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胯下的初血已经干涸,仿佛一大块朱红丑陋的疮疤,永久地留在大腿两侧。
那股浓重而耻辱的血腥味,还有光秃秃的两腿仅剩下的无力感,令她作呕。
她全身虚弱,目光涣散,精神萎靡。她感受不到呼吸,感受不到人间的气息,她感受不到自己奔奔放放地活着。取代她所有感官的,就是内心那满满的愤懑。
啊,她多么想大哭一场,她多么想毁灭一切!
但她没有哭出来,而是生生地吞咽了下去,如同吞下了刀片一般,瞬间的窒息,撕裂的剧痛。让我就这样死吧,让我就这样死吧,她心里喊道。我不想活了,我再也不想活了,我再也无力活下去了,她心里喊道。她边默喊着,她的头边往石墙上撞;心里头呐喊得越大声,头就撞得越大声。她撞得自己迷迷糊糊,撞得血色湮没了眼间。
弥留之际,她眼前浮现起陆载的样子。陆载笑起来,有两个浅浅的小酒窝;陆载忧虑时,还会不自觉地捋捋眉毛。她继而看见了三善和四善,看见了三善那憨厚老实的样子,四善那古灵精怪的样子。她看着他们,委屈的泪水就夺眶而出,彷如决堤。
鸿鹄一朝破藩篱,燕雀独行逐恩仇。她一直想离开他们,独自一人去子鱼里,去为爹娘报仇。可万万没想到,就此一离,便是永别。
她现在后悔极了,可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当她的头正要发生最后一撞时,石室的门打开了。
那个阿婍姑娘,押着一个年龄与自己相仿的公子哥儿走了进来。
阿婍把他扔到角落里,他倒在了地上,应是昏迷了过去。
阿婍又狠狠地瞪了一眼她,啐骂一句“臭婊子!”后便关门离开了。
她定睛看了看那位年轻公子,顿觉熟悉。
“你,你是易斐斐易公子?”她惊讶道。
易斐斐并没有回应,脸色颇为苍白,好像受了伤。
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和力量,她颤颤抖抖地站了起来,在易斐斐面前穿上裤子。
她这一番动作看似简单,却之于她犹如千斤重压下的艰难而为。
她踉踉跄跄地走到易斐斐的身边,观察着易斐斐的身子。
他腹部显然是受了伤,鲜血染红了衣衫,正如她两腿间的血迹。
她顾不上那么多,掀开易斐斐的上衣,看到了血肉模糊的一片。
她不觉得这腐烂的伤口恶心,反而觉得亲切,正如正在腐烂的自己。
她用尽全身力气,扯下易斐斐衣衫一角,细心地包扎起伤口。
有那么一刹那间,她似乎忘记了自己的遭遇。
这时,石室的门又沉沉地打开了。
来者还是那个阿婍姑娘。还没待她回头,阿婍便从身后一脚踹倒了她。
“还真是好心,你都自身难保还替人家包扎!”
咣当一声,阿婍将一把小刀扔在了她的面前。
“你不是想死吗?撞墙多麻烦啊!”阿婍指着小刀,怒目圆瞪道,“拿起它,杀死你自己!别留在这世间丢人现眼,你这个污辱了主人的婊子!”
说罢,又忿忿地关门离开了。
她颤颤抖抖地拿起刀子。那尖利的刀锋在灯火下竟发出丝丝暖光,映出了自己面容一角。无论如何翻转,她都看不到她的全貌,她都只能看到自己肮脏的一面。
她紧紧抓着刀柄,愤懑和恨意再度涌上心头。
那股耻辱感就像是一条长满荆棘的藤条,紧紧缠缚着她那千疮百孔的心。每当她一想起时,那藤条一束,那心头一紧,整个人都被煎皮拆骨一般,浑身窒痛。
她张大嘴巴,哽咽却无声地大喊一下,然后一刀插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那一瞬间的剧痛仿佛将她的灵魂从她身体剥离了出去,她看着自己张大嘴巴痛叫着,却听不到自己的声音。
她猛地抽出小刀,再哽咽却无声地大喊一下,再一刀插在同样的位置上。
那是如被雷电一击劈中的感觉,麻木与痛楚同在。
她咬牙切齿,满头大汗;她愤愤地抽出小刀,坐在那里直喘着大气。
她看着鲜血再一次从腿上流下,淌滴在地上。
她冷冷笑着,被人,就是这种感觉吗?那和被狗咬被刀刺有何区别!
