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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当我们回忆过去时,都会无意识地加上一层朦胧感,抹去不悦,留下的都是令人神往的记忆。
但这种说法对于东方晔和东方姝来说是无稽之谈,每一瞬过去的回忆,都如同一道道伤口般刻骨铭心。
“我们并非家里的唯一,在我们之前,曾经有五个姐姐。没错,一个令她们父亲抓狂的数量。”
“曾经?”唐咲问。
“东方家祖上似乎很显赫——这是父亲常常挂在嘴边的话,尤其是醉醺醺的时候。祖上世代钻研茶道,也曾向朝廷进过贡茶。但到了太爷爷那一代,卷入了无休止的战争,曾经积淀的祖业灰飞烟灭,茶甚至成了奢侈品,愈发无人问津。”
“到了爷爷那一代,战争才慢慢平息,但已有人取代我们家的地位,奶奶养育了十六个孩子,但只有爹一个儿子而娘也是如此养育了七个女儿。”
唐咲虽然没有重男轻女的观念,但他很清楚对于这种传统手艺人只传男不传女的家庭,东方晔和东方姝是怎样碍眼的存在。
“爹曾说过,他最害怕的,是儿时爷爷打骂奶奶的声音,但恐惧也在他心底留下深刻的烙印。”
“他也如此对待你母亲”
东方晔惨淡地苦笑。“没有,娘很庆幸,在生我们的时候就难产死了。于是便交由我们承担这份痛苦,当然包括前面五个姐姐——五个被他活活溺死的姐姐。”
庆幸听到东方晔的讲述,唐咲难以言语,只是感到窒息。
“娘不在了,爹知道养儿无望,便将继承家业的事情抛在我们身上。从最基础的制茶工艺开始,我和姐姐就被迫走上他为我们选定的道路。他没有再对我们起杀心,可是那时的我根本看不到希望,多希望他能像溺死姐姐们一样干脆利落地了结我们。”
东方晔挽起袖子,露出她伤痕累累的胳膊。她右手的小臂和大臂差了将近九十度。那是她七岁时被她父亲硬生生打断的。
“不过,我们还是很顽强的,像这样的伤口都能愈合。关于童年的回忆就是这样,总觉得死亡就悬挂在我们头顶,但却奇迹般的一次次躲过。”
“虽说命运不公,但天道好轮回,他死在了我们前面。就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冬日,在拿我们泄愤之后。夺走我和姐姐帮人洗衣的工钱,去酒楼豪饮一通后,醉倒在门前,活活冻死了。”
她忽然释然地笑了,唐咲看得出,她笑得很勉强。毕竟一个口口声声要复兴家族茶业的人却始终偏离茶的属性。
“我们不想走父亲的老路”
“但你们身上已经留下他带来的烙印,不是吗?”
东方晔一时语塞,默默地低下头。
“因为我们想重振祖上的事业,但身为女性,即使有姐姐陪着在这一行是走不远的。”
“重振家业真的是你们的本愿吗?那不是你们父亲给你们选择的路吗?”
“因为除此之外我们别无选择!”东方晔的情绪瞬间崩溃,眼泪如决堤般流出。
“当一个远房叔叔告诉我们他的死讯时,我和姐姐沉默了片刻,不约而同地露出笑容我们本以为从此以后就解脱了。可事实很残酷。从小到大我们一直活在他严格规定的生活中。除却和茶有关的事业外,我们一无所知,若想体面地生存下去,只能回归家族的事业。”
“你姐姐东方姝她一直是这个性格吗?”
东方晔轻轻摇头。
“她的强势是被逼出来的,即使能制作出精品的茶叶,若在鱼龙混杂的商行中站不稳脚跟,也无济于事。而有了那一套咄咄逼人的话术姐姐是为了保护我,她不想让我被连累她也是被迫的。”
唐咲也叹了口气。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儿时的我被木偶戏生动的表演触动了,因而我才走上了这条路,除却表演,那时的我也常常钻研该如何制作木偶。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得到了一个五彩的陶瓷小人偶,它真的很漂亮,以至于我常常放在兜里,闲暇时便拿在手中把玩。可能当时的我已经有了表演欲,当然也可能仅仅是炫耀,不想仅仅只有自己能欣赏陶瓷人偶,便萌生了一个想法——将它放到木偶戏上表演。”
“但计划刚开始我便受阻了,陶瓷人偶四肢不灵活,根本无法牵线,我便在外面包裹假的四肢;陶瓷人偶很容易碎,我便加了一层木质外壳保护它的躯干。直到最后,当我觉得大功告成时,总觉得它那栩栩如生的陶瓷脑袋与木质外壳格格不入,干脆又做了一个木质的头套。大功告成后,我拿着自制的‘陶瓷人偶’在戏班子里到处炫耀,但所有人都说它与普通的木人偶没有两样。”
他顿了顿,语重心长道。
“将自己包裹在层层套子下,会很累吧。不知不觉中就忘记了曾经的自己。”
“忘记就忘记吧。反正也没有人能看得出原本的我们,也没人期望曾经的我们还活在世上。”
“如果真的有呢?”唐咲望向来时的路,笑而不语。
忽然,地面开始剧烈摇晃,四周传来震耳欲聋的轰隆声
沿着布满尸体的路走了很长的距离,最前面的东方姝终于停下了脚步。
“已经没路了。”
“我们现在大概在哪个位置?”霙不假思索地问音绝。
“喂你问他能得到什么结果?”东方姝质问。
但音绝并没有丝毫难堪,很从容地回答到“和你们的猜想一样,每一个转弯后,路都会缩短一步的距离。如果整个房间外围是一个规整的八边形的话我们应该位于八边形的正中央。”
“你怎么做到的?”佘三听得五体投地。
“其实不难,只要用心去记。话说刚才和咱们分开的两个人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不会遇上什么事了吧。”
霙很清楚唐咲在林颛心中的地位,回答道“你们放心好了,林颛即使想下毒手,也不会拿唐咲开刀。自然也不会对唐咲身边的人动手。”
她转过身,仔细研究眼前的墙。路尽头的墙与两侧墙壁唯一的区别是它很普通——仅仅是一面没有粉刷的墙,没有任何标记。
“难道我们找错了方向,要原路返回吗?”东方姝问。
霙摇了摇头,依据她对林颛的了解,他不会做无意义的事,既然将道路延伸到这里,便一定会有其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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