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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公子,快快请坐。”易斐斐赶紧拉华元祺在身边坐下,“大家都在等你入席呢!”
随后,华元祺与席上各位互通姓名。翎君也令相帮重铺台面,撤走茶水小吃,上了两壶蜀山烧春,以及上了盐酒腰子、火爆双脆、羊肉燥子、东坡肘子等等菜品。
华元祺久居西域,也是用宴甚多。然对比于西域一大盘的手撕羊肉,此等西蜀菜式,着实让他耳目一新。
“沙兄,”易斐斐介绍道,“这位叫翎君,她正盼着您来呢!”
华元祺和翎君相互行礼。翎君多年侍客,阅人甚多,顿觉华元祺乃非常人。
柳梦梁也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华元祺。她坐在易斐斐身边,正对着华元祺的左边脸。那半边脸的英俊,令柳梦梁一见倾心,一时两颊绯红。她心里暗暗恨道,“该死!原来他就是那天新来的房客!被这易斐斐气得我走了眼,要不然我做定了他!”
翎君则是坐在华元祺的另一边,正对着华元祺的右脸。那面具之下,那形单影只的眼睛透露出苦大仇深的目光,令翎君反觉其可怜,顿生相助之心。
其后便是觥筹交错,飞觞醉月。酒过数巡后,众人趁着醉意,尽兴畅谈起来。
“既然沙兄经年行商于西域,那对西域便可是了解甚多?”公羊师道问道。
“略知一二。”华元祺道。
“那公羊请教沙兄,若论朝廷之政体,西域之国与吾等大晟之国有何异同?”
此时公羊师道已有醉意,逐不自觉地问出自觉有趣的问题。
可佳节当下,谈论政体岂非有伤风雅,枯燥无味?
琴苏子赶忙打笑道,“公羊公子你喝醉了!人家沙兄行商贾之事,可没空搭理你!”
没想到华元祺却道,“无妨。沙某久居西域多年,两域社会政体之异,沙某还是略能表述。”
看见华元祺一本正经的样子,琴苏子和翎君皆感惊讶。公羊师道更是兴奋了。
“公羊某洗耳恭听。”
“论一国之政体,需观其如何判定民间行为,即何为正义。西域诸国,多以法为正义。凡社会之正义之举,必是合乎律法;凡非正义之举,则必犯法。反而言之,合乎法者必正义,违反法者当受惩弊。然大晟却与此不同,中原不重法。”
“呵呵,看来沙兄真是久居西域,已不知大晟律法之鼎盛,已远超前朝。古之商君早有道,法者,国之权衡也。如今当朝上有刑部、大理寺、都察院三法司,所立之法已涵六部之职,遍各州郡县。沙兄却说中原不重法,鄙人不敢苟同。”
“窃以为大晟之法乃虚有其表,难深入民心。请问公羊兄,如今天子犯法可真能与庶民同罪乎?然西域之国王也受律法制衡,西域大国罗萨斯更是在国王之上,设元老院以立法司法,可依法罢黜国王。”
“这······”一向能言善辩的公羊师道竟也一时哑口无言,一旁的商牧之却大笑起来,“好啊好,看来那些西蛮子的国家比这我们所谓的大晟好多了!”
公羊师道顿觉刺耳,“商公子原是崇夷媚外之徒。”
商牧之反驳道,“我可没有崇夷媚外,只是这朝廷之恶,以万民为奴,就好如这西蜀都护府······”
话至此处,芦嫦娥赶紧掩住商牧之的嘴,不好意思笑道,“商公子喝多了。公子,我陪您出去走走,去看看七夕的月亮。”
翎君也赶紧过来,与芦嫦娥一起搀扶商牧之。待两人出门后,她再落席。
“哼,这商牧之分明就是一个楚匪!”公羊师道瞪了一眼华元祺,“沙兄也是崇夷媚外之徒吗?”
