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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犬子犯了何事,还请大人明说!”
“据居民举报,有疑似易斐斐的人,这几天连续犯案杀人。”
“什么?!”易九馗易难们霍然一惊。
“这位裘安,就是其中的举报人,也是目击者之一。裘安,你说说吧。”
“好的,大人。”裘安想了想,问,“那是仔细点说,还是意思意思?”
“仔细点说。”
“好咧。”裘安清了清嗓子,慢慢道,“几位巫覡大人,是这样的。小人裘安,平常都是在市集找零活干,比如说帮仓库运粮,或者帮坊里的人搬家。跟我一起干活的,有一个老小子,四十出头还打光棍,是个混流子。他与我都是住在旧城那些棚屋里。就是公羊大人在校场审判那个易斐斐的那天,我和他都去凑了凑热闹。说实话,那天审的是啥案子咱俩都忘了,就是记着那个倌人柳梦梁。哎哟那个,那衣服穿得那么少,还故意这么扭着,是个男的都受不了。我看着看着就忍着不看了,再看就要想乡下媳妇了。那小子就像是中了邪一样,死死地盯着那柳梦梁,眼睛眨也不眨。完事后,我跟他回去旧城,他就住在我隔壁的棚屋里,他娘的,我三更半夜都听到他在乱嚷嚷,喊什么柳梦梁啊,你怎么长得那么好看啊,柳梦梁啊,好想捏一把你那个大大的馒头呀······”
公羊阳明咳了咳,“裘老大,这些话不必说太多。”
“是是是,跟这些混流子混多了。”裘安不好意思笑了一下,继续说道,“那小子杀千刀的,接连两个晚上都这样嚷着,都让别的家骂起来了。到那第三天,咱俩分开干活,完事后他吧唧吧唧向我走来,吧唧吧唧对我笑着。我说笑什么,捡到啥宝贝了吗?他说不是,是拿了一锭银子的赏钱。嘿,这小子狗屎运,遇到这样的老板。我就问他,拿这锭银子干啥,又去赌又去喝酒?他说要拿去嫖。我说嫖用不了多少钱啊,旧城那些野妓,几十文钱就给你做了。他说,不,裘老头,他要去风月街,去嫖柳梦梁。”
翎君听到此,不由得想道一锭银,算十两,恐怕连祸水轩的门槛都进不了。
“我一听傻眼了。我说你小子可以啊,有出息,竟然敢嫖到风月街去。可去那些地方的都是富贵人,你小子嫖得起吗?他晃了晃那锭银子,的确够大够亮,感觉挺重手的。他说,那些野妓几十文钱,那些什么花什么叶顶多几两钱,他有了这锭银子,还怕嫖不起吗?我听了就说这小子败家,竟然花几两钱去嫖,这顶得上我乡下那娘俩吃多少个月了。那天晚上,我便自己回了旧城。正准备躺下的时候,有人敲了我的门。打开一看,正是这小子,醉得吧唧吧唧的,还提着一壶酒和一些菜。他一进来,他就骂,骂那个什么祸水轩,骂那个柳梦梁,说他娘的竟然要几百两一晚,这不是明抢吗?我说伙计啊,这不是明抢啊,是明摆着不是咱们这些人的活计啊。可他不服气,一直骂一直骂,都骂到柳梦梁的祖宗三十几代去了。他带来的酒全都他喝了,我只喝了一点,赶明儿还要出工呢。我也劝他别喝别骂了,人比人气死人,你还得活下去不是?他正准备走的时候,门突然间被踢开,一个穿着很好看,像个富贵人的小伙子走了进来。我们都被吓了一跳。小伙子看起来很生气,说自己是易斐斐,问我俩谁在骂柳梦梁骂得那么难听。嘿,我那伙计吧唧吧唧地站起来,指着那易斐斐说,说操你娘的,是老子骂的,咋啊?就你能操柳梦梁,凭什么老子不能操?老子操不了,难道骂都······”
“咳咳。”公羊阳明又提点了一下。
“啊啊是是。反正我那伙计就当着那易斐斐的面,又骂了一顿柳梦梁。那易斐斐气得不得了,脸色都涨红了,什么话都不说,就一手插进我那伙计的肚子里。我一下子就被吓到了,腿都软了。那易斐斐还继续地插,不断插呀插,插到我那伙计最后都咽气了。之后那易斐斐问了我一句,你有没有骂我的梦梁?我说没有没有,他就走了。第二天,我就去报了官。”
易九馗一直憋着气听着,至此终于忍不住了,“你肯定你看到的,就是易斐斐?!”
“大,大人,小的本来不知道的,可他说他自己是易斐斐,我再一看,长得就像那天审判的易斐斐一个样啊!”
“可恶,在夜里你可真看清楚了?!”
“看,看清楚了,大人。”
“你!”
“好了。”公羊阳明见暴怒的易九馗,忙道“裘老大,你先出去找班头吧,我与大人说点事情。”
“好的,大人。”
裘安瞥了一眼易九馗,悻悻然地离开了堂屋。
“哼,”易九馗猛拍一下桌子,瞪着公羊阳明道,“公羊阳明,我以为你是一个贤明的能吏,没想到是一个糊涂的狗官!就这个满嘴粗言秽语的老头,你竟然也相信他的话?就凭他的一面之词,你就认为我斐儿杀人?岂有此理!”