有何区别!!!!
她想起了祸娘,她想起了柳梦梁,她想起了娣娣。
她忽然觉得,她终于可以和她们平起平坐了。她们受过的遭遇,她也受过了。
她终于有理由,去蔑视去毁灭这个世间;她终于有理由,去抛弃所谓的善。
她突然间不想死去了,她得要好好地活着!
她展开自己的右手手掌,盯着掌心的刀痕,一个“巫”字。她再度拿起小刀,按着那笔画,沿着刀痕再刻了一次。顷刻之间,血淋淋的手,血淋淋的巫字。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情不自禁地咧嘴笑了。
她正想为自己的伤口包扎时,石室的门又被打开了。
来者还是那个阿婍姑娘。一进来,便二话不说地扯起她头发,把她拖了出去。
她被一路拽拖,看着自己的身子留下长长漫漫的血迹,如同用毛笔蘸满了鲜血往地上横横地一抹。
她再仰起头,看着灰茫茫的,凹凸不平的壁顶,颇感亲切。
最终,她被阿婍拖到了那如大堂一般的石窟上。那赤身的小稣子和少女们,都瞠目结舌地看着她。高高在上的莫辨,也向她投来炽热而愧疚的目光。
本来她躺在地上,却被阿婍一手拽了起来,一把灵睢剑横于脖间。
她看见了莫辨,看见了这个污辱她的男人。
她没看到他的样子,她只看到他屈膝求饶然后被陆载一手掏心而气绝。
但现在陆载不在这里。她必须靠自己,她只能靠自己,活下去。
阿婍又将刀子扔在她面前,大喝道,“在主人面前杀了自己!杀了自己!”
她慢悠悠地拿起刀子,所有人都凝视注目。
莫辨也站了起来,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她向着自己的胸口,举起刀子,插向心脏。
但刀尖离胸口毫厘之处时,却停了下来,没有。
她大笑起来,将小刀抛远了。
“可恶!不想死是吧,那我就杀了你,让你死得很难看!”
阿婍灵睢剑正欲一抹,莫辨喝了一声“住手!”
他瞄着她的腿,质问道,“是你伤了她?”
“是她自己伤害自己的!我刚刚给了她一把刀,让她自杀!没想到她没死!”
“你疯了吗!快点给她疗伤!”莫辨呵斥道。
“疗伤?!这个婊子玷污了主人您的身子,我恨不得把她千刀万剐!”
“你说什么!你说什么!不要说,不要再说了!!!!”莫辨顿时变得疯狂,从床榻上蹦了起来,指着阿婍咆哮道,“你这是要我无地自容吗?你这是要我死吗!要我死吗!”他忿忿地将铜镜和烟枪都狠狠地摔在地上,一下子推翻了床榻,还拼命地踩上几脚。
“门主!门主!门主!”
小稣儿和少女们都跑向莫辨,安慰莫辨。
“主人!”阿婍看着莫辨发疯的样子,心痛不已,“您不必自责!都是这婊子的错!若不是这婊子说她认识白华,主人您也不会一时冲动起来!就凭她这种货色,她也想得到主人的赏识吗······”
“你还说!你还说!”莫辨飞身来袭,一瞬间便来至阿婍的面前,一手掐住阿婍的脖子,“她不是婊子!她不是婊子!没有女人是婊子!作恶的都是男人!都是男人!”
小稣儿赶紧跑过来,攀住莫辨的手臂,想劝莫辨松手。可这莫辨一转过头,一看到小稣儿两腿之间的男儿之物,不由得勃然大怒,一手松开阿婍,顺势夺下灵睢剑,一剑抹向小稣儿。
小稣儿只觉眼前寒光一闪,腰下剧痛。
他颤颤抖抖地低头一看,只见胯下满是鲜血滴淌,血肉模糊,甚是恶心。
他跪了下来,一下子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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