华元祺笑着点点头,“公羊兄为两地之异,沙某说出窥见罢了。而且,之于西域诸国而言,他们依法重法,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哦?愿闻其详。”
“西域地处沙漠,地广人稀,城镇之间相离甚远,更是远离国都。诸城名义上受国都统治,然实为自治。也因此西域政体较为松散,则西域民众大多无法忠于国王,而是忠于律法,或者信奉圣城。”
“原来如此,一国有一国之形势,万万不能一概而论。”琴苏子也连连点头道,“只是西域政体如此,权力松散,若发生什么动乱,那朝廷岂非鞭长莫及?”
此言出于倌人之口,这着实令华元祺刮目相看。
他点了点头,“不错。这也是西域长久动荡,政权交替频繁之因。”
“如此想来,那也是西蜀军能于短短数月重创西域的原因。”琴苏子沉吟道。
华元祺更对琴苏子起尊敬之意,“不错。”
“哈,那看来,我们的国体比那西域的好得多,起码国泰民安,统一稳定。”公羊师道由衷笑道。
“此一时,彼一时也。数百年后,尚未可知。”华元祺苦苦笑道。
公羊师道和琴苏子皆一怔,也慢觉怅然。
国之忧患,在当下,也在将来。
解当下之忧,乃一代能臣干将;决将来之患,则是绝代帝王之相了。
此时的公羊师道和琴苏子,自然不知华元祺的身份。但有这忧患之叹,已非是寻常之人。
“请教沙兄,”公羊师道顿时酒醒了,恭敬问道,“既西域以律法为正义,那我们中原以何为正义?”
华元祺淡淡道,“窃以为,是道统。”
公羊师道和琴苏子又是一悟后,深以为然。
华元祺继续道,“沙某可举例说明。从学之人皆知道,要研究一国律法之本质,乃要从二而论。一是立法,二是执法。西域之立法,乃是政院立法,少数精英之法。我大晟之立法,乃皇帝赖令与批复,是一人之法。而执法又讲究衡平。何谓衡平?即对无法之难时,执法之官执法之原则。而吾大晟衡平之原则,就是这个道统。”
“哈哈哈哈哈,真是一语中的,高论,高论啊!”公羊师道兴奋得拍案而起,急忙忙地拿起酒壶,先为华元祺斟满酒,再为自己斟满,随即举起酒杯,捧对着华元祺,“沙兄真是见识高超,鄙人佩服佩服!且受鄙人一敬!”
说罢,痛快饮尽。华元祺也觉爽朗,站起来喝酒。
他两边的易斐斐和翎君听得津津有味,唯独柳梦梁觉得兴趣索然。
“哎呀,这好好的七夕良夜,你们几位公子只会说这些全无兴味的事情吗?”
“哈哈哈说得对!美人在侧,是我们太不解风情了!不知沙兄现在居于何处,好让公羊某择日登门拜访?”
易斐斐顿觉脸上有光,赶忙抢答道,“沙兄与我同住在棋盘街俊贤坊内,待会我可将宅址告知公羊兄。这沙兄可不光是西域通,他还对诸子百家颇有研究呢!”
“啊,这可是真的?”公羊师道又激动道。
易斐斐便将今日与华元祺议观风题一事尽相告知,且少不了添油加醋。
“沙兄好见地!鄙人与易兄一样,正是要赶考今年的乡试。沙兄有此学识,何不一起同考?”
“这······”
华元祺正不知如何回答,柳梦梁却站了起来,打断道,“哎你们就慢慢聊吧,我可是要去转场子了!”
易斐斐赶紧拉住柳梦梁,笑道,“不聊了不聊了,我们不聊了。”
“哈哈是,我们不聊了。”此刻的公羊师道兴致颇高,“不如叫商兄回来,我们搳拳摆庄,如何?”
其他人纷纷表示同意,柳梦梁也坐了下来。待商牧之和芦嫦娥回来后,两两便搳起拳来,好不热闹。
然后来发生的事情,却令大家不欢而散。现稍歇再叙,另述他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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