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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诗咧嘴动了动肩头,确认无大碍,便道,“究竟怎么回事?”
柳叶刀微低头,“先前遇到两个虎涧派弟子,他们言语间对霍师姐有些不敬,霍师姐便动了手,打伤了人。结果……”
晏诗点点头,“既然人没死,解药也有了,让他们走吧。”
姓范那人有些惊讶。
“要是再想找麻烦,可别怪我们心狠手辣了。”
晏诗垂眸攫住他心思闪动的眼神。
“看清楚这柄剑。”
那人低头望去。
日光下剑柄泛着青黑光泽,龙牙大张,表情狰狞。
剑身通体透碧光青荧,依稀血气萦绕。他终于体会到烽火连三月的恐惧。
“记清楚了,再来找茬,你必死于此剑下。”
“滚吧。”
“不行!”霍倚秋再次出声拦阻。
晏诗抽剑,“还不快滚!”
那人闻言忙不迭爬出几步,才站起身来,招呼虎涧派弟子,捡起兵刃,惶惶败走。
“晏诗,你凭什么自作主张,干嘛放了他们!”
晏诗恍若未闻,将药瓶递到柳叶刀手里。
他转头就递给了离自己近的谭涛。
谭涛朝晏诗喜悦一笑,“今日真是因祸得福,没想到竟见到了故人。多谢师妹相救。”
“是啊,若是今日不是晏师姐,我们恐怕就要……”
“你们有完没完!师门命令都忘记了吗?”
霍倚秋忍无可忍,骤然发难。
温寒低下了头,噤声不语。谭涛虽面色不虞,可却也没反驳。只倒出了解药,转手给了戴玉。
“凤鸣楼没有她这号人,也不许再提,你们今日一而再再而三,这是想干什么!”
“好歹人救了我们一命……”屠百里暗暗翻了个白眼。
“救?放虎归山,后患无穷。他们这会也许正召集人手来呢。有些人面上装得好看,底下说不好是救还是害呢。”
“这会觉得我不讲道理了,之前若是你们都出手杀了那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何至于让他们将我们一网打尽?一个个都是死人样。”
“再说了,若不是她,我们何至于年年向薛家称臣纳贡。”
晏诗目光倏然看去。却听柳叶刀道,“解药还吃不吃。”
适时解药传到邱敏手里,他先递给霍倚秋,“先解毒吧。”
霍倚秋这才歇了话头,服了解药,盘坐调息。
旁边温寒向她报以歉意一笑,戴玉翟伐柯朝她一个点头,一个拱手,屠百里鼻孔出气,哼哼唧唧道,“谢啦。”
晏诗看着他们逐渐成熟的面庞,愈发老辣的神态,不禁怀想苍梧山上的时光。转头问温寒,“阿煦怎么没来,她还好么?”
温寒轻轻点头,“嗯。”便不再多言,闭目疗伤起来。
晏诗还想问更多,转念一想,总会见到的,想来阿煦那性格,决计不会让自己吃了亏,便又放下心来。
转身面对柳叶刀,发现他恰正对着自己。黑布微微颤抖。
她急急迈步上前,“怎么回事?你眼睛……”
“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柳叶刀突然开口。
晏诗住了嘴,随柳叶刀道十余步外的树下。
随着距离渐远,柳叶刀的身体抖得如同风中柳叶。
“你怎么了?”
“你还活着!”
二人几乎异口同声。
“你真的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柳叶刀说着伸手至半空,又激动着蜷缩了回来。霜雪般的面庞泛起了隐约的红。
这还是晏诗第一次看他这般动容。
心中一片温热。
她拉住柳叶刀尚在半空的手,“我很好,不用担心。”
说着将他的手放在自己肩头,拍了拍,“是不是还长高了不少?”
柳叶刀指尖僵硬,连连点头,“是,是。快跟我差不多了。”
晏诗看着柳叶刀飞窜的个头,比她足足高处一个头。怕是在她见过的人里,柳叶刀的身量也是数一数二。听他这话,不由失笑。
柳叶刀收回了手,双手紧握,“无事便好,阿煦,还有……好多人,都很担心你。”
“担心我死了。”
柳叶刀点点头。
“毕竟当日你都没去,大家都传说你死了,我还以为,我还以为……”
柳叶刀拳头握得发白,不知是回想起当日的紧张,还是故人重逢的庆幸。
晏诗却疑惑,“什么当日,我应该去哪?”
柳叶刀形状美好的眉毛微蹙,瞬而平缓下来。“是了,你应是不知。否则你定会去的。”
她上前一把抓住柳叶刀的手臂,“你到底在说些什么?说明白!”
