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旧时王谢堂前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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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校园，阳光明媚，一片狼藉。

校园内到处都是变异老鼠的尸体和一滩滩的血迹，各个教学楼和宿舍楼门窗破损，断裂的门窗在清晨吹过的清风吹拂下，发出一声声吱呀吱呀单调而又凄凉的声音。

幸存的学生们都躲在各自的寝室里，不是贴着窗户上满脸惊恐的看着校园，就是在寝室里埋头大睡。清晨的校园里，几乎看不到还敢在校园里走动的学生。

虽然在校园里能够看到一些人体的断臂残肢，但是却很难看到一具仍在缓慢游荡的丧尸，甚至连一具倒毙在校园里的丧尸尸体也看不到。

跟白牡丹走在校园里的赵英，看着随处可见的变异老鼠尸体和好像消声觅迹了一样的人类尸体，不由得微微皱起了眉头。

“看来不用等我们对付丧尸，这些老鼠就会帮我清理了。”白牡丹轻轻迈过一具变异老鼠的尸体，轻轻的感慨着。

“难道因为丧尸能够促使老鼠进一步的变异，老鼠们在天亮之前就把丧尸都拖回了地下的巢穴？”白牡丹的话，提醒了赵英，昨天看到老鼠在吞噬了丧尸后的进一步变异，让他对校园里几乎找不到的丧尸尸体，多少有了些思路。

“这只是我的一个猜想，”白牡丹歪过头，微微一笑，“但是这个猜想，很有可能就是答案。”

赵英沉默了。

昨天晚上在13号宿舍楼，他亲眼看到吞噬了丧尸后的变异老鼠，比没有吞噬丧尸的变异老鼠身体各项指数都强化了至少一成。这些对于变异老鼠进一步产生变异的“食物”，如果让老鼠们在天亮之前拖如地下，确实可以解释为什么在校园里难以看到一具丧尸尸体的现象。

可是如果真的如此，那么这些变异老鼠应该说已经具备了一定的智慧，懂得该如何有意识的推进自己的变异。

而且，从昨天的经历来看，变异老鼠们似乎在咬伤一批人类让他们变成丧尸，几乎是在驱赶着它们，让他们先攻击人类，感染出更多的丧尸，然后它们在吞噬新感染成丧尸的人类。

昨天晚上的13号宿舍楼，不就是1楼的老鼠比2楼多，而2楼以上的老鼠甚至放任着丧尸攻击人类，却没有马上吞噬已经被感染成丧尸的人类。

想到这里的赵英，背上不禁渗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

如果按照这个思路推导下去的话，那么这些原来看上去毫不起眼的变异老鼠，明显已经是在丧尸制作出更多的丧尸，而并不是急于满足它们本能的变异需要。

这样的老鼠，还能称之为“老鼠”吗？

“如果只是形体上变大的话，或者仅仅只是携带丧尸病毒的话，我相信人类都不会把这些老鼠放在眼里，顶多是清理剿灭的时间稍微延长一些。”白牡丹步伐丝毫不变的走着，似乎赵英沿着她的提醒想出的事情，并未对她产生太大的冲击；或者说，她早就已经想到了，“毕竟老鼠只有病毒和牙齿，而我们人类有枪有炮有各种各样原来用于对付同类的武器，还有无数的科研机构。只要给我们足够的时间，我们就能将变异老鼠压制下去。”

“我们最不希望看到的，就是老鼠们在形体变异了之后，还将拥有智慧。”白牡丹的声音微微一黯，轻轻的叹了口气，“但是，你也看到了，仅仅第二天，变异老鼠们就已经表现出这样的征兆。”

和白牡丹并肩而行的赵英，脑中不由得想起了昨天晚上在超市二楼遇到的那个老鼠头领。

赵英的目光一闪，却没有将那个头上长着一缕蓝毛的老鼠头领，告诉身边的白牡丹。

白牡丹眨眨眼睛，抿了抿嘴，停住了她的话头，没有将她的分析继续下去。

两个人就这样安静的在校园里默默的走着，谁也不说话。

走在白牡丹身边的赵英，闻到一阵若有若无的淡淡清香，从他身边的这个女孩子身上，调皮的钻进他的鼻孔。

曾几何时，赵英无数的幻想过能像今天这样，跟白牡丹好像情侣一样，并肩走在校园里。

可是当这一切真的发生的时候，赵英却发现自己心中的那一份梦想成真的兴奋，却似乎并没有自己原来期望中的那样强烈。

两个沉默的人，渐渐走到了校园里的小超市门前。

此时的超市，门窗已经破碎不堪，超市里的货架东倒西歪，各种货品洒得遍地都是。超市的墙壁和收银台上，残留着一滩滩的血迹，证明昨天晚上这个地方曾经经历过怎样的浩劫。

看到超市里遍地的食品，赵英不由得微微一愣。

可能是昨天晚上花北堂的复员兵工程队的到来，让校园里的老鼠们来不及搬运走超市里的食物，只是在天亮前拿走对它们来说更有价值的丧尸尸体，这才会让这个小超市里留下了太多的食物。

“能帮我拿两瓶牛奶和两块面包。”站在超市门口，白牡丹递给赵英十元钱，轻声的说道，“你一份，我一份。”

“还是我请你吧。”赵英看着白牡丹手中的纸币，没有却接，而是走进了狼藉的超市，从地上的食物中挑出两块塑料袋包装的面包和两瓶牛奶，临走出超市门口前，赵英在空无一人的收银台上留下了一张十元的纸币。

“谢谢你！”接过面包和牛奶的白牡丹，轻声的道谢。

“这点小事，客气什么。”赵英扭开瓶装的牛奶，咕嘟嘟的喝了一口，嘴唇上立刻出现了一道白色的牛奶胡。

“昨天晚上，也谢谢你能来女生楼！”看着赵英嘴唇上的白牡丹，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一张餐巾纸，伸向赵英的嘴边，想要替他擦去嘴上的奶渍。

白牡丹手中的餐巾纸向前递出，赵英的脑中不禁浮现出昨天晚上她为自己擦拭当时自己武器自来水铁管时的场景。

那是的白牡丹，动作轻柔，姿态恬静，曾经看得赵英心潮澎湃。

可是，赵英的脑中紧接着就又浮现出白妞的声音：“花北堂要杀你，是因为他看到白牡丹对你有意思，觉得你挡了他的路！”

此时，白牡丹手中的餐巾纸，已经递到了赵英的嘴边。

赵英将头微微向后一仰，避开了白牡丹已经伸到极限的手臂。

白牡丹的眼睛一闪，向前伸出的手臂，不由得僵了一下。

但是很快，白牡丹就自我解嘲的微微一笑，一翻手，将手中的餐巾纸平展在赵英的面前。

赵英接过餐巾纸，自己擦去了嘴上的奶渍。

“因为我，”白牡丹喝了一口瓶中的牛奶，打开面包的塑料包装袋，捏出一小块面包，边吃边说，“昨天晚上，白妞想要对你不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