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少年不知愁 014.平等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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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b>姬无垢写完所有作业已经快21点。看着三人还在忙碌，也就没打扰，准备搬运几套中考题出来先。

“小七，把主星1994年a市中考试题给我一下。之后给我一份9527世界修正后的预测试题。按语、数、英、物、化、哲的顺序。”姬无垢第一时间将需求丢给了小七。

【收到。按单科进行显示，需要更换下一学科时，想“下一个”即可。】小七还贴心的对内容做了自动分拆。

半小时后，姬无垢终于把语文试卷抄了出来。正准备呼叫下一个数学试卷，就听见姬无咎说，“哥，小学语文的整理好了，之前的英语和哲学也已经重新抄完了，你看下。”

姬无垢结果弟弟送过来的思维导图，借助小七的能力对小学语文部分做了一定增补，之后扫了一下英语和哲学，发现没什么问题了，又还给姬无咎。又看时间已经近22点，就说，“今天就先这样吧，英语和哲学的都收好，其他的你们自己分下，原版给姬无咎，重新抄的给七七和晓华。之后，小歪送晓华回家，七七也早点休息。”

几人均表示没有异议，一起收拾了下房间，按照姬无垢的交代各自行动。姬无垢则拿着自己的学习资料直接回了家。

进到家里发现父亲正坐着客厅兼饭厅的房间里看书，姬无垢感觉父亲可能是有话对自己说。果然，姬凡顺看到姬无垢进来，就说道，“把东西放下就过来，我跟你说点事。”

姬无垢冲着父亲点点头，快速的将材料放到自己房间的书桌上就又走出来站在了父亲的面前。

“坐吧，今晚你我父亲，来个平等对话。我不用父亲的身份压制你，你也不用儿子的身份恭敬我，我们只说事。“姬凡顺让自己的语调尽量平和。他看姬无垢点了点头，就继续说道，”今天这个家长会看的我感慨繁多。你们刘老师说对了很多，也说出了很多我之前忽略过的，或者视而不见的东西。我也反省了下自己。我应该给你道个歉……“

听到父亲这样说，姬无垢急忙挥着手，想说点什么，却被父亲举起手来压了压，表示让他继续说。

”我对你关心不够啊。这些年你母亲身体不好，你和小歪学习也都挺自觉，我一半精力给了你母亲，另一半都给了工作，唯独你和小歪身上没投入什么。所以，我现在很庆幸，虽然我没管过你们什么，但你们兄弟俩都没有张歪，还成为了一些人嘴里的别人家的孩子。“姬凡顺说的有点小激动。

”今天你们刘老师讲的那个三窝鸟的故事……不提了，还是说说文理分班的事情吧。“姬凡顺提到三窝鸟却不肯继续说下去，”我知道你一直想学文，想当一个作家，为此我们还有个冲突。我一直以为你不理解我。我活的比你久，见的比你多，你是我儿子，我不会害你啊，为什么你就不肯听我的呢？你今天能不能告诉我，你的理由？“

听父亲说道动情处，姬无垢鼻子有点酸酸的，但他也知道今天能说明白，那分班和专业的问题就算是解决了大半，否则，可能就再也没机会了。顺着父亲的提问，姬无垢边整理思路变达道，”爸，其实在今天之前，我的理由很简单，那个是我的梦想，而学文是我实现梦想需要拥有的基础能力。但今天听了大刘老师所说的那些话，我觉得我也需要找到一个真正的依据来支撑我到底选什么科。“

”我同意大刘老师所说的选专业就是赌未来的观点。但对我们这种家庭背景的人来说，其实我们又赌不错，一旦选错可能就真的没有重新再来一次的机会了。所以，我现在推翻我一定要选文科的假设，重新梳理一次。“

