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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平在第二日如约清醒了。意邵二人没选择出面刺激他,而是在布置好干扰装置后,让看起来很和蔼的晚樱代她们去审问。说是审问,实际上三个人安排了一套剧本,先是晚樱在常人休息的时间装作悄悄找晨平的模样,待她表达了对无限神教感兴趣后,邵婉婉得及时前来逮人,然后在晨平听得到的地方将晚樱批一顿。最后再过几个小时让晚樱去问。
晨平怎么说也还只是高中生,在这套剧本下,很快就相信晚樱是真的对无限神教感兴趣,并冒着丢工作的风险也要了解加入了。他有些感动,三两下便将所有都交待了,包括教义,经典,神的能力,教制,主要仪式等。
等他说完所有能说的,摸出脖子上的项链,检验了晚樱确实有加入无限神教的资格。他期待的看着晚樱,希望她能成为自己手下的第一位成员教徒时,晚樱终于可以把藏在身上的药掏出来向这个人注射了。晨平在震惊中结束了短暂的一生,他本该在几日前就一命呜呼,还是靠着他的仇人给他吊着命。等他被处理,他的存在便会被所有人淡忘,如同没有来过这个世界一样。不甘心吗?或许一切结果都出自自己的选择,他没有资格不甘心。
“都听到了吧?”意邵二人从暗处走出,点头。晚樱有些心累的走出审问室。天知道她这一天都经历了什么,明明没有兴趣,却得耐着性子装作很有兴趣,还要被邵婉婉骂。璇源及时赶到,带她去吃夜宵,这才让她心情好了一点。
出于谨慎,邵婉婉没有关掉干扰器,打算趁着剩下的两个小时跟意丹凝把该讨论的讨论了。有意丹凝这个bug在,她们也没有拿纸记录,也就不用担心消息外泄。
“真是它们的宗教。直属的那种。以前的相关教没有这么详细的。”邵婉婉手指点着桌子,“那个经典有很大一部分跟现实重合,思维场就不说了,只是换了个名字。预言和沨莯的部分事例也包括在内。”沨莯跟天上的那群庞然大物有关这件事不是谁都能知道的,邵婉婉合理怀疑有知情人士,或是它们亲自像这群信徒讲述了这些。
“我们是不是可以假定别的内容也都是真的?”意丹凝还在一遍遍的回忆着晨平说出来的内容。经典毕竟都会追溯到创世的问题,意丹凝在思考经典里跟邵婉婉手里的传承的关系。
“不是不能···你是说那些画?”两个人想到一块儿了,邵婉婉便把画又翻了出来。意丹凝才发觉她将此物随身携带着,似乎是担心它掉。
“对。毕竟画里的内容应该是很古老的事了,而经典正好也是从史前开始讲的。”
“有道理。但是宗教总会把事件夸大,神话,无中生有。你想,他说是神拯救了寒夜中濒临灭绝的人类,又是神舍给人类思维场,送上幻化食物和火种的力量。如果我们的祖宗都有能力,那作为后代的我们为什么没有?而且这种事怎么也该有隐隐约约的记载吧?”邵婉婉只觉得这些宗教的经典都这样,神救了创造了人类,所以大家要信奉祂。
“···万一这些人被当作异类处理掉了呢?”意丹凝想到自己的经历。“越愚昧的地方,越容易因为这种事舍弃新生儿的性命。”
邵婉婉摸了摸她的头,意丹凝并没有再因为这种事难过,断过的记忆已经不带什么感情了,就算还有怨言,她也无处发泄。
“也许吧···如果祂并没有将能力赐予每一个人的话。据我所知,历史上是有过这种活动,在西方名为猎巫,东方则因为鬼神仙人传的太玄乎,难辨真假,只是有过类似于焚书坑儒的事件。假定它是真的吧。那这个画意思就是他们得到了神的赏赐?这个传承跟无限神教是一家的?”
“嗯···这个倒是没什么看不出来的。最后这一幕还是没有解决啊?”除了确认了思维场真的可以靠信念诱发,此教跟它们确实有联系以外,似乎没有多的收获了。
邵婉婉灵机一动。“有没有可能是,这个不是灵魂,是能力。神在人类能够自由生存后拿回了能力?”
