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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珠可以转动。</p>
他还可以感受到来自于全身的痛苦，但他已经不能说话，不能动了。</p>
他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废人。</p>
可笑的是，警察竟然还怕他跑了，将他一只手腕铐在了床头。</p>
对此刻的他来说，死亡反而是解脱。</p>
可最悲惨的是，他连死都死不了。</p>
他疼的整个人都恍恍惚惚的，口鼻上戴着氧气罩，唇瓣颤抖了很久，一个音节都发不出，连求人弄死他都做不到。</p>
痛苦、悔恨、绝望，各种负面情绪将他掩埋，他承受着肉体和精神的双重煎熬。</p>
就在他生不如死的时候，他听到周围有人在说话。</p>
一个十分柔和的女声说：“诶，你听说了吗？方家大小姐死了，死在了看守所里，被同号房的犯人掐死的。”</p>
另一个比较清冽的女声说：“当然听说了，这是今天最大的新闻，我还听说，方明珠和咱们病房这个是同伙，就是方明珠收买了咱们病房这个去杀人，真是恶人有恶报！”</p>
“就是，”柔和的女声附和说：“我在网上看到方明珠的照片了，看上去那么漂亮那么娇滴滴的小姑娘，居然那么丧心病狂，真是人不可貌相。”</p>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清冽的女声说：“咱们病房这个也活不了多久了，黄泉路上，他俩还能做个伴，就是希望他们下辈子别再做坏人了……”</p>
两个人的声音渐渐远去。</p>
她们还说了什么，郭木已经听不清了。</p>
但他已经听的很清楚，方明珠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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