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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后来,”商尚可捧起茶碗,欲喝未喝,“我派人去都护府打听消息,竟然一点音讯都打听不出来,就像石沉大海了一样。我本来想进都护府的,没想到一进去西蜀军区,就全是拿着刀枪的军兵,茫茫一片,不要说都护府了,连都护府的府邸都看不到。”
商尚可还没喝上茶,便放下了茶碗,叹了一口气,“前两天,终于有点风声出来了,说犬子在都护府被人折磨,过的不是人过的日子。祸娘您说,商某能不焦急吗?”
“这也是。一个皮焦肉嫩的大公子,哪受得了牢狱之灾,皮肉之苦?唉。”
祸娘语带悲怜,一脸无奈间,又低头喝茶。
商尚可这才将茶一饮而尽,吞下去时还长长地呷叹着气。
祸娘看着他那大鼻子小眼睛,不知为何,心里有点在发笑。
但她不露形色,只是忙着给商老板添茶。
商尚可瞥了一眼祸娘,心里也在琢磨着祸娘的想法。
“小李!”他唤了一声,那小厮赶忙将木匣放在桌子上。
他一打开,顿时满桌光亮。祸娘一看,木匣里装满了银闪闪的银锭。
“祸娘,大家都说,”商尚可鼻头都在笑着,“在蜀山城,除了那些将军之外,见无帅最多的人,跟无帅最能说上话的人,就是祸娘您了。”
祸娘先是一脸意外,后又笑而不言。
“所以,”商尚可将木匣子往祸娘那边一推,拱手道,“商某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来访,着实是想请祸娘出面,帮犬子向无帅求求情。这里是一份薄礼,还请祸娘笑纳。犬子无事得归后,商某还有大礼奉送。”
祸娘就往木匣瞥了一眼,目光便落了下去。她叹了一声,苦苦笑道,“商老板真是见笑了。我就是一个只会讨男人欢心的妓女,我哪有什么本事向无帅求情啊?您是不知道吧,都护府的人每隔段时间都会来风月街的妓寮找妓女,就是找来给无帅快活的。我呀,只是这众多取悦无帅的妓女中,最普通不过的一个罢了。”
“这,商某也有所耳闻。”商尚可忙不迭给祸娘添茶,“但据商某打听,那些去都护府的妓女,一句话都没有跟无帅说上,都是干完那档子事便走人了。而且啊,每一次干完事之后,无帅都会亲自来祸水轩。来到了也是什么话不说,直接去了您的房间。还有人听到您和无帅在房间里说话呢。您说,您若还不是无帅的红颜知己,谁是啊?”
祸娘略感意外的神情,“原以为商老板都在棋盘街走动,对风月街不太了解,没想到商老板消息这么灵通啊。”
“哎,就算商某不知道这些,凡在蜀山城待过的人,也都会知道无帅对祸娘是青眼有加。都护府都曾经出过告示,说祸水轩的祸娘乃无帅梳陇的倌人,任何嫖客都不能点名。祸娘啊,您还能说自己是普通的妓女吗?”
一想起都护府贴告示的事,祸娘便心里甜滋滋的。
这是何其荒唐的事啊!堂堂地方的节度使,竟然敢贴一张告示出来,说自己是他专属的妓女,还真是贻笑大方。
后来想了想,这也的确是无心干得出来的事。
一想至此,祸娘便忍俊不禁了。
她忙捧起茶碗,挡住了下巴,红唇轻轻地咬着边角。
过了一会儿,她吞下茶水,如同咽下笑意一般,放下茶碗。
商尚可赶忙添茶。他看着祸娘不紧不慢的样子,语带焦急道,“祸娘啊,您就别绕弯子了。商某真是求求您了,这可关乎犬子的性命啊!您就尽力吹一些枕边风,管用不管用咱先不理,好吗?”
“商公子是广陵府的人,这几年也着实帮了我们祸水轩不少,他写的戏在我们祸水轩也唱过好几回了。于情于理,我都应该帮他渡过这次难关。”
祸娘拿起烟杆子,向商尚可摇了摇,“商老板不介意吧?”
“不介意不介意!小李,打火镰!”
