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蹴鞠场上遇冤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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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晋王殿下！你说晋王殿下找你了？这可怎么办是好？”见云曦如坐针毡的模样，沐沁雅把暗七跟她说的事都说了后，倒见她一脸庆幸的样子“就只是让雅姐姐你给他下注？再没别的了？”见沐沁雅摇了摇头，云曦就差欢呼雀跃了“那姐姐是一定要给他下的，真没想到七殿下就这样放过我们了！”

其实沐沁雅一直觉得云曦有些杞人忧天了，可现在看到她如释重负，不复几日前惴惴不安的样子，算了，就给那厮下注罢！

离开赛约莫还有半个时辰，鞠庭蹴鞠场上的观台上已是坐满了人。虽说天家说要与民同乐，可到底是君臣有别，官民不等的。主观台是只对官眷开放，不对平民开放的，尤其主观台的前三排位子是留给皇室的，从四排往后才是官眷的位子。

云暄弄的票定子大都是第四排的，只有两个位子是第五排。谢氏和云清扶着老太君在四排坐下后，云曦刚要拉着沐沁雅坐下反被她拉了起来，沐沁雅朝云曦使了下眼色，云曦见吴氏那乌云遮日的脸色旋即明白了过来，遂笑道“婶婶和晚儿坐这里罢，俗话说站的高望的远，想必坐的高也是一样的，我和雅姐姐更喜欢坐高处呢！”吴氏听云曦这么一说，脸色才好看了一些，虚推了一下道“坐哪里都是一样的，你们且坐罢！”直到吴氏见沐沁雅和云曦两人已是来到五排才笑道“你们这两个孩子也是个较真儿的，好，那我姑且就去那儿坐着罢！”说完便让云晚扶着去了四排坐下了。

沐沁雅心底一叹，这个二舅母说到底也是名门出身，可生生被养成了个小门小户的脾性，别说与大舅母没法儿比，就连跟云曦这个小女郎比行事做派上也低了一截儿去。

“你给七殿下下注了没？”坐下后云曦悄声问着沐沁雅。

沐沁雅朝她翻了一个白眼“下了，有你这个监工在，这个我可不敢忘。”

蹴鞠场上鸣锣一响，观台上的人俱是静了下来，齐齐向台下看去。只见蹴鞠场上站了一个身着曳撒的样式的衣裳的中年男人，衣裳前身上下分裁，下身部分两边打褶子，中间则是马面样式，后身上下通裁，直身样式，且腰佩绦环带，着牌穗，脚蹬皂皮靴，显得甚是英武，这人正是当今圣上元武帝赵擎。

元武帝赵擎在场上站定后，观台上忽见后方掷来一球，直直向元武帝飞去，惊得看台上众人一片惊呼。眼瞧着球就要击中元武帝，刹那间，只见那元武帝一个侧空翻身将球踢了出去，众人眼睛直直跟着球飞去的方向，就见那球不偏不倚地穿过了风流眼，忽地鸦雀无声的看台上爆发了一阵阵惊叹欢呼声。接着后方又掷来一球，这回元武帝用的是白打踢法，用头，肩，胸，膝，腿，教变着花样踢着那球儿，众人只见那球儿在空中不停地上下翻飞，可就是始终不落地，端的是“脚头十万踢，解数百千般”，只让人觉得眼花缭乱，煞是好看。

看着元武帝这套蹴鞠里行家里手的动作，沐沁雅只觉惊叹，怪不得每年要举办一回鞠会，这元武帝技艺如此娴熟。等元武帝下场之后，比赛才算真正开始。

“雅姐姐，蹴鞠玩法很多，如果就一两个人，白打好玩，花样也多。可要是人多了，还是对抗赛好玩，呶，你看！”云曦边看边为一旁的沐沁雅解释着，沐沁雅随着云曦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刚刚的风流眼被撤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在蹴鞠场左右两侧各设了一道网门。此时身着红白两色衣裳的少年郎君们站在场中可谓是“泾渭分明”。

见着出现在场中的云暄和沐沁阳两人，云曦兴奋的一叫“快看，雅姐姐，果然哥哥和沁阳哥哥抽中了一队呢！”沐沁雅朝场中身着白衣的两人望去，只见他们皆是身着像刚才元武帝一样的曳撒样式衣裳，腰佩绦环带，着牌穗，脚蹬皂皮靴，头发也被白色的幅巾包裹束紧。沐沁雅只觉得这套装束煞是好看，比之平日，这两人犹显清隽刚毅。

目光一转，接着她就看到了红队中的赵琛，这人本来就长得妖孽，这下子又身着红衣，端的是红衣艳艳，摄人心魄。沐沁雅眉头一皱，他抽中了红队，这下子好了，没给云暄和哥哥下注就罢了，反倒给他们的对手下了注。

这时一旁的云曦也看到了赵琛，她回头看了一下沐沁雅嘴一撅，说道“本来还期望他能和哥哥一队，就算你不能投哥哥他们到底还能投他们的队伍，这下好了，就当破财免灾罢！”

沐沁雅被云曦这句话逗得一笑“你哪里来的本事还能知道哪一队能胜？”

云曦小下巴一抬“反正我哥哥不会输！”看着眼前这小女郎对自家哥哥的迷之自信，沐沁雅本来要说一句“凡事不可太绝对”时，她瞥到了红队中的另一人，当下就顺着云曦的话肯定道“你说的对！今个儿表哥和哥哥肯定能赢，我今儿这财破定了！”

只因那人不是别人正是燕阙，沐沁雅还清楚地记得两人在新安街樊楼楼下打的那一架，虽说她并不懂武功，可她看得出来赵琛对燕阙是真的恨，真的狠！就今儿个这种情况两人还能合作无间？鬼才信呢！

此时的燕阙也是懊恼，他怎地脑抽来参加蹴鞠？！又碰上这杀才，居然还抽中和他一队！

鸣锣连响三声，比赛开始。裁判站在场中向空中抛掷一球，只见那红白两队的郎君簇拥而上，燕阙抢得那球连过三人，已是闯入白方场中，沐沁阳急追而上，还没等他出手拦截，就见一红衣郎君疾如闪电从他面前一闪而过，将那燕阙给逼停下来。燕阙气得额角青筋直冒，眼睛似要喷火“你莫不是疯了？你看清楚！咱俩是一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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