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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北宋建国开始就有了一套相对完备的户籍制度,这套制度把户口分成了主户和客户。主户又称税户、编户,专指城市里有房产、农村有田产、应该纳税服役的人口,只要承担了一文钱税也算主户。
主户里还分为坊廊(城郭)主户和乡村主户,相当于城市户口和农村户口。乡村主户里又分成了五等,田产超过三倾的算第一等;一倾到三倾的算第二、第三等;不超过五十亩算四等;二十亩以下为五等。
一二三等乡村主户称为上户,算地主,四五等为下户,算自耕农。有些五等主户全家只有几亩地,不得不租用别人的土地耕种,就算半自耕农。
客户也分廊坊客户和乡村客户,乡村客户叫佃户、庄客、地客、浮客、旁户。他们没有田地,按照后世流行说法是不占有生产资料,靠租种地主的田地生活。
乡村客户不用向国家缴纳和土地有关税赋,只需按照租约把土地租金向地主缴纳清楚就够了,这片土地的税务由地主负责。
这听上去挺合理,可问题来了,大多数土地都在谁手里呢?把这个问题搞清楚,朝廷有关土地税收的一系列问题也就随之明朗了。
由于北宋建国之初为了鼓励百姓恢复由于战乱荒废的耕地,采取了与前朝完全不同的土地政策,允许土地私有化,谁开垦出来就归谁所有。
这么做不能说错,应该算是一种进步,它可以迅速恢复全国农业生产规模。但凡事儿都有两面,土地私有化的另一方面就是严重的土地兼并现象。
这时的主客户有多少呢?巧了,洪涛知道,他有权利调阅朝廷的相关资料,去大名府时就研究过。按照元丰八年的统计,全国共有一千六百五十万户,其中主户一千万出头,客户五百七十多万。
刨去很少的一部分坊廊客户,绝大部分都是乡村客户,大概占据总户籍数量的35%左右。
这个数字必须有出入,以宋代的统计能力和统计手段,再加上各种逃避税赋的客户,出入还不会太小,但从总量上来讲算是最靠谱的数据。
按照这个官方数字,全国的耕地应该集中在三分之二的主户手中。如果真是这样,洪涛就不折腾了,很正常嘛。
可现实比数字残酷的多,全国耕地中的七成到八成,并不在三分之二的主户手中,而是在形势户手里。
形势户,也叫官户,听名字就该知道了吧,没错,就是当官的。按照大宋律,各级官员都允许拥有一部分不需缴纳税赋的土地,同时还免差役。
像洪涛这种一品大员,家里可以有一百倾田亩是免税的,以此类推,到九品官降到五倾。一宋顷等于五十亩,九品官就有二百多亩免税田,一品大员则高达五千亩。
这还不算完,洪涛在大名府干掉了几十座寺庙,弄出十多万亩根本不属于寺庙免税范围内的耕地,这些地也是官员和地主的,为了少缴税全都挂在寺庙名下。
算完这笔账,大概就清楚为啥真正种地的农户反倒过不上好日子。全国七成的土地全掌握在官员、寺庙、皇庄手里,不交税或者少缴税,剩下不到三成的土地才是土地税收的主力。
想用三成土地养活北宋庞大的政府和军队,除了大力发展工商业之外,加税是必然的。而这么做是个恶性循环,因为承受大部分税收的是乡村主户,也就是中小地主阶级。
他们的负担一旦过重,再赶上天灾人祸,马上就有可能破产变成客户,而他们的土地又成了官户和寺庙的免税田亩。长此下去纳税的田亩会越来越少,国家的税赋也会越来越重,直到最终压垮整个土地政策和整个地主阶级。
这个问题北宋朝廷不是没想到,也不是不想改。王安石的新政为啥受到旧党的玩命阻拦?就是因为新政触动了他们的利益,其中有一大块就是土地收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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