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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秦阳还在这,肯定会说,这位是从黑白电视里走出来的古典美人。
如今这位画中女子,神情疑惑,似是在回忆往事,可从始至终,也都没有去拦着秦阳的想法,甚至在秦阳还在的时候,都没露面。
一扇石门,连通两个地方,却总会有联系的,画中女子当然感觉的到,沐氏压箱底的阵图,不是被人破开了,而是如若无物一般,被人用了七步走了出来。
想要做到这一点,就只有学会了整个阵图才有可能。
而当年沐氏传下的祖训,流程就是这样的。
至于是不是误打误撞进入这里的人,她根本不会去想。
一万多年了,第一个进入这里,而且按照祖训的流程,一路行来通过考验,那就只可能是沐氏的后人。
也必须是沐氏的后人。
哪怕身上没有沐氏的血脉,也必须是。
画中女子站在原地良久之后,看了一眼秦阳没有带走的那枚玉简,忽然展颜一笑,化作一道流光,重新回到画中,化作一副背影图。
挂在石壁上的古画,自动飞起,卷起来之后落在玉简旁边,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另一边,秦阳离开了石室,昂首挺胸的再次钻回大地的时候,立刻加快了速度,直冲向地表。
杂草丛生的荒地里,几颗杂草微微一动,缓缓的飘了起来,下方是秦阳探出地面的脑袋,小心的看了看周围,确认没什么人之后,他才钻出地面,三两步之后便化作遁光冲天而去。
一路飞了数千里,秦阳才落到地面,进入一座小城里休息。
扑倒在床榻上,秦阳才长出一口气。
幸好反应快啊……
反应再慢点,说不定就凉了。
沐氏的套路可太多了。
他惦记着沐氏的阵道典籍,总觉得让先辈呕心沥血留下的心血,继续放在那落灰,太暴殄天物,太可耻了。
最后实在是没忍住,出来之后又重新推开了石门,进入到那些典籍库里。
没遇到危险,典籍上也没什么防护,只是加持了抵御时光侵蚀风化的禁制,随便收取,随便拿走。
但当拿到那枚玉简,却无法拾取的时候,秦阳心里已经一个咯噔了。
一个物品无法拾取,最常见的情况有两种。
一,物品是有主之物。
二,物品内衍生出了独立的意识,诞生出了灵智,如同法宝孕育出了元灵一般,只要元灵不认主,那他就无法用技能拾取了。
回归开始的时候,那里充斥着万年沙,庞大的重压,就算是一个道宫体修,进入那里也坚持不了多久,更别提在万年沙的压制下,破解石门上的密码。
那里深藏在地脉里,勾连地气,万年沙被搅动之后,必然会牵动地气,遇强则强,越来越强,到了极致,万里之地,所有的重量,压缩起来镇压在一个人身上,就算是嬴帝本尊亲至,十有也会被活活压死。
一万多年,从没有人去过那里,这一点是绝对没问题的。
所以,在别的地方,秦阳不会觉得有问题的问题来了,一块玉简,放了一万多年,纵然是有主之物,一万多年过去,其内留下的那一点点印记,也早应该被时光泯灭了。
换成对应技能的说法,早过了判定有主,无法拾取的时间了。
那为何还是无法拾取?
秦阳第一反应,自然是玉简内生出灵智了,然而他当时也检查了一下,只是一枚承载着记载的普通玉简而已,稍稍看了两眼,其内也不是记载着什么经典,都是些普通的记载而已。
绝无可能诞生灵智,孕育意识。
只剩下一个最简单的可能,这玉简是有主之物。
当他再次找到第二样无法拾取的东西,也就是那副古画的时候,秦阳一下子什么都明白了。
玉简不可能诞生意识,诞生灵智,那那副不知用什么材料制成的画卷,上面还画了一个女子的背影……
两相结合之下,最后一个可能出现了。
古画诞生了意识,诞生了灵智,玉简是古画的东西。
再想到沐氏的套路这么深,秦阳不用多想,只需要顺着沐氏的套路往下延伸一点,就能明白,这石门之后的第一间石室,其实才是最大的坑。
什么第一间石室随便进,进去就能拿到典籍什么的。
秦阳很确定,真有人这么干了,除非是真的有沐氏血脉,不然的话,进去之后,绝对会被打出狗脑,死的凄惨无比。
纵然是真有万一,有外人机缘巧合的进入这里,又正好没直接推门,而是破解了密码,进入第二间石室,又正好学究天人,实力强横,顶着红水阵的威能,将那无人操控的教学红水阵,研究个透彻,最后再从第二间石室出来……
一切都如同沐氏留给后人的路线一样。
那这人会舍得放弃第一间石室里唾手可得的典籍么?