“真不好意思啊,平生就好这一口。”祸娘边往烟锅里头添烟丝,便慢慢说道,“商老板,您先别焦急,且容我想想。这行里人都知道我祸娘的脾性,一不做,二不休。我要是决定帮商老板了,那就必须是帮出一个好结果。”
“祸娘您是答应商某了?”商尚可欣喜道,抢过火镰子,急忙忙打着了往烟锅里给火。
祸娘没有马上回应,而是先吸了一口烟,目光在木匣里转了转。
她靠着眼力估摸了一下,这木匣子的银锭虽然看着壮观,满箱亮堂堂的,但实际上顶多只有两百两。两百两就想打发自己了,这商尚可还真是“倾家荡产”。
“商老板是开钱庄的,怎么拿银两过来?这得多重呀。我若是拿着这个去给无帅说话,恐怕还真抬不起来。”祸娘拿出一个银锭子,在手上掂了掂,“还真是重手。不但重手,还不值钱。还是银票好呀,一张一百两的,两张就两百两,三张就三百两了。”
商尚可心下了然。他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转,又摸了摸鼻子,便稍稍侧着身子,从衣襟里拿出一叠银票。祸娘假装喝着茶,眼角余光瞥了一眼那银票。瞧那颜色,她便知是小额的银票,一时心生厌恶。
只见那商尚可食指舔了舔舌头,舔完后嘴巴还咂巴咂巴动着,好像在品味着什么;食指与拇指摩搓了一下,然后开始翻数着那叠银票。数着数着,手指头拣出了十几张捻着,但又皱了皱眉头,将五六张拣了回去,结果手里只捻着四张。
他眉头一松,笑容一捏,将这四张银票放在桌子上,往祸娘面前一推,“祸娘,这里两百两,再加上这里两百两,一共四百两,全由祸娘处置,如何?”
原来儿子的性命,也是可以讨价还价的,而且只值区区四百两。
祸娘真不知道,自己是低估了商尚可,还是高看了商尚可。
她又不说话了,慢慢地吸着乌香烟。吞云吐雾后,青烟呛得小厮直咳嗽。
商尚可又想了想,不太甘愿地从衣襟里又拿出四张银票,又是先放在桌上,再推到祸娘面前。
“六百两,祸娘您觉得如何?”
烟雾弥漫间,祸娘放下烟杆子,走到木屉处,从屉里拿出一个物件,再走回来。
她把小物件放在商尚可面前,商尚可眼前一亮,原来是一个精致的妆奁。
“我知道商老板是开当铺发家的。您不如看一下这个奁子,估一下价?”
商尚可先是漫不经心地笑了笑,慢慢地低下头,小眼睛滴溜溜地观赏着这古朴的朱红漆具。他看到一处时,眼睛顿时发出亮光。看他的鼻子之大,从旁人看来以为他就好像一条狗,在嗅着妆奁一样。
“祸娘,商某能否······”商尚可抬了抬手。
“请便。”
商尚可迫不及待地伸出双手,当伸至妆奁旁边时顿了顿,小心翼翼地捧了起来。他仔细观看着栩栩如生的三只兽足,爱不释手地抚摸着奁盖上拟兽的纹饰,以及奁盖正中央,那展翅欲飞的神鸟。
商尚可放下妆奁,强忍着惊叹之色,悄悄地咽了一口水。
“商老板,如何?”
“确实是难得一见的精品啊。下面三兽是麟、龙、龟,上面神鸟乃凤。麟、龙、凤、龟,是为礼记四灵。”
“不错,商老板学识渊博。这叫做四灵奁。既是精品,商老板估一下价吧。”
商尚可笑了笑,捻着自己的鼻头。
其实他心里清楚,这四灵奁何止是精品,简直是极品中极品。其纹饰和古漆,都表明了此妆奁非时人所作,极有可能是古董。
“雕作虽然精妙,但这是古董。”商尚可难为情道,“我对古漆器不太在行,若真要估价,恐怕得拿回去当铺,请老师傅来鉴别一下真伪,看一下是什么年代,出自何人之手,才好判断。”
“商老板也别绕弯子了。尽管估个价,高低多少我都相信商老板的眼光。”
看着祸娘那秋波般的眼睛,商尚可满腹犹豫。这高低多少,大有不同。
“坦白而言,商某平生,还真没见过真正千金难买的宝贝。请问祸娘,这个四灵匣,是只有这一个,还是还有三个,奁盖上分别是麟、龙、龟的?”
“商老板多想了,哪有奁盖还雕龙雕龟的?女人家用的东西,唯雕凤一途。”
“好,若只有一个,这个精品能值五百两。”商尚可张开一个手掌。
“五百两?”祸娘心里暗暗发恼,“两千两的宝贝竟然被他压到五百两!”
但她脸上不动声色,点了点头,“好,就五百两。”
祸娘拿过妆奁,两指捏着凤鸟轻轻一拧,打开奁盖后,从奁匣里掏出三个小物件,依次放在商尚可面前。一个是和田玉碧玉平安扣,一个是龙纹白玉玦,一个是蓝田玉苍玉琯。
商尚可眼睛都直了,连咽了几口口水。
“商老板您看,这些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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