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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在当了一年多的妾室之后,她郁郁而终,吐血而死。
由于陈氏死得蹊跷,曾国藩一直认为她可能与他人有染,故此至死也没有个体面的葬礼仪式。
陈氏死后,曾国藩没有再纳过妾。
挠痒之事应该还是有人帮着干的,只是再也没了名分。
且说那永活在茶室里当值已有快半年了,渐渐熟悉了自己的职责,和周围人也都处得很融洽,本来也是一片祥和,只是在夕佳楼就要竣工的这个当口,总督府出了一件大事。
夕佳楼应该是最后完成的部分,曾国藩对这一部分的工程十分关心,经常询问,故此工人们也十分尽心。
而且夕佳楼位于西花园内,风景优美,景色宜人,最是让人心旷神怡的地方。曾国藩非常希望早日能够登堂入室在这里读书听戏,赏花观鱼。
然而却在这最后关键时刻,工程出了问题。
眼看着大梁一根根都安装好了,一切都稳固没有问题了,就准备要举行揭梁仪式了,忽然间一根梁柱从中间断裂,顿时让屋顶支撑不住,塌了一个大洞!
这是十分不吉利的事情,曾国藩闻听后大为恼怒,将工头叫来训斥了一顿,勒令他限期修好!一切用料改用上好的木料,不得有误!
工头吓得魂飞魄散,只得照做。
回去后百思不得其解,将断裂的梁柱卸下来检查,发现断裂的位置正在中央,断茬参差不齐,想不能这个位置应该也承重没有问题,怎么会断了呢?想是这根木头的中间或许有虫蛀了,不够结实吧,那就换一根结实的吧!
换了一根结实的,反复测量和称重过,没有问题了,安装上去,结果第二天又断了,接连断了三次,大家都害怕了,不敢再安装了。
难道是中邪了吗
这么邪门吗?
工头不敢向曾国藩汇报,只四处打听更好的木料,请了法师到场,烧香念佛,偷偷祷告。
不止是夕佳楼的工程出了问题,就连曾国藩自己也出了问题。
这几天他屡屡感到自己的身体有些不适,不是手指不灵活,就是脚趾不灵活。有时候看着书批阅文件,还会忽然感觉脑袋忽悠忽悠地,站起来一会似乎又好了,坐下好像又不行了。
他细细观察了自己的饮食,也很清淡,并没有大鱼大肉的油腻食品,叫了总督府的大夫来瞧了瞧,也看不出什么来,只说多休息。
开了方子,吃了几服药,也没有什么效验,每天脑袋昏沉沉的,只想睡觉,不知道怎么回事。
然而到了晚间躺在了床上,却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不是嫌枕头不合适,就是觉得被子不合适,再不然就是浑身发痒,无法安枕。
叫了随侍的丫头来挠痒,却越挠心越烦,直接给撵出去了。
心中莫名地感觉好像要有什么事情发生,而且还是不好的事情,然而左思右想,又好像没有什么事情。
他常常深夜起来,坐在书案旁,手捧一本经书,念念有词。
或者是伏案疾书,不知在写些什么,彻夜不眠。
永活时常被叫来当值,半夜也要准备着茶水,他好似一刻也离不得永活沏的茶了。
这天夜里,曾国藩折腾到子时,方才缓缓睡去。
正自朦胧的时候,忽听得院中人声鼎沸,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忙披衣出去看。
只见黑暗中家人们来往穿梭,如无头苍蝇一般乱撞,一边抱头鼠窜,一边惊恐地喊叫着“有鬼啊!有鬼啊!”
总督府本来并不大,不如老家富厚堂一般,这边院子里纵有些动静,那边院子还幽静得很,任事不知。这里刚刚有些忙乱,整个总督府都给惊动了,大家都胡乱披着衣服,狼狈不堪,莫名其妙地乱喊乱叫起来。
曾国藩拉住一个人就问“出了何事?乱跑啥?都给我站住,谁再乱喊乱跑,立刻格杀勿论!”
奴仆们闻言都站在当地,一动不敢动,大气也不敢出!
总督到底是带过兵的人,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岂能为一点子小事给吓得乱套了?!
丫头忙将外衣拿来披在曾国藩身上,只听他向近前的一个人喝道“到底出了什么事乱成这样?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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