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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什么!找死是不是!”西乞半藏怒喝道。
“呵呵,我本来觉得,大家都指认你,我便觉得你不是少主。”巫觋轻蔑笑道,“哪有族人想自己家少主死的呀?可西乞半藏喊了一声,我又觉得你真是了。”
巫觋看着西乞孤鸰那坚定的眼神和不凡的气质,手腕上也系着冰火石手绳,心里面便有了底,“如何?你跟我们走,然后我就把你的族人放了?”
“不!我不跟你们走!你也必须把他们放了!我都说了,这里有十面埋伏······”
正说着,又有几根银针射下,高树上又坠下一个白鬼尸体。
当然,林子里又发出一声极是“吓人”的“虎吼”声。
“十面埋伏?可我怎么觉得,只有两个人,还有一个只会猫叫的傻子呢?”
这时,巫觋大喝一声,“都给我出来!”
在营帐后面的幽暗丛林中,突然出现一双双鬼魅的眼睛。
他们的身体慢慢显露出来,竟全是身涂白灰的白鬼。
西乞孤鸰瞄了一下,竟差不多有百余人,个个手执火把站在石牢前。
“竟然敢吓唬我?那就来吧,今天我就一把火,把你们全杀了!”
白鬼纷纷高举火把,吓得西乞孤鸰忙大喊,“等一下!等一下!”
“怎么?叫你那些高手来救人啊!”
又是说着说着,高树上又坠下两个白鬼的尸体。
“你怎样才肯放了他们?”
巫觋掠了一眼地上被暗杀的白鬼,心里暗暗吃惊。
白鬼浑身蛮力,身法奇快,然而此人比他们更快。
若此人还是一个巫觋,那实在是不容小觑,这百余白鬼转眼即灭啊!
“哼,只要你跟我们走,我立马放人!”
“我怎么知道,我跟你走之后,你又杀了大家?”
“少主大人,我可没那么傻。我知道西乞家最看重血脉继承。我有了你,就可以和西乞家谈判;但若我还把这些孩子杀了,就等于跟西乞家翻脸了。小子,你充其量也只是一个少主,没有了你,西乞家还会有第二个少主。所以,你死不足惜。”
“不,不,”西乞孤鸰摇摇头,“西乞家,只有我一个少主。”
“你说什么?”
“我说,我愿意跟你们走。但你必须把人都放了!”
“你放心,我这人言而有信。你们都给我过来!”
巫觋一声令下,所有白鬼,包括在树上埋伏的,都一下子聚集到巫觋身后。
宽阔的营地,顿时变得空空落落,只剩下石牢里的少年们。
“小子,我们和你从这边林子撤离,远离你的族人,如何?”
“好,好。”西乞孤鸰悻悻道,“我,我跟你走。”
“慢着,你好像忘记做一件事情了。”
“什么事?”
巫觋指着石牢里的少年们,“你在他们面前,向我跪下以示臣服。”
“我,我不能,我是西乞家的少主······”
西乞孤鸰说此话间,巫觋一手掐住西乞孤鸰,另一手往后一掌,身后突袭的银针纷纷落地。然后又向令一边树林大喝一声,击出空掌,狂风骤起,山林震动,里面响起了落地的声音。
他猛地转过身子,一手向着另一边树林,另一手还紧紧掐着西乞孤鸰。
“听着小子!你现在是塔桑国的奴隶,不是什么西乞家的少主!我会让你在塔桑国生不如死,我会让你成为西乞家的耻辱,我会让西乞家在西域三国永远抬不起头来!你若不跪,那这林子里的人也会坠地而死!”
西乞孤鸰一咬牙关,一手攀住巫觋的手,猛地旋转身子,然后一脚踹开巫觋。
“小子你!”
“我跪!”西乞孤鸰跪了下来,“但是你要放了所有人!”
“哼,好小子。”巫觋冷笑道,“人不怜你,你自怜人,尤为可怜。带他走!”
说罢,白鬼们围涌着西乞孤鸰,和巫觋急急退去。
西乞蝉从地上挣扎爬起,轻轻摸了摸额上的伤口,两指蘸血。
“蝉姐姐!”四善奔来,“你的头上······”
“不碍事。先去救人,再去救少主大人。”
几人奔往白鬼营地,只见西乞麸已在那里开锁。
“快点你们几个!”西乞半藏心急火燎道。
西乞半藏一出石牢,就怒气汹汹地走向西乞。
“爹,爹······”
西乞半藏一手拎起西乞,怒目圆瞪。
“你看爹,若不是我们自己跑了,现在怎么会来救你们呢,您说对不对?”
“哼!”西乞半藏一手将其掼在地上,西乞摸着臀部直喊疼。
只见西乞半藏一只眼睛眨了眨,一只大手摸了摸西乞的头,语气和缓道,“活下来便是好事!”
