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堂吉诃德的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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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发老人凝望着沉睡着的年轻人，由于无法观察到其眼眸中所流露出的感情，对其此刻内心所想也无从判断。

对此唯有等待。

所幸需要等待的时间并不长，良久后老人终于开口说话。他好似一直在酝酿着这一刻，脑中在思考着如何向年轻人诉说，也许给以其足够的时间的话他会思虑更长的时间，然而上天给他的时间并不多，在过几时天便要亮了。

“你睡了多久？”

白发老人轻声道，话语没有指责没有询问，只好似在陈述着某件事情，又或者说其是在向自己发问。

果不其然，无需年轻人给以回答，老人便继续说道：“是三年还是五年？又或者是更长的时间？具体时间我实在有些记不清了，没办法毕竟年纪一天天地增长，身体也一天天的衰退。老了，老了，不比年轻人哦。”

白发老人便如同黄昏时分坐在公园长椅中感叹着自己一声短暂的寻常老人一样，发出古往今来几乎一致的感慨，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偶白发老人才更显着几分世人的气息。

“刚刚看着你睡觉的样子，我就想起了我年轻的时候。说来不是我自夸，在同龄人中我不禁有着超越他们思维大脑，还有着与其不同的勤奋。就一点而言我不爱睡懒觉。”

“那时的我秉持这生命不息、工作不止的精神，又或者说生前何必久睡死后自会长眠的想法。总而言之除非身体进入一种有些无法吃的消的疲惫状态，否则我是不会主动去休息的。在他人眼中我的这种精神值得尊重、敬佩。那也是我当时最引以为自豪的一点。”

“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我的身体还是开始发生了变化。无论是身体强度还是精神方面都逐渐弱化，生龙活虎的状态一去不复返。而正式步入老年后也开始变得嗜睡起来。和你讲，每天中午喝上一小杯龙舌兰之后小憩三四十分钟是我最为悠闲快乐的时光。嘿嘿，若是年轻时的我绝对不会想到自己今天这般模样。”

絮叨良久后，老人将目光投向了年轻人那平静的脸庞。

“就像曾经的你是否会想到你今天会沦落到这般地步？”

年轻人依旧闭目着，对于老人的讲述他没有丝毫的反应，呼吸、心率等等一切生命特征都没有变化。不能说其是个死人，但其模样完完全全像是一个植物人。

白发老人继续道：“当然，我说这些并没有任何看不起你的意思。相反，我对你着实是充满敬佩的。”

“在这个世界上能让我仇剑林敬佩的人并不多，你算其中一个。而能够令我佩服的年轻人目前为止也只有你一个，比如什么魏智，呵呵，和你相比简直不值一提。”

原来这刚刚在平静阐述自己年轻经历之人真是天英的校长。

而其面前所倾诉的对象则是已故圣堂骑士凯恩的侄子，阿修罗的亲哥哥，那个曾被庄则击败所毁的天才少年——德基塔。

自德基塔入院治疗以来，仇剑林是第一次来到这个病房中来探望他。

也是最后一次。

仇剑林缓缓地说道：“相比你也早已知道，你的叔叔死了。死的很惨，但并不冤。应该说自他当初做出自己人生决定的那一刻起，他的命运结局便注定会是这样。当年我对你的父亲以及凯恩都说过，他们的性格会害了他们。但他们都没有听从，从这一点上来看我真的算是一个失败的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