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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延重冷静的双眼中露出一丝迷茫,情不自禁地手舞足蹈,迎着歌谣的节拍,亦步亦趋。
“咦?呼延重中邪了?”鼠公公诧异地道:“还一个劲地乱扭屁股,大发花痴。”
我略一沉吟,道:“看来他是被柳丁的音煞秘道术操控了心智。这位音煞派的继任掌门的确有两手,虽然他的靡靡之音比不上柳永的天籁之音,但柳丁另走偏锋,以音惑人,创出了音煞秘道术的另一番天地。”说到这里,我也有所感悟。以音惑人,奥义不就是控制住对方的节奏吗?神识气象八术若是运用得法,一样可以切入对方的节奏,再加以操控。
“噼噼啪啪”,一条条电蛇在柳丁身上消失,被淹没的身躯又渐渐浮现。呼延重像个可笑的小丑,绕着柳丁拙劣舞动。正当我以为柳丁已经挽回劣势时,奇变又生。
脚步一滑,快似闪电,呼延重幽灵般绕到柳丁背后,出拳,猛击。“砰”,柳丁猝不及防,被打得飞了出去,口中鲜血狂喷。再看呼延重,脸上哪里还有迷乱的神色,目光冷静得如同千锤百炼的铁锻,微微弯起的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讥嘲。
四周哗声大起,被突然改变的战局弄得云里雾里。我一下子明白过来,呼延重根本没有被音煞秘道术迷惑神智!他先前只是在做戏,迷惑柳丁,在对方松懈时突下杀手,趁其不备,一举重创柳丁。
我微微摇头,呼延重的战术确实阴诈,不过终非大道,难以成为真正的绝顶高手。
柳丁摔倒在石菌上,好一会,才勉强直起身,咳血道:“呼延掌门好手段,这一场,柳某认输。”后背的衣衫尽裂,裸露的背肌凹陷一块,清晰印上了一个漆黑的拳斑。
呼延重面无表情:“一时失手伤了柳兄,还望莫怪。”
珠穆朗玛目光闪动:“呼延掌门你也太不知轻重了,法术比试,旨在切磋交流,何必下此重手?”
呼延重微一欠身:“是我失察,错估了柳掌门的法力。”这句话暗含贬义,意指他高估了柳丁。音煞派的弟子闻言,不由露出忿忿不平的神色。
珠穆朗玛微微一笑,从怀里掏出一个描金瓷瓶,取出一颗枣红丹丸,上前递给柳丁:“鄙派的赤阳丸对内伤还有一点奇效,请柳掌门收下。”
柳丁涩声道:“多谢掌门好意,只是音煞派并不缺什么治伤丹丸。”也不接赤阳丸,在几个门人的搀扶下,昂首走入清虚天阵营。
“第一场,罗生天胜!”宣告胜负的人是风雷池的弟子,得意洋洋的尾音拖得甚长,将一面旌旗高高插在台上,旗上赫然画着风雷池的标志:笼罩在雷电中的黑色漩涡。
“诡计伤人,也算是罗生天的道法吗?让我耿进领教一下呼延掌门的高招!”清虚天的掌门中,一个孔武有力的巨汉急吼吼地冲出来,目似铜铃,眉如毛刷,威猛的身躯足足比呼延重高过了两个头。他是神通教的新任掌教,脾气似乎十分火爆,也不客套多话,抡起醋钵大的拳头,狠狠砸向呼延重。
“道法理应奇正相辅,贵教的神通秘道术不正是以奇诡著称的么?”呼延重不露声色地道,挥拳迎上。“砰”,两只拳头正面交击,沉闷如雷,双方身躯微微一晃,脚下却纹丝不动。
一簇电光蓦地从呼延重拳锋迸出,缠住了耿进的拳头。电光沿着拳头一路急窜,耿进全身滋滋冒烟,短发倒竖,耀眼的蓝色电流在肌肤上乱窜急闪。呼延重立刻化作一团雷火,冲向耿进。雷火电光猛然交轰,耿进灰飞烟灭。
场下刚响起惊呼声,呼延重脚下的石菌忽然化作耿进的模样,他弓身而起,猛然一掌,直劈在呼延重后背上。这一手虚实互易的依通出人意料,再度引起周围一片哗然。
“咯嚓”,呼延重的后背被这一掌硬生生劈裂,耿进的右掌并不停顿,顺势插入伤口,冷笑道:“道法理应奇正相辅,多谢呼延掌门提点了。“神色沉稳,和先前暴躁的莽汉完全不像同一个人。我立刻明白,耿进出场时的鲁莽也是刻意装出来的,堂堂清虚天名门掌教,又怎么会是一个草包?