“三家长,我们还抓大虫吗?”一个少年道。
“不抓了吧?赶紧回去,又冷又饿。”
“想不到那个灾星会救我们······”
西乞半藏再度震怒,大步跨过去,扇了几个少年一巴掌。
鲜红的血,从少年的口中哇哇淌了出来。
“忘恩负义之徒!少主被劫,你们说的是什么话!”
“可,可是,”一个少年委屈道,“三家长,那西乞孤鸰是个灾星啊,我们不是要杀了他吗?这刚好有人劫走他,不正是吾心所愿吗?”
西乞半藏一拳打在少年面前,地上崩裂,震耳欲聋,少年们吓得全跪了下来。
“你说什么!荒谬之极!”西乞半藏指着西乞和西乞蝉,“若西乞孤鸰真是妖魔鬼怪,那在他身边的人怎么到现在一点事都没有!你们之前没见过他,那也罢了;现在只见一面,就人云亦云,妒他忌他?若不是少主出来,我们尽皆丧命于此!简直是一群无义之辈!”
这番严厉,说得少年们都低下头来。
“西乞!”
“爹······”
“你带他们回西乞家!”
“好······那您呢?”
“我去救少主大人!”
西乞半目瞪了一下西乞蝉西乞麸,两人心中一凛。
“你们两个,与我同去!”
“······是!”西乞蝉回道。
“那个,前辈?”四善说道,“我也想跟着去。”
“不可!你跟回去。陆大人的兄弟,我也不能让你以身犯险。而且,你也跟不上我们!”
话音未落,西乞半藏转身就跑。
如大树一般高大的人,一步就迈了十尺。
西乞蝉和西乞麸也马上跃入树林,紧紧追赶。
“你们小心!”西乞半藏道,“白鬼不会在一个地方严阵以待,他们会埋伏在各个地方,伺机攻击。这林子里,恐怕不止刚才那些白鬼!”
“啊,我看见少主大人了!”
茫茫夜色,前方老树盘根之间,有着点点火光亮起。
西乞蝉正欲加快脚步,突然头上射来飞矢,她一个转身,躲在了树下。西乞麸如一只猴子一般灵活地爬上高树,抓着一根长长的树藤荡了下去,一手飞针,击落了两个白鬼。其时树上呼声大作,西乞蝉疾目一掠,这里所有的树上都有白点,真是茫茫白鬼。他们举着短铤和斧子,如野兽一般彼此呼喊叫唤,声如鬼啸,回荡在夜林间,令人毛骨悚然。
“小心!他们发现我们了!”西乞半藏大喊道。
只见树上的白鬼,纷纷点燃一根藤条,然后衔于嘴上。
霎时间,夜里的白点顿变金黄的光芒。白鬼抓住树藤,从高处飞掠下来。整个林间处处皆是光亮,白鬼飞袭,矛光斧影。他们速度奇快,在空中有如箭矢,伤人于瞬息之间。西乞蝉双手执匕,在一片开阔天地间持守势;匕首乃短刀,再快的刀法也伤及不了这群泼猴。一时无措,大有英雄无用武之地之感。不一会儿,她身上已是无端地负了多处伤害。
“啊!”
一声尖厉的叫声,西乞麸重重地摔在了西乞蝉的身边,他身后的白鬼倏忽而至,两腿夹着长藤,双手拉弓,对准倒地的西乞麸即发一箭。西乞蝉飞身过去,快刀砍箭,箭镞分离,无镞之木直插在西乞蝉的手臂上。西乞蝉再转身一刀,荡过的白鬼随即落地身亡。
越来越多的白鬼飞袭而来,西乞蝉正难以抵挡间,西乞半藏一步跨过来,长臂一手抓住数条荡过来的藤条,蛮力一扯,竟将所有藤条都扯了下来,白鬼纷纷坠地,火苗溅出,森林顿燃起一片大火,火势异常迅猛。
“莫要恋战!”
西乞半藏走在前面左击右杀,西乞蝉和西乞麸紧紧跟随。白鬼们见阻挡不了,便纷纷落地,包围住三人。西乞半藏大喝一声,双臂互抱蓄立,如蛮牛一般狂冲向敌阵,双臂再猛地一展,白鬼们悉数倒地。西乞蝉和西乞麸分列左右,快刀飞针,突出火焰与鲜血的重围。
又是一路追赶,西乞半藏三人追赶着西乞孤鸰,白鬼们追杀着西乞半藏们。
时近卯时,夜色渐淡,遥远的天边即将迎来破晓。西乞三人离西乞孤鸰越来越近,目力已及西乞孤鸰的身影。只见他被扯进一道乱石陡峭的狭窄山道,山道两边壁立千仞。
西乞半藏一走进山道便转身一立,西乞麸和西乞蝉飞身踏壁跳过。
“半藏大人!”
“我身躯庞大,这山道并不易过。我来挡住他们,你们快去救少主!”
西乞麸“嘻嘻”一笑,随即飞奔离开。
“请您小心,半藏大人!”
