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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宛海这一吼,吼醒了颜尧舜等人。
颜尧舜见齐宛海爬起身,犀利的目光带着杀意,欲冲上前去掐住倪乐卉的脖子。
颜尧舜一个上前,扣住齐宛海的手腕,手下一个用力,将齐宛海甩了出去,看着他快捷的步伐,灵敏的身手,颜子翌傻眼了,这还是那个被倪乐卉搀扶的人吗?
颜尧舜出车祸是真,伤了双腿也是真,若不然他都怀疑颜尧舜没出过车祸,是他的腿早就好了?还有他担心倪乐卉,担心妈伤到倪乐卉,连自己的双腿都不管不顾了。
“乐卉。”颜尧舜抓住倪乐卉的手腕,失去理智的倪乐卉相当可怕,眼睛猩红,颜子悠到底做了什么把她激怒成这样?
倪乐卉愣愣地望着颜尧舜,问道:“你怎么来了?”
他能不来吗?他若是再不来,估计她会打死颜子悠,他是不喜欢颜子悠,却没想过要她死,尤其是死在倪乐卉手中,倪乐卉若真杀了颜子悠,他可以护她周全,但是她却会留下杀人的阴影,他不希望她这样。
“乐卉,放开她,我累了,我们回房间。”颜尧舜劝说道。
倪乐卉愣了愣,这才注意到,她手中还拽着颜子悠的头发,颜尧舜掰开她的手,将颜子悠的头发从她手中救出来,抱起倪乐卉,狠狠的瞪了齐宛海一眼,抱着她离开。
“子悠。”齐宛海叫道,此刻的颜子悠已经被倪乐卉揍得奄奄一息了,齐宛海扑上去,却不敢碰她,哭泣道:“我的女儿,我苦命的女儿。”
牢狱之灾刚结束,又遇到这种事,倪乐卉,齐宛海心里嚼着倪乐卉三个字。
“行了,还不快点送医院。”颜英邦杵着拐杖,在地板上敲打着,真是造孽啊!造孽啊!
颜子翌小心翼翼的将颜子悠抱起,颜子腾跑去开车,齐宛海跟在他们身后。
“老爷。”颜英雄看着颜英邦,颜子悠是老爷的亲生女儿,老爷真能做到无动于衷吗?
“去医院。”颜英邦说道,颜子悠是他的女儿,在他手心里呵护长大,对颜子悠的生死,他还是很在乎,他若是不去医院,万一子悠出了什么事,他会后悔的。
“英邦。”安琪儿叫住颜英邦,犹豫了一下,说道:“我陪你一起去。”
“不必了,你怀着身孕,留在家里等消息,你也别太着急了,刘婶,陪着琪儿。”颜英邦对刘婶还是信任的。
“英邦,路上小心。”安琪儿叮嘱道,她本也没想要去医院,只是随口说说,她知道颜英邦不会让她去,她才会这么说,她是跟齐宛海同心协力将颜子悠救出来,她是真心想要救颜子悠,齐宛海肯定不会领情,她不后悔救出颜子悠,哪怕是救出一个敌人。
所有人都走了,只留下安琪儿跟刘婶,对于刚刚那一幕,她还是心有余悸,她做梦都没想到倪乐卉疯狂起来这么厉害,还好她们没成为敌人。
“琪儿。”刘婶见安琪儿站着不动,出声提醒。
“刘婶,你去忙,不用管我。”安琪儿笑着说道,人都走了,她要去看看倪乐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婶下楼,安琪儿朝颜尧舜的房间走去,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下,抬手敲门。
“滚。”颜尧舜冰冷的声音响起。
“颜尧舜,我是来看看乐卉。”安琪儿深吸一口气说道。
“滚。”颜尧舜依旧让她滚,安琪儿咬了咬唇,倪乐卉没出声,颜尧舜又让她滚,她不想惹怒颜尧舜,只能离开。
倪乐卉抱着双腿坐在床上,将脸埋进双腿之间,回想刚才那一幕,她也很震惊,那个暴躁女人真是她吗?