柳叶刀犹豫一瞬,终究开口“令尊于两年前十月二十八日于午门外,当众……斩首。”
晏诗脑子突然一嗡,好似被一柄巨锤砸下。顿时纷华渐远,天地倒转。
可下一秒便被柳叶刀有力的扶住。
“你……还好么?”
晏诗点点头,反抓住柳叶刀,“我没事,你继续说。你怎么知道我没去?你在场?”
柳叶刀点点头,“我想着,以你的性格,定会去劫法场,又担心会有埋伏。所以……不过没想到一直到最后,城门关了,都没见你出现。”
“呼,”他轻吁一口气,“又是庆幸,又是担心,担心你遭了他们的毒手……这几年,我们一直在暗中打听,都没有任何消息……”
晏诗打断柳叶刀的絮叨,只道“你既在法场,我爹他,他当时……”突然一下子喉头发堵,万千情绪梗在胸腹,直逼眼眶。
“他挺好的,和我想象中一样伟岸英武,眼神坦荡,姿态从容。让人钦佩!”
“你相信他?”晏诗瞪大了泪眼,几分意外,几分理所当然。
“嗯!”柳叶刀重重的点头。
晏诗透过模糊的泪眼也足以看得清楚。
“如果我有父亲,就希望长他那个样子。这样的人,怎么会是穷凶极恶之人呢?”
泪瞬间流了下来,明知柳叶刀看不见,她还是下意识转过头去。“你看不见。”
“但我闻得到。”
柳叶刀飞快而笃定。
泪水再次满溢出来,晏诗死死咬住嘴唇,任眼泪无声的流下。
好一会,“那他,有没有……有没有说什么……”
柳叶刀沉默一刹,摇了摇头。
“没有。他什么都没说。”
“你骗我!”
“没有。我不骗你。他什么都没说,更不会提到你。”
晏诗紧紧握着拳头,身子像风中落叶一样颤抖起来,“不会的,不会的,他一定有说。”
“他不会说。因为他不可能再次提醒别人你的存在。他希望你好好的活下去!”
“你知道的。他知道你知道的。”
晏诗捂住了头,深深的埋进自己身体里。沉默的颤抖说明了一切。
良久,“那你看到我娘亲了吗?”声音闷闷的从膝盖之间透出来。
“噢,我又忘了,你……”
“她在。她还活着。”
晏诗倏然抬起头来。
“我就知道,薛鳌应该能保住她性命。”
柳叶刀点点头,“毕竟她是薛家之人。”
“那她也在法场?什么刑?”
晏诗双眼露出浓浓的恐慌,她难以想象那些酷刑在睿智明艳的薛璧身上留下伤痕。
死亡并非恐惧的终点,她深深的明白。
薛璧这样的珠玉没了力量的守护,下场会是什么样。
柳叶刀回以一个安抚的微笑,“你放心,没有受刑。”
晏诗顿时一块大石落了地。忽而又听他道,“不过……”
心瞬间又提了起来。“不过什么?”
柳叶刀再次犹豫,“是皇帝下旨,命她当场观刑。”
“我听见旁边路人惊呼,令堂的头发,当场就白了。”
仿佛被人拍碎了心脏,晏诗死死咬住下唇,鲜血沿着下巴滴落,面容痛苦的皱成一团。
“对不起。”柳叶刀似感受到晏诗宛如身在巨渊的痛苦,却无能为力。
“为什么……”
“为什么一定要这样!”
晏诗撕心裂肺的痛吼出声,如乳虎怒啸,雏凤哀啼,满带悲怆和愤怒。
众人一下全都望了过来。
“噗!”
众目睽睽之下,晏诗蓦然呕出了一口血。直洒在柳叶刀的浅金色衣袍。那处凤凰瞬间鲜血淋漓,三分辉煌,七分戾气。
柳叶刀几乎在其吐血瞬间便迎上去,将她扶住。
“你……”
温寒谭涛等人面色一惊,正想过来查看。
关州不知何时赶至场中,遥遥站在一侧。见状亦欲上前,“晏诗?”
众人见他关切不假,身后又牵两匹马,料定是晏诗同伴。不免便多看几眼。
柳叶刀听得有生人,头部微倾。
还未说话,便觉手中脉搏逐渐狂乱,晏诗的体温也愈发滚烫。她的颤抖所带来的狂暴力量,几乎足以让他扶持不住。
“你怎么了?”
柳叶刀觉得有些不对劲,鼓膜里传来的晏诗心跳,越来越快,好似密集的鼓点,疾风骤雨般敲响。呼吸也紊乱起来。
这明显是走火入魔之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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