西乞蝉穿过山道,眼前又是一片白雾缭绕,还听见汩汩的流水声。
这是一个湖谷,她面前是一片湖泊。
灰蒙蒙的湖水在浓雾中是黯然和喑哑,危机四伏。
“蝉姐姐!”湖对面响起了西乞孤鸰的声音。
伤痕累累的西乞蝉长呼一口气,紧执双匕,一只脚慢慢地探进水里。
湖水正好没膝。西乞蝉小心翼翼地走在湖水里。
越往前走,白雾越淡,越是能看见西乞孤鸰那瘦长的影子。
然而她不敢快步前进。她总觉得,这一汪平静的湖面下暗藏汹涌。
就在她细量之间,河水突乱,身后水花四溅,一个白鬼破水而出,手戴利爪,直抓向西乞蝉。西乞蝉弯腰扎步,转身就是一刀穿肠破肚。这边白鬼尚未倒下,又是“噗噗”两声,两个白鬼从水中跳起,又是利爪直攻向西乞蝉。西乞蝉身子旋跳而起,于飞快的身法衣风间,左右双刀一切,两白鬼落水。她又感觉身后水花袭来,正忙不迭回身之间,身后的白鬼也落水而亡,一枚银针正中太阳穴。
“看来西乞麸大人没有过河,他在岸边的树上。”
可此刻不容得西乞蝉多想,周围水花不断,不断有白鬼冒出来偷袭西乞蝉。西乞蝉孑然无靠,八面临敌,虽有西乞麸的银针暗器援阵,但一息不缓间,西乞蝉也渐渐力竭。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一番大战后,她身边堆满了白鬼的尸体。
这湖里,到底还有多少白鬼?这河谷,到底有多少白鬼。
当晨曦的霞光照在身上,白雾也渐渐散开。
看见眼前的一切时,西乞蝉无法动弹。
因为无数短铤长矛,已经围成一圈,对准了她的喉咙。
她身边全是白鬼,茫茫的白鬼。
她抬头一看,山崖上全是弯弓搭箭的白鬼。
漫山遍野,莽莽的白鬼。
那个巫觋押着西乞孤鸰,就在自己的面前,咫尺之间。
“真是一代女侠客,竟然可以追到这里来。怎么,还要打么?”
西乞蝉冷笑一声,倏地缩头弯腰,一脚踮起飞转一圈,周围的白鬼其膝盖筋脉尽断,纷纷落水。
“那我就让你看不到今天的太阳!”
厮杀再生,血满清湖,那利刃之势,似刮起一股迷乱的狂风,慑惑着破夜欲出的太阳。那一身黑色长袍,蛇纹披肩,褐色长裤的姑娘,在日出之际,昏昏噩噩地落水沉底。
西乞孤鸰含泪悲恸,仰天长啸。
终有虎啸山河,且待山河破碎。
……
“时至四月初十日,余携妻瑾瑜,周游于塔桑国,流连达十日之久。持圣城神女之手谕,一路皆通行无阻,受宾客之待。又闻,塔桑国因塔桑林而得名,故慕尤切,便拟历一番。
十二日,抵恺加城,宿于牧家。
十三日,出城,循山麓南行,七里,行至两岭之地。南面大岭曰灰岩,石貌如煤;北面大岭曰白岩,苍冰封顶,山道积雪。南北一线之隔,藏有峡口。进峡,道狭且长,峭壁陡崖,且容一人侧身缓行。
约五里,终出峡,遂现塔桑之谷,洵乃开朗豁达之境。其时为午间,云开日丽,众山环之,杨柏夹道,远望郁葱,林秀之色清新沁人。仰目可见茫茫冰川,然寒冰凛冽下,却生万顷绿林,可谓旷世奇观也。谷内浅涧交叠,乱石一壑,有溪水细流其间。循溪而行,倏而东折,倏而西转,并无定向。余同瑾瑜嬉逐于山林之间,乐在其中而忘形。导言夜行有险,将有虎狼出没,促余速行,及早返城。
越涧盘岭,宛转山半,两里,闻瀑布如雷,而崖石回掩,杳不可得见。迂回上山,登高望远,一瀑从空飞坠,又壁荡下激,亦一雄观。其水正是流于足下之涧,遂切切随涧探声前行,鸣流下注乱石,山石野蛮,杨柏修枝,郁葱片片,渐入渐佳。三里,见飞瀑,得清湖。瀑流凶怒,倾泻而下,飞花喷雪。余直面其间,心怖目眩,大有轰雷倒峡之势。其瀑崖后有一洞,导欲引余等入其中,一路重岩积莽,莫可寄足。又一里,探入瀑中,又冷风凛凛,寒生粟起。终遇洞门,里许豁然,峦壑掩映,若别有一天者。更有石像一座,其状如狼,浑身涂朱。导曰其名为塔桑赤狼,乃塔桑国之神兽。洞内行三里,遂见洞口,外闻奔涧鸣雷,远见松柏荫映,此实乃山峡中奥寂境也。
遂出,衫履皆湿。天时已晚,原路返,抵恺加,已昏黑。——《雁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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