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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华贼笑着低声打趣宝婵，“该问的我都问了，放心了吧？”
宝婵急得要跳起来，林三这样的武林高手，就算低声说他也听得到的，“公主，你说吕姑娘还在不在清风楼？”
袁华还没回答，林三反而回答了，“在的。”
宝婵暗中白了他一眼，傻成这样也是没谁了，让你回答了吗？
袁华原本放松的心情又有些小哀伤了，连林三都对吕小小的行踪这么清楚，这两人当真是有情有义啊。
罢了罢了，这样也挺好的，谁的未来都安排得妥妥当当的，自己回也回得安安心心。
明明才来大半年，袁华却像过了半生一样，大概是前半生自己身上都没什么大事件发生，唯一的大事件，就是猝死了。
宝婵感受到袁华的小忧伤，回头瞪了林三一眼，瞪得林三莫名其妙地抓了抓头，到底闭嘴了。
清风楼走的果然是高端路线，而且还是超高端的。
一个书店，哪怕叫清风楼，哪怕装潢十分豪华，可到底是个书店啊，居然要收门票？
书店收门票这种操作，怪不得自己没听过清风楼呢，能活下去不是因为它生命力顽强，而是它有侍郎府的银子做后盾呢。
把书像首饰一样一本本单独摆放，每个都安排了案桌椅子供人读书。
其实这个理念倒是不错的，可惜定位有点不明确了，能够交得起书店门票钱的，谁家没个自己的书房呢？
有自己书房的人，谁会到你这里看书呢？除非你这里还有其他能吸引人的地方。
正在心里默默吐槽吕小小的挣钱点子，隐约听到了一阵古琴声。
袁华回头看林三，宝婵也跟着回头看林三，林三十分为难地以眼神向宝婵求助，宝婵偏头不看他。
看两人的模样，袁华心情极好。
照两人这种相处模式来看，若他俩能成为夫妻，基本上林三就是个妻管严了。
这都还没什么呢，林三就事事以宝婵马首是瞻了。
林三叹了口气，估计这时候他也感觉到有点不妥了，抓耳挠腮地支吾着，“这个清风楼其实也可以弹琴奏曲的。”
袁华笑了，以前怎么没发现林三这么傻呢？还是他遇到宝婵就变得特别傻了？
三个人都听到了，还能不知道清风楼可以弹琴奏曲？
关键是，谁在弹琴奏曲，以及在哪儿弹琴奏曲的。
“林三，清风楼可有后门？”
“没有后门，有后院，从前面大厅过去有个后院的。”
袁华点点头，苏清墨没少来啊，林三都知道得这么清楚，可见不是一次两次了。
“带路。”
林三又盯着宝婵看，宝婵一直以来都是坚定的双清派，清墨清月派，又聪明伶俐，听了琴声和林三的解释，几乎已经确定苏清墨就在后院了。
一想到跟自家公主吵得两句，就跑到清风楼来跟吕小小鬼混宝婵想的可就是鬼混心里早就冒出一肚子火，非得要亲自看看吕小小和苏清墨是怎么回事。
林三话说一半还不赶快带路，居然还盯着我看，看什么看？没见过公主生气啊？
想到这里，又狠狠瞪了林三一眼。
林三莫名其妙地在前面带路，果然是熟门熟路啊，都没人阻拦的。
主仆二人都是一样的不讲道理了，别说这么晚了也没两个客人，就算平时，也不会有人拦着客人去后院的。
能进得了清风楼的，那都是达官贵人了，拦着干嘛？
又没有后门，去溜达一圈还是得回来的。
袁华看前面书舍装修是一种隐约的奢华，本以为后院也该是这种奢华风。
结果一转过来，还挺清幽的，沿着池塘有一片竹林，俱是一排排碗口粗的青竹。
这清风楼也蛮有历史了吧？
袁华就算再不通音律也知道正在弹的是《高山流水》中《流水》段，这股子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不是苏清墨还能是谁？
心里彻底凉了，也好，这样也好。
三个人悄无声息地慢慢沿着蜿蜒的廊道过去，眼前是一片空旷的平台，看来平时这里就是清风楼消遣的地方了。
要说吕小小也不是完全没有商业头脑，书舍里偶尔举办点文娱活动，还是可以吸引一点名人来给清风楼争取名气的。
不过，书舍本来也赚不了大钱，了不得就是给吕小小一点才女的名声罢了。
从这个角度看过去，翩翩起舞的吕小小如仙人一般。
她还是穿白衣好看，明灭不定的灯火下，倒给她增添了一种仙气。
袁华记得曾经看过一支舞蹈，跳得那叫个洒脱不羁，现在看看纤细腰肢的吕小小甩着轻纱长袖，也是如此潇洒不羁，跟苏清墨的曲子实在般配。
袁华站在原地不动，看得有些呆了。
宝婵看到苏清墨和吕小小的配合，气不打一处来，可自家公主没动，她也不能冲出去翻脸，只能又狠狠瞪一眼林三。
林三莫名其妙地看看场中弹琴的苏清墨，没什么问题啊。
再看看翩翩起舞如仙子一般的吕小小，也没什么问题啊，为什么瞪我？
但袁华和宝婵都没发出一点声音，林三也不敢发出一点声响啊。
吕小小定了一个潇洒的收尾动作，苏清墨的最后一个音也停了，两个人配合得天衣无缝。
单纯从这一曲《高山流水》来说，这两人真是知己啊。
吕小小娇嗔的声音响起，“表哥，这可是你这几个月第一次为我弹琴呢。”
苏清墨三天三夜日夜兼程地赶回都城，见了袁华又来见吕小小，也挺忙的。
不过，再忙也该把衣裳换一换的，这么高雅的琴、舞，灰扑扑的也挺不尊重艺术的。
袁华嘴里发苦，心里却还能想东想西。
没听到苏清墨开口，吕小小跳到苏清墨身边，“表哥，你是不是很累啊？”
袁华叹了口气，伸手鼓起掌来，“好，吕姑娘这一舞当真是飘然若仙，苏公子这一曲更是高洁典雅，让人闻之忘俗。二位果然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啊”
这话可一点都不是什么好的夸赞之词，尤其是说到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宝婵皱着眉头又瞪了瞪林三。
原本坐着的苏清墨“咻”地一下站了起来，“公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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