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2 不应该出现的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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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好她们，别让她们跑了。”想了想，我又道，“也别让她们饿死了，等下打两个盒饭进去吧。对了，不要碰她们！”

“是，文哥！”看守的兄弟连忙点头。

我抱着小女孩走了，直奔了医院。

“医生，她没什么事吧？”

医生是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兴许是我的样子太凶神恶煞的原因，他对我十分地客气，点头说道，“嗯，没什么事，已经退烧了。幸好你及时把她送过来，要是再晚上两三个小时，估计会烧坏脑神经。”

“哦，那真是多谢你了医生。”

我推门而进，小女孩正躺在病床上沉睡，拳头微微握着，眉头也在轻轻地皱着，显然是这几天的事情让她吓坏了。

打了一份饭回来，我坐在她面前，摸了摸她的额头，烧已经退了，出了一身汗。

我娘就在楼上的病房，我闲着没事，去探望了一下，和她聊了许久的天，她心情开朗起来。我娘人挺好，淳朴大方，就是有一点令人无奈，爱叨念，和她聊了十句，其中有五句说住院贵，三句说我的终身大事，还有两句才是闲聊生活的。

医生说我娘的病情稳定了，差不多可以出院，只要平时用药物控制一下，心情保持开朗就好了。

说来也是，我娘已经住院好些天了，治疗过，稳定了病情，只要生活保持愉快的心情，坚持锻炼，加上药物控制，比住院效果更好。也不用花这些冤枉钱。

而我打算就在这个礼拜内，就把娘接回去，说起来也好久没有回老家了，现在帮看哥报了仇，吞并了铁虎，局势已经稳定下来，是时候回去一次了。

回到小女孩的病房里，发现她已经醒过来了，在自己吃着桌面上放着的盒饭，看样子是已经饿坏了，吃得挺急。

“肚子饿了吧，叔叔买的饭好不好吃啊？”

我笑着走了过去。

谁知道她看到我，啊的尖叫了一声，手一抖，把吃剩一半的盒饭全部倒在了地上，本来水汪汪的小眼睛里闪烁着害怕和愤怒，奶声奶气的声音大声叫着，“坏蛋！大坏蛋！我叫我爸爸打死你！”

小女孩握紧了拳头，很正义地望着我，看着我的眼神就是一个大坏蛋。

我苦笑地摸了摸鼻子，心里自嘲，叫你爸爸来打死我？你爸爸已经先被我打死了。

童言无忌吧，我这样安慰着自己，告诉自己，我不是大坏蛋。

“大坏蛋？哎呀，那首歌怎么唱来着？坏蛋在哪里呀坏蛋在哪里，坏蛋在那小朋友的眼睛里……”

我一边唱着，一边走了过去，坐到她的床前，想抚摸她的小脑袋，却没想到她一巴掌扇了过来，有模有样地道，“坏蛋！不要碰我！妈妈，妈妈，我要妈妈……”

她才发现妈妈不在，嘴一扁，眼一红，竟是哭了起来，在喊着要找妈妈。

“晴晴不哭，妈妈就在家里等着呢。”我安慰着她。

小女孩才五岁，单纯得像一张白纸，虽然她是张三北的亲女儿，但我也不忍心让她留下阴影。

“妈妈，我要妈妈……呜呜……”小女孩哭得厉害，我花了十几分钟的时间，才把她劝停。

“妈妈去买菜了，等下我们回去，妈妈做很多好吃的给晴晴吃。”

她没有哭了，脸上还有泪痕，被我擦去。

“叔叔，你是不是坏蛋？”

“叔叔当然不是坏蛋了。”

“那你为什么要打我爸爸？”

这个问题，让我沉默了一下，然后笑道，“因为我和你爸爸在做游戏啊，兵捉贼的游戏。”

“那我爸爸哪里去了，我要爸爸。”

有些苦涩，我还是笑得很温和，“你爸爸去了很远的地方，等晴晴长大懂事了，他会回来的。”

小女孩仰起头，“晴晴现在很懂事了。”

“嗯，晴晴很懂事。”

我握着她的小手，有一些负罪感，小女孩的善良和纯真，好像是旭日，灼烧了我这个夜间吸血鬼的肉体和灵魂。

说到底，晴晴只是一个五岁的小女孩而已，她很好骗，真的以为那晚我是和她爸爸在玩游戏，她爸爸去了很远的地方。没多久，她就叔叔、叔叔地叫我，肯被我抱了。

我真是一个另类且不合格的老大，怀中小女孩明明是仇家的亲生女儿，但我却对她生不出一丝恨意，相反，我觉得她很可爱很无辜，不忍心令她伤悲和留下童年阴影。

出院了，我抱着小女孩走在街道上，她说想吃冰激凌，我给她买冰激凌，她说喜欢吃肯德基，我带她去吃肯德基，她说想去看猴猴，我也打算带她去动物园看猴猴。

然而就在我们刚从肯德基出来，正准备去动物园的时候，一部车停在了我的面前，车窗摇了下来，出现一张令我心跳加速，又脸黑了下来的脸。一张几乎我每晚都梦到，美到惊心动魄，一塌糊涂的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