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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代完,陈司令又不放心,总感觉闺女有可能阳奉阴违。临了吓唬她,考不上别认他这个爹。
这话把闺女吓住。
他亲家母张口欲说些什么,陈司令没给她机会,气呼呼甩上车门就走。这个动作顿时把一家人唬住,认为陈司令非常生气。
翌日周末,压根没等陈司令令警卫员把书送过去,闺女一家就带着孩子和鸡鱼过来。
杜厅几乎每周都过来,都能发现大院的气氛跟往常不一样。陈鑫的二姐有小一个月没来了,甫一进大门就察觉到有什么地方不一样。
朝里走,看到从公厕出来的人手里都抱着一本书,边走边念念有词,陈鑫的二姐懵了。
到娘家更反常,哥哥弟弟埋头苦读,像是没发现他们一样。
陈森确实没发现,陈鑫早就看到了。但陈鑫很不开心,他二姐太让他失望了。
陈鑫的二姐不自在的轻咳一声。
陈森这才注意到,抬头招呼一句,就继续做习题。
然而他离开学校太久,写着写着就不会了。
陈鑫刚拿起暖水瓶,听到他哥叫他,往他二姐夫手里一塞“自个倒!”跑去给他大哥讲题。
小两口互相看看,摸不着头脑。
试图怀疑俩人装的,兄弟俩确实在写作业。要说真就这么忙,俩人又不信,家里来客都没空招呼。
从十点坐到十一点半,坐的一岁大的孩子急的要往外去,小两口不得不承认,确实这么忙。
陈鑫的二姐夫不大高兴,心想,我不信你们不饿。
陈森当然饿了。
他觉得妹妹和妹夫不是外人,吃什么都行,所以拿出半颗白菜和两把挂面以及两个鸡蛋去做饭。
陈鑫他二姐立即说“我买了鱼和鸡。”
陈森“哦”一声,道“先放着,等爸回来再做。”
小两口的脸色齐刷刷变了。
陈森不明所以“不是拿给爸吃的?”
这话问的两人没法回答,只能说“是。”
陈森道“爸中午没空。”随即转向陈鑫,“煎着吃还打面条里面?”
陈鑫又拿三个“两个够谁吃的?打面条锅里。”说着把暖水瓶递给他,“用这个下。”
陈森弄一点点猪油炒一下白菜,然后加热水下面条打鸡蛋,总共也就十分钟,一顿午饭好了。
面条盛出来,陈森总觉得少点什么。仔细想想,递给他妹夫一头蒜瓣。
陈鑫的二姐夫看着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蒜瓣,眼都直了,这个大舅子可真不客气。
大舅子还嫌他们一家三口来的不是时候,害得他多洗三个碗和三双筷子。
陈司令原本是让陈鑫刷锅洗碗。
陈森觉得一天到晚麻烦弟弟给他讲数学,弟弟又比他小十二岁,以至于不好意思让弟弟伺候他。
由于他端着碗筷出去,以至于没看到妹妹和妹夫一言难尽的模样。
陈鑫看到了,装没看见看,跑出去给他哥压水。
兄弟俩洗好锅碗瓢盆,又继续写作业,互相提问语文课本上的知识。
两人自成一片天地,小两口尴尬极了。
好在今儿是周末,两点多一点,陈司令回来了。
看到闺女就以为她来拿书。
陈司令今早就把闺女以前的书找出来了,立即给她,让她赶紧回去复习功课。
两口子相视一眼,都没胆子问,陈森和陈鑫怎么这么忙。因为怕陈司令数落他们不知道时光如梭。
往常陈鑫会送送他二姐。
他二姐干的事太不像他二姐,陈鑫听说她要走,看她一眼就继续写作业。
如果说昨晚陈鑫二姐一家还心存侥幸。今天哥哥弟弟的态度让她意识到,不好好复习不好好考,娘家真有可能跟她断往。
话说回来,陈鑫得知甜儿她们也决定下场试一试,便不再那么抗拒。
甜儿得知陈鑫也要参加高考,顿时紧张的不行——绝对不能让陈鑫比她考得好。否则他能嘚瑟一辈子。
邵耀宗本来还担心几个闺女仗着明年还能再来一次,不能静下心来复习。没几天发现闺女有向陈森等人看起的节奏,顿时不担心了。
忙碌的日子格外快,不知不觉就到了十一月底。宁阳这边的高考开始了。
不出陈司令所料,参加高考的人特别特别多。
宁阳市的初中高中都空出来,也只够宁阳市区的考生用的。陈鑫等人只能去离他们最近的农场中学。
家属大院这边参加高考的学生多,军区首长特批一个运输车队送他们。
学生家长若是不放心,自己想办法。
邵耀宗就去部队弄辆吉普车,载着杜春分和毛蛋以及王金氏给甜儿她们加油。
甜儿心大,跳下车看到她爹一个劲皱眉,“你们还真来了?”
