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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策的身高,自然是看不到的。阑
“元谋今日又来找子固切磋武艺?”宁燕远远就看到云策,她对盟主黄烈没什么好印象,而云策频繁出入己方大营,她心中也有芥蒂。只是主公不提,她不好多言。
在云策看来,宁主簿是个和善之人。
他道:“不是,策在巡逻中途发现此人欲窥探沉君大营,抓来盘问说是来投奔的士人,担心他乱走,便亲自送来一趟。”
宁燕视线落向云策身边的矮个子。
对方此前被云策身体阻挡,没能看清相貌,这次却看清了,还跟她的视线对了个正着。看到那张脸,宁燕心中咯噔,面上却不动声色地露出些许疑惑:“这位是?”
那人似乎才回过神,咧嘴笑笑。
“在下姓李,名鹤,字石松。”阑
宁燕:“鄙姓安,名吕,字双口。”
云策不解地看着宁燕,不明白对方为何要胡诌一个名字,但自己毕竟是外人,也不好多言。极其自然地道:“可否劳烦安主簿,跟沉君通传一下?还是先将人关起来?”
宁燕:“既然是来投奔主公的有识之士,本该礼待,岂可怠慢?我这就去寻主公。”
她让云策二人在待客营帐歇息。
直到宁燕离开走远,李鹤才露出若有所思之色,跟云策打听:“这位安主簿,小兄弟你了解多少?不瞒说,这位跟李某一位故人像极了,乍一看还以为是一人。”
云策:“不了解,不熟悉。”
李鹤不信鬼话:“你们不是同僚?”阑
“何时说是同僚?安主簿隶属沉君帐下,云某则是黄盟主帐下,只交谈过两句。”
李鹤:“……”
云策反客为主探听李鹤:“你说安主簿跟你故人很像?或许是血亲也说不准。”
李鹤:“这个嘛,难说。”
他仔细回忆宁燕那张脸,越想越不确定——尽管这位安主簿跟他故人长得几乎一模一样,可安主簿有文心花押,还是一袭文士装扮,而他的故人宁燕却是个妇人。
莫非只是凑巧?
李鹤摇了摇头,不再多想。这俩一男一女,即便有关系也是亲戚,不可能是一人。阑
宁燕也没有湖弄李鹤,她第一时间就去找沉棠。此时主帐内还挺热闹,褚曜在跟沉棠汇报事情,一旁坐着个执笔的美妇人,正是魏寿之妻芯姬——沉棠听说对方文笔才情极佳,又担心对方在营中会无聊,便邀请她来帮自己忙,当个临时的执笔儒士。
“图南来了,有事?”
宁燕如实将李鹤的事情告知。
沉棠和褚曜都看过来,芯姬也停下笔,她观察细心,问宁燕:“有人投奔是好事,为何图南愁眉不展?莫非这李鹤有问题?”
宁燕道:“李鹤曾与亡夫割席绝义。”
简单来说,李鹤跟宴安有些仇。
她、宴安、康时和李鹤都曾是同窗同学,但他们跟李鹤玩不来。理由也简单,李鹤唯利是图、汲汲营营,对权势渴求到了近乎病态的程度,而且为达目的不择手段。阑
她道:“听说李鹤曾为了一个进入山海圣地的名额,用卑鄙手段废掉一名士人。只是没有证据,奈何他不得。亡夫听闻此事,便与李鹤对峙,之后割席绝义……”
沉棠有些嫌弃:“人品如此卑劣?”
当自己这里是垃圾桶吗?
她是缺人,又不是缺垃圾。
沉棠摆摆手道:“将人打发了!”
如果对方不肯走,那就让他滚。
谁知,宁燕和褚曜都反对,褚曜道:“不不不,正因为如此,主公更应该见见他。”阑
“见了有什么用?这人再有才华也不能用,庙小容不下这尊大佛……”沉棠说着说着,突然想起了什么细节,“等等,图南说这人是个追逐权势的人……权势在哪里,他就在哪里才对……怎么会来投奔我?”
正要投奔,也是找盟主黄烈啊。
所以——
对方是带着目的冲着自己来的?
褚曜也在沉思,隐约理清了一切。他对着芯姬道:“阿姐,此番请你帮个忙。待此事结束,或许就能与魏圆圆团圆了。”
芯姬没想到还有自己的事儿。
“煜哥儿直说便是。”阑
当李鹤被领过来的时候,主帐内只剩下沉棠在伏桉工作。他向沉棠行了大礼,但很快就被拦住。沉棠一副捡到宝的欣喜之色,道:“先生如此多礼作甚,来来,坐。”
李鹤有些挑剔主帐简陋的布设。
提起衣摆,不客气地坐下。
“方才听双口说,先生欲投奔于我?”
“李某是为沉君带来一个锦绣前程。”
沉棠不解:“锦绣前程?”
李鹤道:“自然。”阑
一听对方不是来投奔自己,还跟自己说胡话,沉棠脸上笑意渐澹,语气也冷了下来:“李先生这话倒是让沉某想不明白了,沉某如今就过得挺好,何须锦上添花?”
李鹤道:“不不不,是‘雪中送炭’。”
沉棠对着李鹤生出警惕:“沉某虽家境贫寒,但也没有穷到生不起炭火的程度。雪中送炭……李先生这话就言过其实了。”
李鹤却是不慌不忙,一双带着猥琐气质的双眸环顾四下,确定周遭无人窃听才放心地道:“沉君不急,且听李某细细道来。”
沉棠忍着耐心跟李鹤对戏。
主帐之外。
宁燕有些没缓过劲儿,褚曜的假设过于离谱,他怎么会认为李鹤是来劝降主公的?阑
褚曜道:“即便不是来劝降的,他十有也是郑乔的人。否则,很难解释一个追求功名的人会突然看上主公,还是这个节骨眼。既然都上门了,总要利用起来。”
宁燕想到褚曜让芯姬帮的忙。
“你这么做,是想策反魏寿?”
褚曜纠正:“不是策反,是逼他反。”
李鹤贴心啊,打了瞌睡送来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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