绝无可能。
所以当这个外人,没见到任何危险,满心欢喜的去收拢那些典籍时,说不定古画上就忽然跳下来一个如花,将其当场打死。
最后的结果呢,不是沐氏的人,全部死在这。
秦阳觉得,他要收回之前的赞赏,亏他之前还赞赏沐氏的先辈,手段虽然阴了点,心态可真够好的。
如今看来,沐氏的那位先辈,连那些看似无奈,很大方,很自我安慰的话,都是在埋坑呢。
简直是个头顶生疮脚底流脓的哈怂。
再逆推一下,沐氏的血脉,肯定也是有问题的,起码是那种非常容易辨认出来的血脉,说不定就是什么可以祖传的特殊体质。
所以当时他反应快,立刻补了一句,话里话外都像是跟古画说。
“我呐,不是沐氏的血脉,但是我也是沐氏的人,所以我才能找到这里,我才能通过考验,按照祖训走完流程,如今呢,这些东西留在这里,说不定就会便宜别人了,我先拿走了,等以后真找到了沐氏的血脉后人,那我再传给他,毕竟咱们的传承不能断了,不是么……”
当年沐氏乃是大氏族,除了血脉后人之外,收养的养子养女什么的,总会有吧?
就算全死了,那徒弟这种东西,绝对会有的,这些人总不可能也全部死完了吧,就算直接拜师沐氏的全死完了,那徒弟的徒弟,徒弟的家族,徒弟的徒孙什么的,总会有些吧。
才过去一万多年,这些人里万一有活着的,还变成了大佬,而且还惦念着沐氏恩情,也挺合理吧。
那些话呢,用最简单的话说,就是……
“大哥,自己人。”
所幸他安全离开了,古画上的那位大佬,没跳出来一掌将他的脑袋拍进肚子里。
真遇到什么无人操控的大阵,再凶险秦阳也未必怕,阵法么,总有破解之道。
可遇到个镇守的活人,生死就在一瞬间,打么是不可能打的,也没必要打。
正所谓君子动口不动手,能和和气气说话的话,玩什么命啊,傻啊。
秦阳把自己劝了劝,神清气爽的坐了起来,开始整理收获。
那些典籍,粗略了整理了一遍,大部分都是阵道典籍。
虽说顶尖的阵道典籍只占其中一少部分,可整体却极为系统,尤以水行阵道为最,单说这一部分,已经是秦阳所见所闻里,做到最好的了。
当年在盗门学到的阵法虽多,可如此系统详尽,深挖一道的,却也是远比不上这里。
但这些典籍,也有比不上当年在盗门所学的地方,盗门的典籍楼里,涉猎极广,这深度么,跟不上专精一道的,也是必然。
秦阳在蒙师叔那,学到的不是具体到哪一门阵,而是一种方法,钻研、破解、破阵、学习,这是一种见到一个不认识的大阵,也能一点一点的自己搞明白的方法。
长远来看,这比学到某一个大阵,要珍贵的多。
张正义那狗东西,这些年技艺水平越来越高,像似从来没遇到瓶颈一般,还不是因为他着重实践,如今见过的阵法、禁制,怕是比秦阳听说过的都多。
这些现成的典籍放在眼前,其中不少经典的阵法,都是沐氏的先辈创出的,秦阳当然也要去学去看。
刨除阵道典籍,剩下的就是一些记载,这些记载里大部分都是记载材料的,什么材料在哪里有,什么珍贵的材料在什么情况下会孕育。
修行阵道,可是非常耗费材料的,尤其是有些阵法,必须有某些材料才能发挥最大威能,甚至是必须有某些材料才能布置成功。
秦阳大喜过望,在他看来,这些记载,才是最珍贵的,比那些现成的阵图都珍贵。
只是稍稍翻了翻,就找到三种据说已经灭绝的材料,可能会有孕育的十数种环境,刨除掉现今已经被人知道的,还剩下七八种。
好东西啊,有钱都买不到的好东西。
秦阳美滋滋的将这些典籍收好,唯独遗憾的是,里面没有正版斩颅飞刀的炼制之法,连记载都没有。
据说当年沐氏的斩颅飞刀,威能可比他的山寨货强的多,玄妙也比他开挂更强,当年嬴帝亲征,除了楚朝帝都之外,沐氏也是嬴帝亲自驾临灭掉的,十有也是怕了沐氏用斩颅飞刀,将他手下大将一口气弄死大半。
收起了这点小遗憾,开始看一下这次最大的收获,红水阵的阵图。
这门大阵,乃是正儿八经的水行大阵,其内之水,不是天然的灵水之一,而是汇聚壬水之精癸水之华,汇聚其玄妙,自有阴阳,得壬水浩大酷烈,奔腾似海,又得癸水潺潺细流,无物不渗。
之所以看起来如同血水,纯粹是因为壬水菁华,其色近乎无,而癸水之精华,本就如血,女之赤龙,又名天癸,也是因为形似意似。
想到这,秦阳忽然一怔,整张脸都皱了起来,他忽然觉得自己已经无法直视红水阵了。
以后万一用出来了,会不会有人觉得这叫赤龙阵?
摇了摇头,赶紧将这个可怕的念头抛到脑后,回归正题。
这红水阵的威能本质,估摸着是模仿了天一真水。
只不过天一真水乃是化和万物,这红水只有化去万物的能力。
尤其是对绝大多数生灵,伤害更强,毕竟绝大部分生灵,都是五行俱全,区别只是强弱不同而已。
如同人,落入红水阵中,体内属水行的部分,会被红水牵引共鸣,强行化去融入红水之中,伤害是内外夹击,防不胜防。
威能强则强矣,只是需要的材料比较麻烦,一时半会怕是没法弄够足够的材料,想要达到那座教学红水阵的威能都挺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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