“不错,神通秘道术果然有点意思。”呼延重的语声没有一丝颤动,完全听不出疼痛感。表情就像铁铸一般。他缓缓转过身,撕裂的背向两边翻出,一点点向外扩伸。裂开的肌肉光滑黑亮,一滴血也没有溅出。诡异的情景看得满场鸦雀无声,我也心里发毛。
“轰”的一声,两片越展越大的背肌耸立起来,化成熊熊燃烧的雷火双翅。“啪啪”,雷火双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横扫而过,将耿进拍飞出去,不等他落下,呼延重的手背上飞出一头穷奇,见风而长,利爪抓向耿进。后者勉强偏头,避开颈部要害,胸口已被穷奇尖锐的猬毛扎得鲜血淋淋。
一道电光顺势击中了耿进,洞穿肩头,在穷奇的狂吼声中,耿进飞跌出去,浑身浴血,被神通教的弟子们接住,失去了再战的能力。
这几下兔起鹘落,石破天惊,双方强弱之势转瞬互易,看得人眼花缭乱,惊呼不已。
“在下法力不够纯熟,难以控制轻重,还请耿掌教见谅。”呼延重漠然而立,雷火双翅慢慢变成肌肉,覆盖在背上。
清虚天各派门人脸色十分难看,两场比试,呼延重毫不留情地下狠手,已经不是法术切磋那么简单了。罗生天很可能是在借机报复朱家满门被杀一事。四下里的妖怪们兴高采烈地大呼小叫,反正看人类内斗,他们其乐无穷。
庄梦手掌轻轻拍击羽扇,道:“如果庄某所料不差,呼延掌门应该是借助贵派后山的风雷深渊,锻造成了风雷电火之体,寻常法术难以伤你分毫。”
“雕虫小技,登不上大雅之堂。”呼延重伸手一招,穷奇从半空飞落,凝化作斑斓的兽纹,渗印掌背。
月魂听得暗自咂舌:“风雷深渊是罗生天三大死亡禁地之一,日夜雷电肆虐,狂风暴雨,想不到呼延重敢在深渊内修炼。难怪本届道法会,罗生天会派他打头阵,拥有风雷电火之体的呼延重肉身强悍无匹,等于是个打不死的怪物了。”
我好奇地问道:“什么法术也伤不了风雷电火之体吗?”
月魂神秘地看着我:“能克制呼延重的人,眼下就有一个。”
我笑嘻嘻地道:“你不会是在说我吧?呼延重肉身太强,只有全力对他进行精神攻击,才是避实就虚的法子。”
“精神攻击对他也没什么用处。拥有风雷电火之体的人精神也被锻造得坚韧强硬,和一块生铁差不多,柳丁的靡靡之音无功而返就是最好的例子。你看看呼延重,脸上几乎显示不出喜怒哀乐,精神攻击很难动摇他的心志。”
“那不是和僵尸一样?”