杜春分问“准考证啥的都带齐了吧?”
甜儿把书包里的准考证和比给姐妹们,“我办事您还不放心?娘,你们回去吧。来了也进不去。”
邵耀宗“等你们进去我们就走。”
甜儿不禁说“我们又不是小孩子,这边都是咱们大院的人,你们有啥不放心的?”
“我们——”邵耀宗正想说什么,眼角余光看到陈司令,忙跟他打招呼,“您也来送陈鑫和陈森?”
陈司令走过来,感慨道“是呀。你来送甜儿他们?”
邵耀宗点头“正说不用我送呢。”
陈司令朝陈鑫那边看一眼“刚刚也在说我不相信他。这是不相信他的事吗?邵旅长,你说。”
邵耀宗“他们不懂。等以后长大就知道,高考是改变人生命运的大事。”
甜儿不禁嘀咕“我们现在也——”
“大哥,围巾围好。”
甜儿下意识看过去,陈鑫正拽着陈森的围巾往身上绕。
陈森忍不住说“考场内又不冷,戴着碍事。”说着又想拿掉。
陈鑫皱眉“你懂什么?这叫开门红。我特意叫大姐去百货商店给你买的。大姐跑的腿快断了才找到这一条男式红围巾。”
甜儿顿时又忍不住嘀咕“他可真够迷信的。”
陈司令不由得看她。
杜春分不禁说“有你迷信?”
陈司令眼底闪过一丝惊讶,原来陈鑫那小子没胡扯。
甜儿噎住。
“大哥,大哥,你手套呢?”
陈鑫的声音又传过来。
这次连抱着邵耀宗的胳膊躲风的安安都忍不住勾头看去。
陈森看一下胸前“不就在这儿。”
甜儿姐妹几个和陈鑫以及陈森的手套都是挂在脖子上的那种,丢不了掉不了,也方便携带。
陈鑫给他哥戴上“你要戴着进考场。”
有人顿时忍不住问“手套还有什么讲究?
陈鑫点头“当然。这手套什么颜色的?”
“土黄色。旧军装改的吧?”
陈鑫“对啊。土黄色,戴着黄色的手套进去,等于走向辉煌。大哥,戴好了啊。”
陈森哭笑不得“你光说我。你怎么不戴?”
“我没考上明年还有一次机会。你明年就二十八,虚岁二十九了。今年参加考试的人那么多,万一上面嫌人太多,把年龄限制在二十五岁以内你就完了。”陈鑫说着话又检查一遍,“你的准考证和笔呢?”
陈森从兜里拿出来。
陈鑫不放心“搁手里拿着。我的笔再给你一支。”
甜儿看到一幕幕,忍不住问“他俩谁是谁哥?”
别说她,陈司令也糊涂了。
小儿子这几天跟热锅上蚂蚁似的出来进去,不是翻腾这个就是闹腾哪个,他以为这段时间天天学习憋太狠。
合着弄了半天帮他哥忙活。
陈司令不禁说“谁是谁哥我也糊涂了。不过有一点我算是知道了,比我这个当爹的还像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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