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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啊!”</p>
“那大爷你干啥不似做雪褂子一样直接拿带毛羊皮直接做靴子呢?”</p>
谢尚愣住。</p>
红枣道:“大爷,我爹去岁在城里沈皮匠处就定做了两双这样的皮靴,穿起来可暖和了!”</p>
“踩雪都不冷!”</p>
踩雪?谢尚的眼睛瞬间就亮了,心说这什么靴子,还可以踩雪玩?</p>
谢尚看了显荣一样,显荣会意立便出房招过一个小厮让他现就去买双来瞧瞧。</p>
接过显荣拿过来的匣子,谢尚道:“这一套头面是我挑的,你瞧瞧好不好看!”</p>
红枣依言打开匣子,只见里面果有一套七件的金镶珠宝的桃花竹叶纹足金头面。</p>
头面的每件器物都以白底阳绿翡翠雕的竹枝竹叶为底,上嵌用桃色、粉色碧玺做花瓣白圆珍珠为花心的桃花。</p>
碧玺的花瓣晶莹剔透,让花底的翡翠竹叶纤毫毕现。</p>
红枣一见就禁不住笑了——她现是有高绿翡翠的人了!</p>
“好看!”红枣不吝夸道。</p>
“我也觉得这套好看!”谢尚得意道:“看着就让人想到‘竹外桃花三两枝’这句名句,感受到春天的生机!”</p>
好吧,红枣服气:她得习惯谢尚的引经据典和出口成章——看在他审美还不错的份上!</p>
话语间小厮买来了一双由沈鞋匠出品的羊皮短靴。谢尚拿到手一看,立刻嫌弃道:“这皮匠手艺不行,靴子做这么粗笨!”</p>
红枣劝慰道:“这靴子里有皮毛,所以看着比一般的靴子要厚!”</p>
如此,谢尚方才没有说话。</p>
红枣想想又道:“大爷,要不你把袜子脱了,光脚进去试试,看暖不暖和!”</p>
谢尚依言脱了袜子,然后一伸脚就笑了:“软和!舒服!”</p>
“这靴子丑归丑,但做一双棉拖鞋搁家里穿却是极好的!”</p>
红枣:挺会举一反三的嘛!</p>
穿上靴子,谢尚兴冲冲跑到堂屋,探头往院子瞧了瞧,瞧到地面才一层灰白,颇觉失望——这点子雪,踩了有啥劲?</p>
对于地面不积雪,红枣也是无能为力,只能劝慰道:“大爷,你别急,只要今夜下雪,明早一准就能有积雪!”</p>
谢尚嘟囔:“还要等到明早!”</p>
听到谢尚的孩子话,红枣不觉感慨谢尚富人不识穷人苦,而她也就是去冬,和她爹娘才没挨冻,先前几年,她一家子还不是觉得冬天难挪,最怕下雪!</p>
人这生的际遇啊,真是无常!</p>
临近傍晚去上房问安的时候,院里总算是积了有寸厚的雪,谢尚得了意,裹了雪褂子就冲到院子里撒欢,把偌大一个院子的雪生生踩成了烂泥。</p>
红枣没有ugg,便只能在廊下眼热的看着——她也喜欢那脚踩在新雪里的蓬松脚感。</p>
她一定要整一双ugg。</p>
谢尚祸害了西院不算,跑到他爹娘的正院也是一通瞎跑。</p>
云氏听人说谢尚在雪地里跑颇为不放心,正要让人去叫,不想谢子安当下便站起来,雪褂子也不穿,几步出屋冲在院里疯狂暴走的谢尚高声吼道:“谢尚,你给我过来!”</p>
红枣头回见谢子安如此暴怒,当下狠唬了一跳,心说她公公这是咋了?担心谢尚受凉!</p>
不想谢尚却一边跑一边喊道:“爹,您别在意,这雪一时半会停不了。”</p>
“明早一准又是满院洁白!”</p>
“这会子你且先让我才个够!”</p>
“我今儿得了双好靴子,踩雪一点不冷不说,还越踩越暖和!”</p>
“你让我娘别担心!”</p>
……</p>
谢子安……</p>
“谢福,”眼见叫不回儿子,谢子安回头便叫管家,红枣以为谢子安恼羞成怒要让谢福带人抓谢尚,比如红楼里贾政打贾宝玉板子那样,颇为担心地瞄着,结果却听到谢子安道:“你去问问显荣,这什么靴子,给我也弄一双来!”</p>
“快去!”</p>
红枣……</p>
谢尚发完了疯方才进屋给他爹娘请安。</p>
谢子安不满谢尚踩脏了他院里的雪,理都不理谢尚,只云氏拉着谢尚的手嘘寒问暖,然后又让人给拿棉鞋来给谢尚换。</p>
谢尚拗不过他娘,只得老实换了。结果云氏看到谢尚的光脚丫少不得又唬了一跳,问道:“尚儿,这样的天你怎么不穿袜子?”</p>
“你的袜子呢?”</p>
“娘,”谢尚炫耀地抬起他犹自冒着热气的脚给他娘看:“我一点都不冷!”</p>
“你看我的脚跟热饭热菜一样还在冒热气呢!”</p>
谢尚的样子实在太蠢,红枣不忍目睹,悄悄捂住了脸……</p>
虽然沈鞋匠的铺子已经关门上板打了烊,但有钱能使鬼推磨,谢福不止替谢子安买了一双靴子,连老太爷的也一起给买了。</p>
晚饭后谢子安光脚套上新靴子,在屋里走了几步,便来堂屋和谢尚道:“尚儿,咱们走,去五福院给老太爷请安去!”</p>
他院里的雪现是没有了,谢子安暗想:但老太爷院里的雪一准还在,而且旁边还有他爹的天香院……</p>
目送谢子安出门,云氏转脸便吩咐丫头道:“瑶琴,你再去嘱咐一回院里的人,告诉他们这院里的雪谁都不许踩!”</p>
红枣……</p>
直到临近睡觉,谢尚方才一头汗地家来。一进屋谢尚就一叠声地要水洗澡。</p>
红枣见状颇为吃惊,赶紧端了一杯热茶给谢尚,然后又关心问道:“大爷,你怎么出了这么多汗?”</p>
“跑的!”谢尚端起茶咕咚咕咚一气喝完,吩咐道:“再来一碗!”</p>
“爹和我一起去五福院踩雪,说好一步一脚地慢慢踩,结果爹却自己先跑了,然后我才跑的!”</p>
红枣……</p>
“你和爹,”红枣有些一言难尽地问道:“把老太爷院的雪也踩完了?”</p>
“哪止啊!回来的时候爹说天香院没人……”</p>
红枣觉得谢尚摊上她公爹这么一个爹,至今还没长歪,真是不容易!</p>
看到红枣不说话,谢尚又劝慰道:“没事,今夜还有大雪,明早几个院子又满是雪了!”</p>
谢尚的话提醒了红枣,她悄声问道:“大爷,你身在赤水县,是如何能卜到雉水县要下雪的呢?”</p>
“你不是就在这里吗?”谢尚理所当然道:“咱们夫妻一体,占卜的时候把我想成你就行了!”</p>
“?”红枣:“还能这样?”</p>
谢尚奇怪道:“怎么不行?外面替人问卦的不都是这样吗?”</p>
“当然,这必得是亲近之人才灵验!”</p>
谢尚说得太有道理,红枣竟然无力反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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