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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学是什么,科学不是真理,科学只是对事情真相的一种合理解释,因此科学的结论总是一次又一次的被推翻,因为总会有更合理的解释取代前者。
从地心说到日心说,一直到人们认识宇宙,前人的言论总是被不断赶超的后人抛诸身后,但这也是科学最有魅力的地方。它不会和你争辩这是不是事情的真相,它只会告诉你,这是目前对真相的最好解释。
“诸位可能要问,为何很多东西不发光,我们还能看见,很简单,是因为光线的反射,阳光照在地面上之后,就像一条水流撞上岩石,会四散开来,溅射到任何能达到的地方,然后再次溅射进我们眼睛里,这便是我们能看到东西的原理。”王小麦看了一眼梁三和小胖王二月。
两人点点头,把早就准备好的厚窗帘拉了下来,屋内顿时一片漆黑,一时之间惊呼声此起彼伏。
“诸位安静。”王小麦的在黑暗中响起,“这就是最明显的例子,我用窗帘隔绝了外面的光线,因此便没有光线能通过多次的折射进入眼睛,这就是黑夜为何看不到东西的原因。”
窗帘再次被拉开,看着陷入思考的众人,王小麦满意的笑了笑,效果基本已经达到了。这些日子以来,心学在辩论中可谓占尽了上风,无论理学一边拿出什么样的证据,都会被“只要我不想,一切都不存在这个”这个极度唯心的理由驳回。王小麦一怒之下,终于想出了这个办法告诉众人,外物影响人的感官,事物存不存在和人的思考没有关系。
古人对光的研究真的是非常落后,或许是因为很多东西习已经以为常的原因,哪怕是孔颖达这样的大学者,也没想过这个问题。这个时代人们的基本共识就是,眼睛有一种力量叫“目力”,通过这种力量眼睛才看见的东西。现在王小麦告诉他们,目力是人们想象出来的一种力量,光是客观的,眼睛只是一个光线接收器。
三人骑着马来到柔娘的摊子前,王小麦发了财,给刘达和梁三都配了马匹,都是上等的良驹,不过他还是喜欢自己温顺的棕马。
王小麦又把一个木盒递到柔娘面前:“送给你的。”
“奴家不敢收。”柔娘还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情。
王小麦早就习惯了:“那就别怪我一直跟着你了。”追女人最重要的三点是什么,一是坚持,二是不要脸,三是坚持不要脸。王小麦早就深刻体味到了这个道理,尤其是对待柔娘这样的女子,面冷心热,最多就是瞪你一眼,不会有什么让你下不来台的情况。
“你……”柔娘咬着嘴唇,“无赖。”
“随便你骂,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赶紧收着,别人都看到了。”王小麦不由分说的就把东西塞到他手上。自从发现了柔娘不会拒绝人这个优点之后,王小麦就打蛇抓七寸的对着这一点猛攻,百战不殆。
“阿郎,一个小娘子,你这三天两头的送东西,也太……”刘达摇了摇头,显然对他这一点很不理解。
“吃饭……”王小麦也不打算解释,反正他们也听不懂。
回到家中的时候,却发现宋老三蹲在门口,不知道他等了多长时间了。
“老宋,有啥事?”俩人进了屋内,宋老三却是一片愁容。
“郑王府来了人,指名要我们酿酒的法子,说是为了庆贺郑王登基……”宋老三唉声叹气的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王世充终究要是要迈出这一步了,谁都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但却没想到他会如此的不顾吃相。月初,王世充就召集了朝中重臣说要商议出兵新安的事,但开会的内容却是让诸人附和他接受禅让帝位之事。反对他的人都被贬了职,原本是隋朝老臣的段达却做了此事的出头者,这个八十多岁的老家伙,亲自出马逼小皇帝给王世充加了九锡,晋封为郑王,可自设丞相以下所有官员。
随后有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道士献了一本奇书叫《孔子闭房记》的,上面有一副牧羊图,画着一个人持一个杆子驱羊,道士说“杨,隋姓也。干一者,王字也。居羊后,明相国代隋为帝也。”又牵强附会的找了两篇庄子的《人间世》、《德充符》,说这就代表王世充当皇帝是受命于天,分明是要给王世充登基造势。
朝野一片惨淡,国子监众人平日也是唉声叹气,这一折腾,原来热热闹闹的国子监也没人来了。
“是王家谁来的?”王小麦问道。
“好像是郑王的侄子叫王道询的。”宋老三说。
王小麦点点头:“此事交给我去办吧。”
“你?”宋老三看着他,“现在眼看郑王就要称帝,王家人咱惹不起,大不了把这法子给他,别因为此事就把自己搭上,钱再想办法赚就是了。”
“你放心,我不会胡来的,你是了解我的,怕死怕的要命,我心中已经有了主意,不会有事的。”王小麦胸有成竹的说。
“那好吧,总之保住自己第一,到万万不行的时候就把东西给他们。”宋老三还是有些不放心。
“王家还没当皇帝,就如此嚣张,我这次是实在看不惯这些人的做派。不给他们个教训,以为洛阳是已经是他们家后院了。”
第二天,王小麦就让梁三去国子监告了假。他独自一人骑着马来到了郑王府外求见王仁则,如今的郑王府就是个******,大大小小的官员几百人在这里办公。
王仁则一听到许久不见的王小麦前来求见,忙让他进府。
王小麦一踏进郑王府,就开始嚎啕大哭:“仁则兄,仁则兄……”哭声几乎把整个郑王府惊动了。
王仁则忙出来查看:“继开贤弟,你这是怎么了?为何如此悲恸?”
“仁则兄……”王小麦一把抱住他的胳膊,鼻涕眼泪的往上蹭,“仁则兄,咱们兄弟的交情,有何事你不能和兄弟说,为何……为何……”
“为何啥?你倒是说啊。”王仁则看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这王小麦却磕磕巴巴的就是把话说不清楚,心中万分着急。
王小麦瞟了瞟四周,觉得差不多了:“仁则兄想要我那酿酒的法子,和兄弟说一声就是了,能献给郑王,也是我的荣幸。可为啥……偏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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