“比僵尸奥妙多了。风雷电火之体,是借助风、雷、电、火的互生互补,形成一个流转的完美平衡,四者缺一不可。”
我略一沉吟,恍然道:“只要打破这个平衡,就可以击败呼延重。“
“以你体内厣虎眼珠的特有威力,只要击破风、雷、电、火中的风,就可以令雷、电、火循环失调,自行崩溃。”
我连连点头,心中又添一层感悟。哪怕对手再强,只要破坏法术流转时的平衡,也能巧胜。如果要让对方难以打破自己的平衡,最好的方法便是臻至道的“空”的境界,像璇玑宗的黄真那样,将平衡藏于“空”中,使对方无从下手。或者如同楚度,形成海潮般连绵不断的平衡,纵然被打破,又会形成新的平衡。
“第二场——罗生天胜。”风雷池的弟子高声道,黑色的旌旗被风卷得啪啪作响,像一记记沉重的耳光,打在清虚天众人脸上。
“清虚天步斗派——沉舟。”罗生天与清虚天的火药味越来越浓。代表步斗派出战的沉舟真人一撸道袍,脚踏奇步,浓烈的紫气茫茫罩向呼延重。
我幸灾乐祸地道:“这一届道法会还真热闹,罗生天和清虚天差不多撕破脸来干了。”
月魂叹道:“其实多年来,罗生天、清虚天早生嫌隙,楚度的出世将他们的矛盾彻底激化。”
鼠公公忽然竖起鼠耳,抖动了几下,满脸迷惑:“少爷,城门口那里,脚步声密集得很。”
我浑不在意:“有什么好奇怪的?都是一些赶来碧菌坪观战的。”
“不对,脚步声的方向是从城里赶往城外。”鼠公公郑重其事地道:“老奴这一对鼠耳灵验无比,多年来靠它们屡屡逃生,肯定不会听错。”
我一听也觉得意外,按理说,碧菌坪举行道法会,只有城外的人往这里聚集,哪会反向外跑?
鼠公公警觉地道:“少爷,老奴预感会有大事发生。我们还是趁早溜走吧?反正道法会打来打去,和我们没一点干系。”
“能出什么大事?”我喃喃自语,通杀城是水六郎的地盘,难道妖怪们调兵遣将,封锁城门,要将罗生天、清虚天一网打尽?然而十大名门精英尽数汇集于此,想要一举歼灭谈何容易?何况魔刹天不会傻得两面树敌。
“少爷,老奴去城门口打探一下虚实。咱们势单力孤,生来弱小,可得事事谨慎才行。”鼠公公缩颈蜷肢,变成一只灰绒绒的老鼠,从我肩头跃下,爪牙并用,毫不费力地在地上挖出一个地洞,一溜烟地窜走了。
我兀自沉思,妖怪们向城门集结,到底是为了什么?
“砰”的一声,紫气纵横,沉舟真人一腿踢中呼延重,然而脚却死死粘在了对方的胸膛上。“蓬蓬”!呼延重胸口向外绽出双翅,一道是翻滚呼啸的暴风之翅,一道是蓝光闪耀的闪电之翅。双翅卷起,沉舟真人的右腿立刻被绞灭于无形,大腿断根处,鲜血狂喷。呼延重双翅顺势一拍,将沉舟真人远远地震飞出去,撞上一棵石菌,昏迷不醒。
“恭喜呼延掌门又胜一场。”珠穆朗玛眉头微蹙:“只是出手还需注意轻重,以免伤了罗生天与清虚天的情谊。”
步斗派的道士们眼都红了,一个道僮扶起沉舟真人,恨恨地道:“断去一肢的情谊,的确深厚。”
“如果各位觉得呼延掌门出手过重,不如我们罗生天换一位掌门下场比试吧?”珠穆朗玛满脸关切之色,此话摆明了是瞧不起对手,引起清虚天各派一片嘘声,就连场下的众人,也看出罗生天与清虚天的不对劲了。
公子樱淡淡地瞥了一眼呼延重,道:“双方较法,死伤在所难免,珠穆朗玛掌门不必介怀。清虚天这一点肚量还是有的。”
呼延重道:“沉舟真人法力高强,我不得不全力而为。还望清虚天各位见谅。”话语生冷,听不出任何抱歉的意思。
“呼延掌门尽管一展雄风便是。”庄梦悠然摇动羽扇,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嘲弄。
眼看补天门的新任掌门丁蝶上场,和呼延重激烈交战。我不由得满腹疑云,呼延重拥有风雷电火之体,如果我是公子樱,一定会派出专门克制呼延重的人出战,而不是任由几个新任掌门依次上场,徒增伤亡。
是清虚天对道法会的胜负根本不看重?还是别有隐情?莫非清虚天是故意落败?瞧瞧神定气闲的公子樱、庄梦,我苦思不解,目光掠过,丁蝶在一棵棵石菌上矫夭腾挪,以补天秘道术与呼延重展开游斗,一袭紫衣忽隐忽现,飘摇不定。我突然吓了一跳,丁蝶长得至少和丁香愁有七、八分相像,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丁香愁死而复生。“丁蝶——丁蝶。”我默默念了几遍,心中猛地一个激灵,难道她是龙蝶和丁香愁的私生女?