“我刚刚是不是失控了?”倪乐卉抬起头望着颜尧舜。
“还好。”颜尧舜微微一笑,抚摸着倪乐卉的秀发,失控的她,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听到颜子悠歇斯底里的惨叫声,他赶来看到这一幕,也是很震惊,这还是那个他认识的倪乐卉吗?
那一刻,倪乐卉像复仇的使者般,眼里满是杀气,他了解倪乐卉,他出车祸都没让她乱了方寸,肯定是颜子悠说了什么,否则倪乐卉会不这样。
“她没事吧?”倪乐卉问道,她的双手还痛着,尤其是手心,抓住颜子悠头发的时候,指甲都陷进肉里了,可见她抓得有多紧,打得有多狠。
“放心,她命硬着,不会被你轻易就给打死了。”颜尧舜说道,他知道她在担心什么。
“我刚刚是不是很吓人?”倪乐卉问道,抓了抓脑袋,又说道:“我明知道她喝醉了酒,我不该因她的话而失控,我明明能控制住的,我……”
“乐卉。”颜尧舜打断她的话,不让她再说下去,大手贴在她后脑勺上,微微用力,颜尧舜的额头抵在倪乐卉的额头上。“乐卉,这不是你的错,喝醉酒说的话也要负责任。”
颜尧舜不敢说酒后吐真言,他并不知颜子悠说了什么让倪乐卉失控。
“颜尧舜,我累了,想睡觉。”倪乐卉揉搓着眉心,刚刚用太多力了,她打颜子悠的时候,真是在往死里揍,颜子悠越是惨叫,她揍得越是起兴,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难道真是因为颜子悠说了对她失去的那个孩子不敬的话吗?
“想睡就睡,我守着你。”颜尧舜扶着她,想将她扶来躺下。
“我还没洗澡。”倪乐卉说道,她去了外面,又流了汗,她不想这样躺下睡觉,她会睡不好。“可我又不想澡。”
“没关系,我帮你澡。”颜尧舜暧昧一笑,帮她洗澡,他很原谅,倪乐卉沉默,颜尧舜当她是在默认,放开倪乐卉,起身去卫生间放水,放了满满的一缸,颜尧舜折回来的时候,倪乐卉已经睡着了,看着她的睡颜,颜尧舜犹豫了,到底要不要帮她洗澡呢?
看着她睡得这么香,他真不忍心弄醒她,可她没洗澡,他又担心她睡不好,纠结了一会儿,颜尧舜果断的将她抱起,朝卫生间走去,褪去她身上的衣裤,将她白皙的身子放到水中,身子一碰到水,倪乐卉舒服的嗯了一声。
颜尧舜也褪去自己身上的衣裤,这个浴缸很大,躺两个人都不觉得很挤,抱着这软玉香,颜尧舜压抑了几个月的冲动,瞬间复苏,因为她怀孕,他就禁欲,在医院的时候,每当她给他擦身子的时候,他就想不顾一切的要她。
可惜,他的理智还是战胜了冲动,他不顾自己的双腿,他也在顾及她,流产是大事,她的身体需要休养,渐渐地她的身体养好了,他的腿伤也渐好,一个不识相的人却搬了进来,打惹他们的两人世界。
不可否认,倪乐卉去上班了,温智帆是陪着他解闷,因为有温智帆陪着,他不觉得无聊,可是到了晚上的时候,他就觉得温智帆是个电灯泡了,他想跟乐卉亲热一下,还在考虑到温智帆,有温智帆在,乐卉也不会跟他太过亲密。
抱着倪乐卉在洗鸳鸯浴,他若是不做点什么,他都觉得自己不是个男人,倪乐卉昏昏沉沉,颜尧舜在对她做什么,她是知道的,在颜尧舜的努力下,倪乐卉再也睡不着了,睁开眼睛望着颜尧舜近在咫尺的俊脸。
“你……”倪乐卉真不知道该对他说什么,她的情绪不好,他还有这份心情,他的热情高昂,倪乐卉不忍心拒绝,白皙的手臂缠上他的脖子。
得到她的认可跟回应,颜尧舜更卖力了,一发不可收拾。
从卫生间到卧室,两人极致的疯狂。
医院,颜子悠身上只是皮外伤,头部有些严重,有轻微的脑震荡,是倪乐卉抓着她的头发,用她的头去撞地板给撞出来的。
齐宛海让颜子腾在病房守着颜子悠,颜子翌在跑上跑下,齐宛海扶着颜英邦走出病房。
“宛海,你这是干什么?有什么话不能在病房里说的?”颜英邦问道。
“老爷,我们的女儿被倪乐卉伤成这样,我不会善罢甘休。”齐宛海愤愤不平的说道,敢伤她的女儿,她绝对不会原谅,平时她连大点声都不忍心对子悠说,更别说动手打子悠,她都舍不得伤子悠一下,这次却被倪乐卉伤成这样。
倪乐卉这次真是太过分了,上次子悠绊倒她,让她流产,她是怎么对付子悠的,这次她也绝对不会放过倪乐卉,无论如何,这次是倪乐卉招惹子悠,而不是子悠招惹倪乐卉,为子悠,她要追究到底,真欺负子悠没人管吗?
