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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希…”
言沉像个神经病似的，满大街找顾陌。
横跨两条街，急得焦头烂额，如果是正常人，言沉不担心，就怕遇到危害性的事件，顾陌一刺激又缩回成发病前的状态，言沉会惭愧死。
终于在一条街上，言沉留意到一个人蹲在地上。
他为了确认，慢慢地走过去，轻声问“请问是沈希吗？”
借着一棵法国梧桐树下的灯光，在看对方的球鞋正是顾陌出门前的样子。
顾陌垂着头，不出声，好像在压抑着什么道不清的情绪，全身瑟瑟发抖，他用长臂抱着小腿，下颌顶在膝盖上，一双漆黑无光的眼睛执着地望着东南方向，幽暗深邃的冰眸充满了歧异，周身泛着苍白无力不合群的孤独。
他好像陷入自己的幻想中，言沉不敢轻易打扰，怕吓着，眼底爬上了一层探求，视线定格在他所看的方向。
霓虹灯闪烁的一间酒吧，标题意会不明写着“他与祂”。
正是隔了一条街，巷子的拐角处，有两个人举止很随意，忘我地在打啵，准确地来说是两个男人。
男人？
言沉再看顾陌，确定他真的在看这两人，情急之下，伸出手掌，捂着他的眼睛。
“别看…这些人不太好，都做着不切实际的梦。”
肌肤相融，传递着不属于他的温度。
顾陌依旧在抖，他嗓音憋了半天，出声淳厚沙哑“我没有梦！”
“笨蛋，谁说没有，你的梦要你自己发掘。”言沉用额头贴在手背上，声音响起，传入顾陌耳中。
他原本打算问，小子恐同嚒？看到别人在一起，居然发抖，这得有多让他恶心。
又问“你在这做什么？我找你找到几条街你知道吗？”
“哥！你喝酒了？”
顾陌挪动视线，略过手心，紧盯言沉。
“废话！刚才我们去了酒吧！就你小子害我好找。下次离开能不能说一声！”
他不缓不慢地说“我有个提议，你能帮我实现吗？”
“蒽？什么？”
“你看看他们还在干嘛？”
言沉瞥过那对，激愤填膺，“夜黑风高，也不知道找个地方，真是伤风败俗。”
顾陌道“呃？可是只有我们在盯着人家，我被你挡住了视线，准确地说只有你。”
“不看便是，你说说你为什么蹲在这？别逃避我的问题。”言沉躲开目光，句句针对他。
“我原本打算回去，绕来绕去回不了酒吧。又想跟你说一声，就在拐弯处，有个男人拉住我，把我吓了一跳，他对我动手动脚。摸我，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顾陌说的时候，睫毛轻扇，扫的言沉手心有点痒。
整句话，言沉抓了重点“哪个熊心豹胆，死基佬敢打你主意，你揍他，你打架不是很牛逼吗？”
他又激动“脑子长来，干什么用！你打我电话啊！”
“我打了你没接！言老师只忙着跟别人打情骂俏。”哀怨声一出，言沉不敢正面管教。
“蒽…抱歉…”他只能辩驳，为自身找借口，“我这不是抛下他们，来找你了吗？”
“还有你干嘛发抖？难道他碰你的缘故。”
“是！我觉得好恶心，真的好恶心…一想起来我就控制不住身体。”
顾陌边说配合地抖了抖，言沉用另一支手挽住他的后脑勺，挨近，拍了拍后背。
拍打动作柔和且边安慰“别怕，等下我去帮你骂对方，下次见到骚扰你的，你就报警。”
“你又不会打架，如果对方干你，你跑的掉吗？”顾陌直白地戳穿他。
“傻子，这不是有你在身边，你会干架就行。我替你把风，把他们先揍一顿再说。”言沉想的理所当然。
“我的提议，哥，你还没有说能不能帮我实现。”
“什么？刚才你不是说了吗，让我看着他们在干嘛。”
顾陌眸光一耷拉，从手指的缝隙里，找措辞，“不是这个，你，我…”
“什么？”言沉耐心等待。
“…”
他猜忌，“你该不会是害怕，不敢得罪我？没事，你说吧，我不会笑话你。”
“蒽，只有这个理由，你能…能…能抱一下我吗？”
“哈？”言沉笑了一下，“臭小子，我还以为什么事，害我紧张，这点要求没问题。”
他张开双臂，一个臂弯拥住顾陌。
从言沉身上，顾陌闻到了复杂多变的低劣级的香水味，言沉清爽的一面完全被覆盖。
反感，排斥，抵制…想吐！
猛地推了一下，顾陌背对着他，干吐了口。
言沉习惯性着缩回手，拍着他的背，茫然地问“怎么回事，你还是想吐吗，你难道偷偷喝酒…”
“我果然！不对劲！”顾陌不回他的问题，只道。
言沉心里不自在，这小子，太奇怪，只是抱了一下，至于连他都回避。
“呀！什么意思，你恐同？”
“可能吧！哥，我腿软，走不了路。可能需要你把车开过来…”
“额…好吧！”怕他又吐，言沉都不敢挨他，伸出的手又放下去。
“我喝了酒，不能酒驾，那什么～我们叫车，打的士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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