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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哪怕是有人在他们面前杀人放火,都有可能视而不见!自己的家事何人不知?以前自己不知道福威镖局惨案发生的原因所在,现在林平之深知,就是因为那“辟邪剑谱”所致。
若不是嵩山派左师兄安排巧计,这千年古刹倘若给他们烧成了白地,岂不是万死莫赎的大罪吗?这小贼昔年曾在我华山派门下,都是在下有失教诲,思之甚是汗颜,无地自容矣!”
向问天接口说道:“岳先生你此言差矣啊!令狐兄弟来到少林,只是为了迎接任大小姐,他们大张旗的,书明‘江湖群豪上少林,拜佛参僧迎任姑’,这用意可是恭敬得很哪,决无妄施捣乱之心!
你且瞧瞧,这许多江湖上的朋友们,在少林寺中一日一夜了,可曾损毁了少林寺中的一草一木?连白米也没吃上一粒,清水也没上喝一口。这还不算恭敬的禁吗?”
余沧海道:“牛矢马溺,遍地黄白之物。”当下便有几个人笑了起来。
方证大师道:“令狐公子率领众人来到少林寺,大旗上的口号确是十分客气,老衲衷心铭感,‘拜佛’是要拜的,‘参僧’可不敢当了。这几日来,老衲不免忧心忡忡,唯恐眼前出现火光烛天的惨状。
但众位朋友于少林物事不损毫末,定是令狐公子菩萨心肠,极力约束所致,合寺上下,无不感激其恩。日后老衲见到令狐公子,自当亲自道谢。余观主戏谑之言,向先生你不必介意。”
那余沧海虽然是罪魁祸首,可是这江湖中人又有谁不在窥视林家的“辟邪剑谱”呢?包括这嵩山派左盟主左冷禅,不一样让自己的门人强取豪夺吗?如果不是令狐冲,这“辟邪剑谱”估计现在已在左冷禅手中。
这段时间自己没办法盯紧岳不群,但是种种迹象表明,我林家的“辟邪剑谱”就应该在我师父手中。江湖上都说师徒如父子,难道我这恩师如此,就是念那父子之情吗?更何况背后劈我那一剑,要让我如何与你再有师徒之情?
向问天问道:“请问余观主,少林寺中又多了些什么?”
任盈盈凄然道:“定闲、定逸两位师太慈和有德,突然圆寂,自是令人神伤……”
方证道:“她两位的遗体在寺中发现,推想她两位圆寂之时,正是众位江湖朋友进入敝寺的时刻。难道令狐公子未及约束属下,以致两位师太众寡不敌,命丧于斯么?阿弥陀佛,阿弥陀佛!”跟着方证大师一声长叹。
任盈盈道:“那日小女子在贵寺后殿与两位师太相见,蒙方丈大师慈悲,说道瞧在两位师太金面,放小女子离寺。这些日子来,不少江湖上的朋友,为了想救小女子脱身,前来少林寺滋扰,给少林派擒住了一百多人。
向问天赞道:“究竟人家是有道的高僧,气度胸襟,是何等不凡?与什么伪君子、真小人相比,那自然是全然的不同了。”
林平之听到向问天评价的“伪君子”,“真小人”来,自然是暗指师父岳不群,和青城派余沧海了。自己此时细思,这二人还真可能如他所言一般,不由得又是暗自神伤。
方证又道:“老衲却有一事不明,恒山派的两位师太,何以竟会在敝寺内圆寂?不知三位可知是何人所为吗?”
方证大师道:“阿弥陀佛!两位师太一番好意,老衲感激之至。少林寺有警的讯息一传出,正教各门派的同道,不论识与不识,齐来援手,敝派实不知如何报答才好。
幸得双方未曾大动干戈,免去了一场浩劫。两位师太妙悟佛法,慈悲有德,我佛门中又少了两位高人,实是可惜,可叹啊!”
任盈盈又道:“小女子和两位师太分手之后,当天晚上便被嵩山派之人所劫持,寡不敌众,为左先生的门下所擒,又给他们囚禁了数日。
方丈大师慈悲为怀,说道要向他们说十天佛法,盼望能消解他们的戾气,然后尽数恭送出寺。但小女子受禁已久,可以先行离去。小女子感激无已,拜谢了方丈大师后,随同两位师太离开少室山。
在登封用餐之时,便听说令狐公子率领江湖上朋友,到少林寺来迎接小女子。他们说众人从四面八方分道而来,定于十二月十五聚集少林。两位师太便即计议,说道江湖豪士人多口杂,而且来自四方,无所统属,未必都听令狐公子的号令。
当下定闲师太吩咐小女子赶着去和他……和令狐公子相见,请众人立即散去。两位师太则重上少林,要在方丈大师座下效一臂之力,维护佛门福地的清净之地。”
方证道:“那也说得是。”
方证大师说道:“如此说来,两位师太不是任先生和向右使所害了?”
盈盈道:“两位师太于小女子有相救的大德,小女子只有感恩图报。倘若我爹爹和向叔叔遇上了两位师太,双方言语失和,小女子定当从中调解,决不会不加劝阻的。”
待得爹爹和向叔叔将我救出,众位江湖上的朋友却已进了少林寺。向叔叔和我父女三人,来到少林寺还不到半个时辰,也是刚发觉两位师太圆寂,却不知众人如何离去。”
余沧海突然插口道:“魔教中人行径与常人相反,常人是以德报德,奸邪之徒却是恩将仇报。”
向问天道:“奇怪!余观主是几时入的日月神教?你说我神教中人恩将仇报。但福建福威镖局的林总镖头,当年救过你全家性命,每年又送你一万两银子,你青城派却反去害死林总镖头。余观主恩将仇报之名广播于天下,自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如此说来,余观主必是我教的教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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