生活虽然不平凡却如此简单的少女心灵上产生能被称之为‘bug’的东西，不管怎么想也只有她唯二常能接触到的两样事物，莱维这个人、以及总是被她捧在手上读着的各种书籍。所以当叶加濑聪美直指伊芙第二人格产生错误的源头是自己，莱维并没有发出诸如‘这不可能’的反驳。他很清楚这个可能性是最大的，毕竟书本只会放在那里任人、其内容也白纸黑字的写在那里任由者去理解，并不具有太多主动引导一个人的能力，尤其是伊芙这种表面上单纯年幼，实则经历过太多远比常人理解更多世间真实的少女。

“至于具体的方法，刚才我已经说过了，信里只写了让麦道威尔老师你全力满足伊芙小姐这个第二人格的欲。望，因为她所表现出来的欲。望，就是导致人格程序产生bug的直接表现。原本设定的第二人格是破坏兵器，所以上一次觉醒的她完全没有自我意识，只受到纯粹的破坏毁灭意念驱使。而这一次的觉醒则是受到了bug的影响，对bug所改变的程序部分产生强烈的追求。至于她追求的是什么，伊芙小姐刚才不是一开始就明白的说出来告诉你了吗？我认为麦道威尔老师你应该已经确实接收到了伊芙小姐这个第二人格所传达的诉求才对。”

叶加濑聪美说话就跟在科学研讨会上作报告似地。但不可能因为她说话的语气一本正经，就让莱维的心思也跟着一本正经的绝对冷静起来。

伊芙一开始提到过的‘要求’……

“她一醒过来就嚷着要杀了我，铃音总不能让我去被她杀个一次来解决问题吧？”

逃避了呢，故意装傻了呢。

亏能听见莱维声音的就一个脑筋很死，根本不像这个年纪女孩子的叶加濑聪美。要是跟平常在家里一样，莱维非得被依文和辉夜她们给吐槽得羞愧自尽不可。

“当然，把你杀掉也是我明确听到的伊芙小姐的诉求之一。不排除她杀掉你之后会产生重大变化……不，如果根据我自己的分析，伊芙小姐把你杀掉之后或许人格程序内的bug会极大的爆发甚至产生根本性的变异。这种爆发和变异所导致的结果是不可测的，让我计算一下……大概的可能性有好几种，但我认为这些结果都不是麦道威尔老师你希望得到的，需要我念出来给你进行筛选吗？”

这么边说话边计算到底能计算出什么啊？莱维再一次感慨自己不懂天才的世界。且不管叶加濑聪美计算了什么，又得出了什么，这么一本正经地和当事人讨论要不要去死一死，没情商也有个限度好不好？

“嗯，我也认为麦道威尔老师你应该不是很想去死。”

这叫什么话啊？‘应该’、‘不是’、‘很’、‘想’？怎么听起来感觉莱维也不是多排斥被杀掉，只是没想被杀想得无法入睡那么痴迷疯狂而已？

原本还被伊芙那不断攀升的体内能量所慑，十分警戒的莱维觉得自己就跟终于冲过终点的马拉松选手一样瞬间没了紧张感。如果说叶加濑聪美那么做是为了让自己放松精神，以更好的状态应对伊芙，那么姑且让莱维谢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