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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是赵大郎的随从,他进门后直奔赵大郎君,也低低的说了几句。
浮云正惊疑不定时,听到赵恒问她,“你在东厕放了何物?”
来者虽然声音很轻,但是在座的各位都是那耳聪目明之人,也听了个七七八八,此时都不约而同的看向徐浮云。
“我就是放了一些如厕用的纸啊!”
“可是白纸?”赵恒又问道。
浮云点点头,心里莫名忐忑不安。
其他人则瞪圆了眼睛,好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浮云,你真的把白纸放到东厕了?可是作为——嗯?”赵瑾的表情像是便秘了一样,两眼不可置信的盯着她。
“是啊!是我放的!我是觉得用布那个那个嗯,实在是,恶心!又浪费!不如用纸方便,而且这些纸都是最次等的纸,难道不比用布方便吗?你们这些贵人真让人搞不懂,布用过后还要洗,洗过后又继续用,实在是太难以想象了!费水费柴还费工夫!如果是用纸,就方便多了,一次就干净了!岂不是更好!”
“胡闹!”林二郎突然呛声道!
他既有些愤怒又有些担忧,“国律明宁禁止使用写过字的纸张如厕,你还用白纸!你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浮云茫然的看着他,摇了摇头。
“浮云,你若是在家里私下用用倒也无妨,只是这般大张旗鼓的放在公厕使用!实在是,让我说你什么好!赶明儿被御史大夫捅到上面去,这芙蓉楼只怕是要封了!”赵恒接口道。
“那怎么办?”浮云着急了,不用就不用呗!干嘛要封我的店!
“眼下纠结这些无用,不如大家都赶紧想想办法,怎么把这个事情掩盖过去!要快!”赵瑾深皱着眉头,焦急地说道!
“对!对!赶紧想办法把这个问题解决了就没事儿了!”周重山这时也插嘴道。
于是,几个人都陷入了沉思。
“不知眼下有多少人知道这件事?掩盖事实是否还来得及吗?”浮云一想到要封店,也变得六神无主起来!
可是又想到,这家店投入了她太多的精力和财力!还没开始正式营业就要凉凉了,她实在是太不甘心!一定会有办法的!
“浮云,你现在马上派人去把白纸都收起来,我再派人守着门口,封住消息再说!”赵恒对浮云说道。
浮云点点头,立刻吩咐马俊才去照办。
赵恒又对着自己的随侍问道,“都有谁发现了这件事?”
“只有一位,是少府少监王明安,属下已派人守住东厕入口了!”随侍回道。
赵恒心下稍安,“你且去把王少监请来叙话!另外再让人盯住东厕四周,看看可有遗漏的人!”
“诺!”随从即刻出去了。
赵恒在原地转了两圈,思索一番后,迅速做下决定!
他看着浮云,缓缓道来,“此事,需得一人顶罪!只能说是错放了,而引路之人和侍奉的奴仆们并不知晓,误把白纸当做帛巾,得知真相后,不忍牵连主人,皆引颈自刎。”
浮云听后,遍体生寒。
当初原本是应该放帛巾,她说太麻烦,又不干净,执意换上白纸,没想到自己的一时疏忽,竟害了一拨人!
而且,还有两个小郎六个奴婢,都是她亲手调教出来的!此时更是追悔莫及!
“能不能不杀人?咱们花钱把这位大人收买下来!”她连忙求情道!
“浮云,不要妇人之仁!”林春啸低沉的声音传来,不知不觉,他也随大家一样称呼她为浮云。
总之,不管她是不是四娘,他都不希望她涉入险境。
“不杀人?这件事能过去吗?你手下仆从众多,良莠不齐,难保没有人不会泄露消息!到时候,一切罪责都会摊到你这个主子头上!难道要让我们眼睁睁的看着你获罪入狱而无动于衷吗?!死几个下人就能保全你!换谁都知道怎么取舍!听话!不要固执了!”赵恒无视她为难的表情,脱口而出。
“为什么?不就是几张白纸吗?谁还不是一样偷偷在家里使用?心照不宣罢了!怎么在这里就不行?仆人的命就不是命吗?难道还比不上几张白纸珍贵?”浮云有些崩溃了!她实在不能理解!
“浮云!律法就是律法!谁也不能触碰!你爱护下人的心情我们理解,但是,现在更重要的,是怎样才能保你无恙!”林春啸怜惜的望着她,希望她能放下自己荒谬的想法。
“那,如果,我把这个白纸,变得像我们喝的水吃的饭一样简单呢?”浮云想到在现代,人人都用卫生纸上卫生间,白璧无瑕的绵柔的纸张,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不可能!虽说当朝制造纸张的工艺已经非常的出色,但仍不能无限供应!每年的产出亦是定量!”周重山质疑道!
其他人没有说话,但满脸不置信的神色出卖了他们。
“办法都是人想出来的!当初的造纸术不也是有人发明的嘛!谁又能确定,我就真的不能造出如厕的纸呢!”一番话激起了浮云的雄心壮志!老娘一定造出卫生纸来!让你们这帮人狠狠的打脸!
“你真的要这样吗?”赵瑾顾忌她是一时冲动,又不忍心让她难过!
“嗯!我说到!必做到!否则,徐浮云三个字,就倒过来随便让你们践踏!”浮云拍着胸脯,铿锵有声!
赵瑾当下犯愁了,只得去央求赵恒,“堂哥,我相信浮云不是简单的说说而已,她认定的事情,必然会做成,从潜山府到都城,一直都是这样!不如,我们给她一次机会,你看这——”
“好吧!那就不杀吧!暂时先秘密关押起来!等事情过去了再说!”赵恒也不忍让她伤心。
他随即传唤下属过来,赶紧去刀下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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