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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处是四方龙蛇混杂之地,来往客商驻足歇脚,转手货物,达官贵人的隐密邀约,私下交易,均在此间。北接穷困民生,南连奢豪世界,距离繁华一步之遥,王公贵人们的时兴玩意,都能在这找到平价的仿制品,女人们的服饰打扮,男人们的娱乐游戏,皆在此流传开来。想一尝富贵滋味又囊中羞涩的人们,大多于此寻欢。坊间戏称此地为“小京都”。

客来当铺就在这“小京都”里。

从街头数过去第八家,距离这“小京都”的中心,又远了一点。晏诗于一排形式各色的招牌中间望见它时,它正平平无奇的默然伫立着。

着实像关州——或者该叫赢舒城的风格——低调,深沉。

上次黑子他们将她送至城门便转身回返,赢舒城所言的这处据点,她一次也没来过。甚至早将这话抛入了脑后。赢舒城化名关州一路掩藏,无非是不敢轻信于人。那她自己独行险路,又何尝不是如此?若非她对侯府一无所知,又时间紧急,她是绝不愿意将希望寄托于别人身上的。

加之仇恨难偿,人情更难偿。身上的负担已经比这两筐慢慢的酸枣还要重得多了,她历来是个怕麻烦的人。

只是如今……她心下暗叹一声,抚上怀里的硬物,又往下压了压帽檐,担着两担酸枣摇摇晃晃的踱了过去。

里头烛火还未燃起,柜台高高,直将店面隔成内外两半,栅栏似的将一个伙计锁在里间。

她将箩筐往地上一放,担子就这么横在门前。伸头朝里边问道,“伙计,我想当个东西。”

暮色里看不清那伙计模样,只见他靠着墙,无精打采抱着袖,闻言将眼皮一掀,打了个哈欠,走上前来,“要当什么呀?”

声音有些尖细。晏诗此时才看清他模样,脸色灰黄,许是暮色染的。颊边一颗黑痣在虚浮的光线里倒是鲜明。

她对着伙计有些不放心,又往里扫了扫,并无第二人在。只得取出怀中刻有“穆”字样的玉牌,递了过去。

“这个,值多少银子。”

那伙计揉了揉眼睛,伸手接过。

入手一看,懒散的身体顿时挺拔起来,飞快的看了她一眼,又机警的扫了眼店门外边,客气中带着隐隐恭敬冲晏诗笑道,“您稍坐,我去掌灯来,天太黑,看不清了。”

晏诗笑了笑,没说话。

眼看着他走入后堂,不多会,出来个掌柜打扮的中年人。手上举着灯,走到近前。光线恰到好处的照亮了她的脸。

掌柜一见,便是一惊。忙放下烛灯,上前低声道

“可是晏诗,晏姑娘?”

晏诗大奇,“你见过我?”

掌柜笑着摇摇头,“晏姑娘请里边说话。”

晏诗点点头,被那掌柜迎如内堂。

“你看着点,别让人进来。”那掌柜低声吩咐先前伙计。

伙计颔首,又看了眼晏诗,正要关门,却瞅见门上拦着的担子,心下暗赞,不由往内堂门口瞄去,心中对晏诗多了几分好奇。

内堂里,隔音甚好,走入内便听不见外头喧闹之声。

那掌柜的刚关上门,转头便行了个大礼,“不知晏大人到访,请恕属下失礼。”

“我不是什么大人,不必如此。”晏诗将人扶起,解释道。

那人双手将玉牌恭敬的还给晏诗,“见此玉牌如见王爷,这是规矩。晏姑娘年纪虽轻,可却仅凭一己之力就搅出这许多大事,先前又救王爷性命,于情于理,这声大人您是当得的。这个,您收好。”

晏诗接过来打量了玉牌一眼,心中有些诧异。没想到赢舒城竟在自己身上下了这么大的血本,一时觉得这玉牌有些发烫。

掌柜见状,便转开话题。“早便知您入京,我等便日夜准备。此番终于等到大人前来,定有要事。不知大人需要我等做些什么?”一边说着一边邀她入座。

“噢,对,说起这个,我的确遇到点难事。不知道你们能不能帮上忙。”晏诗心思果然回到正题上,便顾不得许多,边坐下边下意识便将那玉牌纳入怀中。

“可是令师弟柳叶刀被抓一事?”