易难忙欲劝易九馗,公羊阳明却先道,“易大人息怒,下官并没有认为贵公子杀人。至于他的粗言秽语,大人若是和下官一样,听过六个目击亲历者的详细描述,特别是关于柳梦梁那一段,就会知道此人的话语是最文雅的。”
易难一听,顿觉蹊跷,忙问道,“公羊大人未尽之言,还请细细道来。”
公羊阳明点点头道,“从公开审判至今,已是四天。在这四天里头,旧城一共发生了六件命案,死了六个人。六人皆是男子,目击者皆说是易斐斐所为。”
易九馗、易难等人已不是惊讶,一股冤屈的忿怒油然而生。
“可公羊大人,愚弟一直都在敝府,足不出户啊!”易难急道。
“方才我也向翎君姑娘了解了一下,看来易三公子确实一直都在府上。这也更印证了我们郡府勘查中发现的疑点。”
“疑点?”
“对。下官可否有劳翎君姑娘,去庭院衙役那边,找一位叫闻橘的仵作。”
翎君转头向易九馗示意,易九馗不耐烦道,“去吧去吧。”
过了一会儿,翎君领进来一位和自己一般小巧玲珑的姑娘。她看起来比翎君更瘦小,打扮也更为朴素利落,肩上挎着一个精致的牛皮小包,其在整身布衣下显得尤为显眼。她面相平凡,且双目无神,一副对万事万物不理不屑的样子。
她大步地走进来,没对谁正眼看上一眼,就走到众人中间,随意地鞠了一躬,便走到公羊阳明身边了。她身上还散发出一股橘子皮的味道,顿时香盈满堂。
易九馗对这个不甚有礼的姑娘很不满意,便质疑道,“她是谁?她是仵作?”
“不错,她就是本案的仵作。她叫闻橘。”公羊阳明喊道,“闻橘,叫易大人。”
闻橘翻了一个白眼,看都没看易九馗,就随便喊了一句,“易大人。”
“一个小姑娘来当仵作?公羊阳明,您当办案是儿戏吗?”
“闻橘虽然刚满及笄之年,但已经是一名出色的仵作。可能诸位大人对她的师傅熟悉些,正是方相寺的医司施峿大人。”
一听“施峿”二字,易家几位皆是惊诧,再打量了一番闻橘。
施峿作为蜀山方相寺的医司,平时极不爱说话,不显山不露水的,实是远近驰名的医巫。只是没想到他还有一个女徒弟。
“本案许多疑点,都是闻橘发现的。闻橘。”
公羊阳明唤了一声,闻橘打开牛皮小包,拿出一叠纸,递给公羊阳明。
翎君正欲搬来一张木桌子,凤夷君说了一句“不用那么麻烦”,手指一勾,旁边一张方桌子顿时飞起,稳稳地落到众人中间。公羊阳明便将纸张一一放在桌子上。一字排开,共有六张纸。每张纸上面都画着一幅画。仔细一看,都是一个人躺在了地上,只是姿态各异,身上还勾勒出一些伤口,每个伤口都会引线至空白处作注,如手刃致伤、致命伤、死后创伤等等。
“这是······”南宫羽惊讶道,“这可是现场的尸体图?”
“正是。这是六名死者的死状,闻橘勘查现场时画出来的。下官听了所有目击者的描述之后,发现这六个人都有一些共同点。其一,他们都是在新城干活,在旧城居住,死亡的地点都是在旧城;其二,六人生前都去看了公开审判,而且都对柳梦梁念念不忘;其三,他们死之前,都凭空对柳梦梁大发阙词,或幻想,或辱骂,或调戏,或乞求,且都闹得满巷皆知,沸沸扬扬;其四,他们身上都有一处伤口,就是直接用手刃刺穿身体。”
易难和凤夷君相视一惊。这岂不是和易斐斐伤害刘亨达的手法一样?
“哼,肯定是有个人杀了他们,然后嫁祸给斐儿!”易九馗怒道,“早知如此,真应该早早离开西蜀!”
“一般来看,凶手绝对是易斐斐无误。但尸体有几点疑点,令我们相信,凶手绝不是易斐斐。闻橘,你说吧。”
闻橘翻了一个白眼,不耐烦地走到方桌子边。
“疑点一,”她指着纸画,说得飞快,像老账房打算盘一般,“六个死者被手刃刺伤的伤口,形状、大小、位置、深浅皆不一样;疑点二,有四具尸体的伤口呈西北往东南走向,犯人用的是右手,有两具尸体的伤口呈东北往西南走向,犯人用的是左手;疑点三,从伤口方向来看,死者都是站着被行凶者手刃袭击,且行凶者身高不一,最高者和最矮者相差较大;疑点四,有两具尸体死后被人虐尸,一者是被人用脚踩,一者是被人用力殴打;疑点五,致命伤各不相同,从这边到那边,分别是颈部窒息、失血过多、胸部窒息、脑颅崩坏、心胸受损、身首异处。综上疑点,行凶者不一样,共有六个行凶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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