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江泠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二百三十章 长姐好(两更合一),嫡女商妃,花江泠,笔趣阁),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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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季咬着下唇,脸色发白。如此境地之下,根本没有法子两全。
但是,雪清婉毕竟是一个半路归家谣言纷惹的小姐,在林家虽有地位但想必怎么样也比不过少爷,将来林家家业之重任自是托付在少爷身上的,与其隐瞒大小姐的行为替之背锅丧命,不如向少爷坦白倾言,依凭少爷对她的感情,换取生机与信赖。
其间利弊,倏然明了。
至于雪清婉,自求多福吧。
仅瞬思过罢,两溜眼泪便漫溯而出。
“是啊,少爷,大小姐以奴婢的性命相威胁,奴婢不敢不从,只好趁夜里来药房,但来到这儿后,又觉得这样做属实对不起夫人对不起老爷也对不起少爷,想着命没就没罢,奴婢不能昧着良心做事啊!正想着冲这树一了百了呢,哪想就遇见了少年您……”
脸上布满了晶莹的泪花,楚楚动人,莹莹惹怜,字字真切,句句剖情。
林江辰腹中滚滚燃烧的熊熊烈火在这梨花带雨中被浇得更旺盛,不仅因为雪清婉要毒害他母亲而怒不可遏,更因心爱的姑娘为人所迫被逼到这份上,他对雪清婉的憎恨是更深了一重。
子季咬牙抿唇,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红唇一动,说出最凄惨壮烈的话语——
“奴婢自知罪无可恕……奴婢以死谢罪!”
忽然间,子季身子朝前一弹,那额头就要朝树撞去。
林江辰心中一惊,“子季!”
电光火石之间,他从后面揽住了子季的腰身,救下了这么个忠肠烈胆的姑娘。
子季任他揽着,眼泪还在扑朔扑朔地往外掉。
“少爷何必呢,奴婢死不足惜……”
林江辰把她身子放正,牵着她的手腕,目光灼诚。
“你忠心护主,为人所迫,何罪之有?”
她鼻子一红,倚到了他肩上,“少爷……”
橘子露的酸甜气息入鼻而来,怀中忽然多了一方温暖,喜悦不恰时宜地从心头扫过。
林江辰拍拍她的后背,“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赤心的情郎许下动人的承诺,怀中含泪的娇人儿微微点点头,脸上应有的羞涩、柔弱、委屈,一个也不缺。
这时候情郎话锋一转,变成了凛冽狠厉的豺狼。
“该死的是雪清婉那个贱人,本少爷一定要让她付出代价。”
手心里的药包越捏越紧,似乎快要将里面稀沙的药沫捏的更碎更细。
娇人儿畏畏缩缩地依在林江辰肩旁,委屈柔弱之余,那喉头微微松了口气,唇角朝上不经意地扬了扬。
大小姐,对不起啊,奴婢也是无可奈何的,您要怪,就怪自己选错了人吧。
雪清婉并不知道这夜外面儿发生了什么风花雪月莺啼柳转,只觉得晨起后脑晕头胀,眼睛下面泛上了浅浅的黑弧轮。
“沙岭的枣子又红又甜但是核太大,峻池的柑橘白丝儿比瓤子还多,有些还发涩。厥户的素娘糕倒是清甜入味儿,但吃多了牙疼嗓子齁。
满桌子上的甜点水果荤腥块肉葡萄佳酿,白绪跟美食品鉴官似的,捣完这样吞那样,挑挑拣拣,最后索性大口撕起肉来。
“果然还是鸡腿猪蹄牛肉烧鹅最好啃,一口一个下肚儿,鲜香细嫩又容易饱腹,再配上冰葡萄酒,哎呀,本森林之王的夏天圆满了……”
他揉了揉肚子,满足地朝椅子背上一靠。
“小姐看账呢,你可安静会儿子。”
阿玲无奈地朝那大吃大喝的家伙瞧了一眼,捧着两片凝露祛黑贴,仔细敷到雪清婉的眼睛下面儿,有些心疼地说,“昨夜小姐被吵着没歇息好,不如睡会儿再看账?”
冰冰凉凉的触感挨在脸上,倒把雪清婉的乏困意刺激地收敛了些。
“我刚问林枫要了这两个月的账簿,林家收支体系复杂,我得仔细研究研究,掂量怎么彻底把这台子拆了。”
抻了个懒腰,继续聚精会神地看起账。
“照阿玲看,小姐与其把这钱挥霍出去,倒不如把它们留下来,好好经营经营,到时候再微微使些法子,继承下这林家家业,合并到昭阳或者玉锦那边儿,岂不也好?”
见小姐没说话,她眨了眨眼睛,也不敢再说。
“阿玲,以前的林家,是主人的心血和信仰,主人一心一意只想把它经营好,可是后来主人最信任的东西却背叛了她伤害了她,信仰轰然倒塌化为凌厉刀锋,她心灰意冷只剩下恨,那么除了毁掉这昔日信仰,拔除这心头痛刺,还有别的法子么?”
捧着本《三河史书》的金野抬起头,一本正经地轻声道。
阿玲恍然大悟地点点头,“说得好有道理。”
然后愣了愣。
不对呀,她跟了小姐十几年了,居然还不如一只半道而来的麋鹿懂小姐??
阿玲陷入了深深地人生思考与反思自责之中。
敞开的门扉透着炽红的暖阳,一路茂盛青翠的碧弯被清风吹得沙沙作响,屋内的冰盆子冒着悠悠白雾。
安静祥和的氛围持续了好久,忽然间,似有阴霾遮蔽了暖阳,碧叶不再作响,清风倏忽停滞,冰盆化成清水。
雪清婉皱了皱眉,抬起头,见一衣冠整整相貌堂堂的人,挡住了暖阳与清风。
“长姐好。”
林江辰带着抹春风得意的笑,悠悠然然踏步而进。
她挑挑眉,昨夜风槎夜黑又门隔,没好生瞧瞧她这弟弟,今日一见,倒比一年前长高了不少俊朗了不少,但那副傲然自得的模样,应该是永远也不会有变了。
瞧这精神气足的,昨夜睡安稳了?听这“长姐”叫的,亲切得让人不得不揣测其中有什么阴谋诡计?
“原来是江辰啊,有何事?”
雪清婉取下脸上的凝露贴,淡淡开口。
来客似乎没把自己当客人,直直坐到了案边,挤得金野不得不起身腾出位子,阿玲不得不站起身子。
“父亲说你在看林家账簿,让我来跟你学习学习,我这便来讨教了。长姐不是说要日日给我禾芝姐烧香么,我顺便还捎带来了给烧香供奉的物样,流苏,送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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