“其实当我发现您和母亲想让我选理科，和我自己想选文科的冲突是不可调和的时候，我曾经想过找个文理兼收的专业，比如，中医，财务，经济之类的，尤其是中医，越老越值钱，只要有活人就不愁没饭吃，关键是大部分的医疗事故都跟中医关系不大，而且从养生保健的角度而言，中医也有其过人之处。但自己看看就发现，想学中医首先得有足够的阅读理解能力和古文学基础，但对于一个医生来说，有需要强大的逻辑推演和计算能力，以及强大的动手能力。这对于从业者来说，实在是太难了。除非我想混日子，否则想成功太难太难了。财务和经济也差不多，都是入门容易，出彩难，我觉得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姬无垢一口气说了很多。

”那你想要什么呢？你要知道，没什么是容易呢，哪怕你生在皇宫里，想长大成人都要经历无数的风险磨砺。“姬凡顺向朋友一样的问着。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我想要什么。“这确实是正在困扰着姬无垢的问题，所以他也在努力的让自己可以找到破局的入口，”我问我自己，我的梦想为什么是成为作家？因为写书能让别人尊重我吗？因为写书能赚很多钱吗？？或者是几百上千年后还有人能记得我？我觉得我都想要。“

”如果你能发明电灯泡，这些你都可以有啊。“姬凡顺这颗理科大脑袋瞬间跑偏。

”是啊。行行出状元。其实，我是想当那群顶尖的存在，可以身前得名利，身后可流芳啊。爸，我是不是很贪心？“姬无垢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有点明白了。

”生当为人杰，死亦称鬼雄。你这算什么贪心，有志气而已。“姬凡顺难得的拽了句问。

”是啊，人活一世，或轻如鸿毛，或重于泰山，我想成为泰山。“姬无垢也算是彻底放松下来，随口搭着腔。

”爸，你想过没有，改开到现在，已经呈现出了快速发展的种种迹象，如果，我说如果，有一天，人们对于城市到城市的远程交通系统有了更高的需求，你所在的自动控制领域，会是什么样？“姬无垢忽然想起了主星上的高铁，情不自禁的问了姬凡顺一句。

姬凡顺听到这个问题一愣，嘀咕了一句，“更高的远程交通系统需求吗？”

“就是时间更短，一次性运输的物资更多，旅途人更舒服，交通网上的节点更密集这些方面的需求。”姬无垢补充了一句。

听到问题的补充，姬凡顺也肃穆了起来，谨慎的说道，“自动控制是一个很大的领域，其中比较重要的有按照预设程式进行的控制自动化，和按照条件触发的自动化控制两个大方向。你可以将前者理解为串行，而后者是并行。交通这个大领域下，那就是机动车、火车、飞机和轮船四大类，他们的动力系统、驱动系统、操作系统和调度系统都多少跟自动控制有关系。你问这个做什么？”说道最后，姬凡顺反应过来对话有点跑题。

“我就是忽然想到，每个领域顶尖的一撮人，都是可以实现名利双收的，那么是不是每个领域的顶尖的人都不能是只知道自己领域的那一点是，而需要触类旁通一些？”姬无垢为了解释自己的突发奇想只好随口编造了一个说法。

但姬凡顺并不知道，还认真的回答着，“是，也不是。说是，是因为一通则百通；说不是，是因为屁股决定脑袋。这个你能明白吗？”

“我大约能明白，是因为没有完全独立的学科，不是因为出发点并不一样。”姬无垢回应了下。

“差不多吧。你能理解到这个程度已经不错了，我也是最近几年才想通的，你比我强。”姬凡顺很难得的正面夸奖了姬无垢一句。

“所以，我准备再想想我自己的优势到底是什么。既然条条大路通罗马，那就走一条我当前优势最大的，哪怕未来这条路变难了，我自己选的，也无怨无悔。”姬无垢觉得虽然自己又想明白了一些，但还是不够通透，与其这样翻来覆去的绕着，不如拿到选择的主动权，让父亲觉得自己不是在胡闹或者任性。

“行吧，这是件大事。我也跟你一起想想。我不说你一定要选理科，但无论你怎么选，告诉我你的理由，并且尽你所能让我接受你的判断。”姬凡顺伸手拍了拍姬无垢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