晏诗惊讶不已,对方竟然对自己摸得这般透彻。

掌柜忙解释道“大人莫怪,先前王爷经过京城,特意派人前来传信,若是您现身前来,但有差遣,命我等全力相助。故而对大人您的相关情况,格外注重一些,以便随时所需。并无冒犯之意。还请大人您见谅。”

晏诗表面微微点头,心中却波澜起伏,穆王这人,做事如其人,熨帖至极。脑中却没漏过任何一点信息。“他先前经过京城?怎会?他不是回云州去了?”

掌柜道“西北军叛了,皇上召天下各路兵马起兵勤王。故而王爷半道又掉头北上,只是从旁路过,并未进京。”

“原是如此。”

“如此情急之下,还能念及大人,我等自然不敢有丝毫怠慢。”

掌柜说着,忽的一拍脑袋,双手抱拳,“噢,我糊涂了,还未向大人您介绍,属下姓林,是这的掌柜。大人不嫌弃,叫我林掌柜便可。”

晏诗点点头,“那就先行谢过林掌柜了。”

“不敢不敢,”林掌柜忙摆手告罪。

“你既已知晓我的来意,不知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帮我救人?”

林掌柜轻捋胡须,垂目沉吟。

他长得圆脸肥唇,令人一见便觉此人忠厚老实。然他思索问题时眼中光芒锐利,若不仔细,还真会被他外表给骗了。

只听他道“按说,此事不宜大人您亲自出面。这分明就是冲您去的。您若不自投罗网,薛家便无计可施。”

“我知道。你也知道我为何还要来。”

林掌柜苦笑,“大人自不是一般人。那么,敢问您准备带几个人?凤鸣楼此番下山的人不少,若有我们从旁助力,此事不难……”

“不行。”

晏诗斩钉截铁。

“现在因为薛家的缘故,楼里已经尽量同我撇清关系,他们救他们的,我救我的。我行事不能把他们牵连进来。再说此事因我而起。怎能让师弟师傅去替我背这个锅。”

“一个人?”

“一个。嗯……最多,算一个半,最多只在外面接应,进去人多不方便。”

林掌柜看向她的目光越发敬佩,可眉头也皱得更紧。

“大人此番所需,当是薛家内部地形位置,还需要守卫配置的情况。”

“没错。你们在京中经营多年,有没有掌握这些情报?”

林掌柜面色凝重,“侯府中人检查得格外仔细,根本混不进去。因此我们也只得大致划出薛家住宅大致分布。还有日常巡守的频次及人数。”

“真的?太好了!”晏诗激动不已。

“惭愧,也是得信后,才收集到的情报,还是太过粗浅。若是能再给些时日,恐怕能更详细些。”

“知不知道地牢的位置?”

“这个倒是有。但是只知位置,至于机关、口令,内部情形,一概不知。”

“已经很好了,”晏诗摩挲着掌心,再也坐不住,站起身来。“不能再拖了,我进去之后再见机行事。”

林掌柜随之起身,面上忧色不减,“薛家机关重重,地牢更是守卫森严,大人真不多带些人手?”

“我这人手皆是武功普通之辈,只因为着不惹人怀疑,刻意为之。望风传信是把好手,可上阵闯宫只怕反而是拖累。不过如若大人需要,我可以找一些信得过的外人,只要出银子,亡命之徒还是有一些。”

“不必。潜入人少愈好行事。”

“那好吧,大人既然心意已决,我也不多言了。”

“什么时候能将地图和资料给我?”

“已经整理好了。”

“这么快?”晏诗再次讶然。

林掌柜笑中有着隐隐的骄傲,“早便知大人与薛家仇怨,特意为大人您准备,以备不时之需。果然派上用场。”说着将桌上压着的一张油皮纸递给她。

她忙不迭接过。上面关于薛府内部各处的用途,通道,出入门房等一一标明,尤其是地牢所在入口位置,醒目的用朱红颜料做了标记。同时还有守卫情况,皆用蝇头小楷从旁注解,相应信息一目了然。为放水浸,还特意用了油纸。

晏诗不禁赞道“太好了,有了这个,我就多了不少底气。多谢你,林掌柜。穆王有你们,可真是他的福气。”

“哎哟,这话可折煞我等了。都是王爷特意叮嘱,如今大战在即,前方有我云州将士冲锋陷阵,后方就唯凭大人您暗中行事,叫我等全力配合,务必保证大人的安全。我们可不敢贪天之功。”

晏诗听在耳里,心道穆王手下果真这些人倒是死心塌地,不禁对这人多了解了一分。此番心愿得偿,已是超乎了她的预料。当她再次挑着酸枣担子走向来时路,腰带里已稳稳塞着那张油纸。

月上梢头,华灯渐放,在一片秋风中,她的影子不住摇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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