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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的来讲,之前对她的态度是客气疏离。
现在不一样了,他打心眼里觉得郭思谨是这个府里的主子,甚至比赵瑗的身份,更为贵重。再不敢在她面前以我自称。尤其是想到此前自己曾明里暗里,提醒赵瑗让他和离的话,就十分的后怕。
生怕女主翻旧帐,把他撵出府。
郭思谨不知道他的心思。这么大年纪,又是赵瑗堂舅,在她面前小的小的说话,令她不安。但称呼是别人的事,她也纠正不了,只得由他。
郭思谨想不到刘木兰找她会是什么事。刘木兰此人有些清高,两个人极少来往,最近的一次碰面,还是在宫里,那时候金国使者还未离开。刘木兰对她怀有敌意,说话夹枪带棒的。
郭思谨没再多寻思刘木兰。昨晚心里不安宁,没休息好。虽然没有困意,午饭后,她还是强迫自己躺下休息。
现在睡觉不是她一个人的事呢,还有小娃娃。
想到在自己的肚子里孕育着一个小生命,心中就满满的甜蜜和喜悦,不知不觉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太阳将近天边,赵瑗仍没有回来。
宋小宝也没打听出来,昨日在山里发生了什么事。说是问了进山的人,大家都一致的说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还特意说,问了宫七。宫七也是如此回答。
郭思谨思索了半天后,说“这件事,你不用问了。”接着又说“万一殿下得知你打听过此事,你知道怎么回答吧?”
“小的想知道皇家围猎是什么样子,好不容易盼到一次机会,又被主子派去干活。就想问问,他们打猎都打了什么,山里好不好玩儿。”
“聪明。”
郭思谨晚饭没吃,去了太师府。
她对张伯说的理由是,睡的时间太长,想出去转转,顺便去太师府一趟,向表妹借琴谱。
张伯当然知道,女主子对他说去哪里,并不是真的是向他交待,而是等赵瑗回来问话的时候,好知道她去了哪里。
郭思谨对王夫人说的则是,想吃她家的饭了。
这个理由很平常,但也很自然。
以前郭思谨就常去太师府走动,偶尔留在那里用饭,夸赞她家厨子的手艺好。
同赵瑗关系缓和后,只顾忙自己的事,去的就少了。
皇妃的到来,王夫人很高兴。
她一直都比较喜欢郭思谨,性格温婉,亲切的称呼她为舅母。最主要的是,这是一条后路。官场如战场,尤其是做到丞相兼太师这个位置的的人。那是踩着累累的白骨上去的,一步走错,就可能满门覆灭。
多一条路,在某个危机的时刻,可能就是一条生路。
王夫人不是普通的深宅夫人。她的爷爷曾做过丞相,那时候的王家也是高朋满坐,权势熏天,无奈她父亲是个不争气的,家业在他手里迅速衰落。
王夫人到了婚配年龄,一般的官家子弟瞧不上王家,甚至没有哪个少爷愿意接纳王夫人为正室。
秦太师是王夫人自己选的夫君。
那时候秦太师还只是个穷困的私塾先生。王夫人鼓励他参加科考,考中后,又指点他的官途。自身的努力加各种机缘,做到了如今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位置。
王夫人的眼光和心思,都非凡寻常的女子。见郭思谨用了晚饭后,东拉西扯的迟迟不走,就着人去问太师什么时候回来。
王夫人差人问话,对于秦太师来讲,那就是催他回家。只要不是火烧眉毛,等着他去揪灭,他都会把手头的事放在一边,一路催着轿夫大步快跑的往家里赶。
郭思谨见到秦太师,客套了几句后,说想借几本诗词方面的书看。
秦太师自然是非常热情的帮她选。选书时,郭思谨话赶话的提到了王嗣同,夸赞王郎如何的有才气,诗词做的好。
接着她又感谢了秦太师当年相助之谊,说不久前见过王嗣同,与他交谈过,从话里知晓,他并没有因当年的事生出怨气。并再一次的赞赏了秦太师会处事,顺便夸了两句王嗣同有君子之风。
秦太师今日正为王嗣同的事头疼呢。宋羿给他交待了,让他务必想办法保下王嗣同。可是皇后和大将军那边给的压力却非常的大,非要王嗣同的命不可。
临近傍晚的时候,从不与他打交道的王太傅也差了人,来过问王嗣同的事。
就知道是棘手的事,却没料到这么难办。好办的话,皇帝也不会把本该自己私自处理,或是交大理寺,或是刑部的差事,让他来解决。
此时郭思谨拐弯抹角的提到王嗣同,话里又是大加赞赏。秦太师立即明白过来,这是来替王嗣同讲情来了。而且很可能是赵瑗的意思。
因为朝中的人,只有赵瑗同时和皇妃、宋羿、还有王太傅关系密切。而这次进山围猎是赵瑗带人去的,当年曾向皇妃提过亲的人,在他的眼皮子低下犯了事,怕别人怀疑是他做了手脚,想致王嗣同于死地。
秦太师的想法错了,但他原本有点摇摆不定的心思,瞬间安定下来。
“臣与王大人认识多年,对他的品性还是了解的,这其中定是有误会。皇妃放心,臣自会仔细调查,禀公处理。”
“王大人怎么了?”郭思谨佯装惊讶道。
滑头啊!秦太师心中暗笑,话却说得温和“王大人遇到了一点麻烦事,此时关在御史台。”
“哦?”郭思谨更惊讶的样子“王大人犯了什么事?”
“偷盗。皇帝丢了块玉牌,有人指认是他在围猎时,偷了去。”
郭思谨回府的路上,心里轻松了不少。这个罪名,随时可以洗去,看来皇帝给他留了生路。听秦太师话的意思,这案子是在他手里办的。以秦太师的手腕,颠覆黑白的事都能做干净利索,这种隐密的事,想放一个人,再简单不过。
那就不用为他担心了。
郭思谨吩咐车夫把车停在一家布庄门前,挑了匹上等的细棉布,准备给赵瑗做两套中衣,再给自己做两套同样款式的。袖子和领口绣上同样的花纹,不出门的时候,可以在屋里当便衣穿。
郭思谨回到府里,已经是戌时中了,赵瑗仍未回来。
张伯说“殿下捎话回来,让娘娘先歇息不用等他,他在外面用饭,手头的事办妥了就回。”接着又说,“殿下差人给娘娘买了雕花蜜饯和庶糖水,小的让人放在了揽月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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