月魂苦笑:“你不会又想杀死丁蝶吧?”
我沉默了一会,摇摇头:“我可不是什么嗜杀的屠夫,只是形势所迫罢了。如果丁蝶真是龙蝶的女儿,除掉她并不是最好的办法。”
遥遥望着丁蝶,我若有所思,或许留着她对付龙蝶,会更好。在我所有的敌人中,龙蝶才是最可怕的一个,其次才轮到庄梦和楚度。至于海妃和无痕,凭借神识气象八术,我绝对有信心和他们一战。
“轰”,呼延重风火雷电四翅齐展,以压迫的气势横扫而过,方圆十丈内,尽是电闪雷鸣,风呼火卷,逼得丁蝶连连隐遁。好在补天秘道术神出鬼没,行踪不定,呼延重犹如隔靴搔痒,虽然尽占上风,但难以锁住丁蝶下重手。
一时间,双方形成胶着之势,场下围观的人情不自禁地为清虚天鼓劲呐喊。呼延重连伤数人,早已激起不少看客的不满。人心大多同情弱者,眼看娇滴滴的丁蝶被呼延重猛追猛打,一些急躁的男人不免破口大骂起来。
“罗生天虚伪无耻,口口声声说与清虚天情谊永存,较法时却心狠手辣,赶尽杀绝。”,“听说楚度挑战清虚天,就是受了罗生天的唆使。要不然,他怎么不去罗生天?魔刹天和罗生天早就蛇鼠一窝了。”,“清虚天八大名门掌教陨落,实力大损,自然任由罗生天施威了。该死的罗生天,为了称霸北境,把咱们人类出卖给了妖怪!”
耳畔,时不时传来诸如此类的议论。一些罗生天的人不服气地辩驳,反抗声立刻淹没在义愤填膺的群众海洋中。我心中一动,目光尾随着那几个最早痛骂罗生天的人,他们很快挤入人群,换了个地方,继续痛斥罗生天的罪行。
这些人是特地借助本届道法会,煽风点火,引起北境所有人类对罗生天的不满!我倒吸一口凉气:妖怪们突然集结城门;清虚天的掌门接连落败受伤;诋毁罗生天的角色出场;仿佛有一根看不见的线,将眼前发生的一切联系起来。
一场大变的前兆?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我有预感,魔刹天、清虚天、罗生天之间一定会有大动向。
我一时思绪纷乱,这也许是一个机会。如果正值太平盛世,那么以庄梦、楚度、海妃庞大的势力,对付我并不难。但一旦战乱纷起,各方明争暗斗,我大可以利用混乱的局势和他们彼此激化的矛盾,更好地活下去。
我抬起头,天空的暮霭渐渐浓郁,一片灰色弥漫开来,笼罩了碧菌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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