“还不嫌乱吗?你又想怎么样?”颜英邦质问道,拐杖在地上杵着,他们就不能消停一下吗?从什么时候开始,颜家就没安宁过了,不是这样事,就是那样事,他老了,有三个儿子,两个女儿,他们就能让他享享清福吗?
“老爷,你变了,你变得我都不认识了?老爷,你是不是见颜氏在颜尧舜的管制下比在你手中更辉煌,你是不是要认输了?”齐宛海质问道。
“宛海,你我都老了,别再折腾了行吗?”颜英邦耐着性子说道。
“老爷,你老吗?我怎么不觉得呢?你都让安琪儿怀上你的孩子,你老吗?”齐宛海讽刺道,在她面前认老,在安琪儿面前就装年轻,他真当她好欺负吗?
为了他,她牺牲了什么,为了他,她忍辱负重,她从来没对不起他过,而他呢?先是那个女人,然后再是安琪儿,他娶那个女人,她可以理解,他是为了颜氏才娶那个女人,他也跟那个女人离婚了,那个女人也死了,她气愤的是,他都一把年纪了,居然找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小姑娘,比他的小女儿都还小。
他可以对不起她,就不许她为子悠讨回公道吗?
“你想怎么做?”颜英邦问道。
“以牙还牙,以血还血,我也不会添油加醋,子悠绊倒她,让她失去孩子,她让杜绝抓走子悠,硬是关了子悠两个月,她现在把子悠伤成这样,我让人验伤,然后起诉倪乐卉,该怎么惩罚倪乐卉,这是法律的事。”齐宛海说道。
“原因呢?”颜英邦问道。
“什么原因?”齐宛海反问道。
“倪乐卉打子悠的原因?倪乐卉会莫明其妙的打子悠吗?宛海,你爱子悠,母爱是伟大的,你是怎么救出子悠的,我不过问,我只是想提醒你,起因是子悠的错,是子悠绊倒倪乐卉,才让倪乐卉流产,倪乐卉是要子悠跟她流掉的那个孩子陪葬,子悠绊倒倪乐卉,人证物证都有,这事因杜绝不知去向,没提交给法院,子悠的事还没受理,你就把人给救了出来,倪乐卉心里能好受吗?她不打颜子悠,我才觉得奇怪。”颜英邦说道。
“她打人还有理了。”齐宛海不甘心,这事他们若是选择吃哑巴亏,她太不甘心了,可是颜英邦的话,她又不能不听,她不怕倪乐卉,倪乐卉敢伤她的子悠,她就敢让倪乐卉付出惨痛的代价,可是倪乐卉身后是颜尧舜,颜尧舜有多厉害,她领教过。
“颜尧舜会任由你报复倪乐卉吗?”颜英邦问道,齐宛海沉默,颜英邦揽过齐宛海的肩,苦口婆心的劝说道:“宛海,这事我们只能忍,以我们现在的能力,根本斗不过颜尧舜,你比我更清楚,自从颜尧舜接手颜氏后,他的成就,我们都看在眼底,股东们也看在眼底,宛海只是受了轻伤,如果你因为子悠而得罪了颜尧舜,后果会更坏,对我们肯定没益。”
“老爷,我不甘心。”齐宛海靠在颜英邦肩上,痛哭流涕,她真的好不甘心,可颜英邦的分析,她找不到话来反驳,她虽是颜氏董事长夫人,可能她在颜氏没有说服力,她的话,没人听。
“宛海,我知道你不甘心,我何曾甘心过,即便如此,我们又能做什么?”颜英邦叹息着,他强势了一辈子,到老了落到这步田地,把他害成这样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儿子,她柔情似水,柔柔弱弱,没想到她生出来的儿子这么厉害。
“老爷,我心疼子悠,看着她被倪乐卉伤成这样,我却不能为她报仇,我的心好痛。”齐宛海捂住心口的位置,子悠是她的女儿,她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女儿身上,真是可悲,她不是没有儿子,两个儿子,一个也靠不住,最后她还只能靠女儿。
“子悠也是我的女儿,她被伤成这样,我看着也心疼。”颜英邦说道,想了想,又说道:“毕竟是子悠有错在先,宛海,这事就当没发生过。”
“当没发生过,说得轻巧,我的心堵得闷,根本不可能当没发生过。”齐宛海哭泣道。
颜英邦叹息着,拍着齐宛海的后背,他会被逼得这般无奈,以前他从不曾想过,他以为他会雄傲一辈子,直到死他也如此,颜尧舜恨他,正因如此,他才想方设法想要除去颜尧舜,他却不曾想到,人没除去,却把颜尧舜逼得变得这么强了。
颜尧舜有今天,他功亏一篑,如果不是他对颜尧舜紧逼,颜尧舜会有今天吗?
他没将颜尧舜当成儿子,颜尧舜不把他当父亲,他也可以理解。
颜英雄远远的看着这一幕,除了叹息,还是只有叹息。
温家,左易梦带着涵函睡觉,温智帆坐在楼下的客厅里等颜丹彤。
凌晨后,颜丹彤才回家,温智帆躺在沙发上睡着了,颜丹彤轻脚轻手,准备直接上楼,见楼下客厅里的灯没关,颜丹彤猜想肯定是左易梦见她没回来,特意给她留的灯。
颜丹彤心里一阵感动,母亲死得早,她又恨父亲,小时候没享受过母爱,没想到嫁人后她从婆婆那里享受到了母爱。
颜丹彤准备去关灯,看到沙发上躺着的温智帆,先是一愣,随即无奈的笑了笑,颜丹彤上前,准备叫醒温智帆,见他睡得香,伸出去的手僵硬在空中,不忍心叫醒他。
颜丹彤坐在对面的沙发上,欣赏着温智帆的睡颜,不可否认,温智帆很好,长相出色,脾气也温和,温智帆跟孙煜相比,简直就是好男人。
当他的妻子,肯定会很幸福,前提下是他们相爱,她跟他的婚姻,颜丹彤除了苦涩一笑,还是苦涩一笑,她随便找个男人领证,居然被二哥给算计了。
左易梦视她如己出,当亲生女儿般照顾,她跟温智帆也相敬如宾,其实……如果……
颜丹彤猛的摇头,拍着自己的脸颊,阻止自己继续想下去,低声骂道:“颜丹彤啊颜丹彤,你在胡思乱想什么?就算你有这个心,别人也不一定有这个意,况且,你不爱他,你爱的人是孙煜,在没彻底放下对孙煜的爱之前,你不配爱上任何一个人,不配别人爱上。”
颜丹彤窝在沙发上,她也睡着了。
明明这样睡着不舒服,也许是太累了,一觉睡了很久。
刘婶起来做早餐,见到沙发上的一幕,刘婶果断的跑去左易梦的房间,左易梦跟着刘婶下楼,看到这一幕乐不可支,决定让刘婶去买菜,能买多久就买多久,早餐不用做了,她带涵函去外面吃,给足他们空间。
刘婶收拾涵函的小书包,涵函还在睡梦中,左易梦将她抱起。
“夫人,还是让我来抱。”刘婶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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