“有可能,但也不是很说得通,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个神好散漫。随手给了能力又收回。那我们的思维场算什么?”“也许它们不能用我们的思维去判断。”
两个人同时又陷入了沉默。真的没有更多信息了吗?好不容易抓住的尾巴,又让它溜走了。如果她们有更多的传承,她们自然可以拼凑出事情的原貌。但握着信息的几方人马并没有交谈过,真相只能继续躺在泥土里,等待风将它吹起,蒲公英一般四散。其实不知道也好,省的大家惶恐不已,人心涣散。
“总之再找找吧。”邵婉婉往意丹凝怀里埋。想到晨平的下场,她实在没法打起精神。“我不该接下这个传承,也不该对它产生好奇。拿着它,似乎注定了我会接触跟那些怪物相关的事。连累了身边的人,连累了你。”
意丹凝想起之前抓到邵婉婉半夜在酒吧消愁。“跟你没关系呀。不如说场人想避开这些都难。而且,我们本来就该一起面对未来,不是吗?”
未来啊。邵婉婉抱着意丹凝的手收紧了一分。意丹凝慢慢顺着她的头发,抚摸她的背脊。经历多的人是不是都心里藏着事,不容易真正接纳他人?意丹凝到现在也没听邵婉婉详细讲过自己的过去,问起,邵婉婉总是一副随意而满不在乎的表情。邵婉婉若真不在乎,怎会半夜丢下她,自己独醉呢?
“有机会,给你讲讲我以前的事吧。”邵婉婉突兀的来了一句。意丹凝有些怔怔的看着怀里的人儿,邵婉婉钻出她的怀抱,还是那副游刃有余的模样。“我是真觉得没什么好讲的啊。不要被我偶尔的小情绪吓到了。再怎么说那些事也都过去了。也就事儿多心烦的时候会想起罢了。既然我们要共赴未来,那以后就麻烦你接收我这点小情绪咯。”
意丹凝心紧了一下。“好,我什么时候都可以。”她圈住邵婉婉的脖子,向她靠近。邵婉婉看懂了她的心思,微微闭上了眼,下一秒唇瓣相贴,两个人的气息纠缠在一起,也许是心马上又能更近一寸,这个吻异常缠绵。
两个人分开,气息还留在彼此体内。邵婉婉往意丹凝身上靠,松了力,整个人瘫在意丹凝怀里。意丹凝俯身,想继续方才的意犹未尽,邵婉婉手指贴住她的唇,“择日不如撞日。先,听我说个故事吧。”
就像所有故事的开头一样,很久很久以前,有个小姑娘。不过她不是贵族,不是公主,住在破旧的木屋里,做的是农活儿,吃的是粗粮。她跟泥土打交道,麦苗是她的挚友,她同清晨的舒云歌唱,第一声鸡鸣为她伴奏。
她的家庭很大,屋子却狭小。六个人挤在冬冷夏热的小房间里,随处都是嘈杂,是喧闹,有烦躁随意发泄,有恼怒屡屡来到。她躲在角落,看父母吵架,打架。她的母亲被男人揪住头发,一个又一个巴掌打了过去,老人们充耳不闻,孩子们纷纷噤声。清脆的声响被四周的安静衬的更响,那仿佛打在她身上,那咒骂的唾沫仿佛飞溅到她脸上,她把脸埋在手臂里流着泪,姐姐也这样。
事罢,男人拂袖而去,老人们歇下,她们的母亲,那个女人睁着可怖的双眼朝角落的她们扑来。她被拎住,双脚悬在半空,手不断拍打女人的手,女人并没有放过她,只是将男人对自己做过的事又朝小孩做了一遍。
她的家庭便是这样,弱肉强食,男人打女人,男人和女人打孩子。她有时也见着男人的父亲拿着报纸往他身上抽。男人什么也没说,只是在他父亲离去时比划诅咒的手势,眼里的憎恨替他将一切想法悉数抖出。她何其聪明,有样学样。这眼神刺到了正在打骂她的女人,女人狠了一分,她疼,怒火冲上头,双脚朝女人踢去。
两个人都倒在地上。她摔的也疼,只是她对母亲小小的胜利让她忘却了这种感觉。一旁瑟瑟发抖的姐姐瞪着眼看这一幕,女人逃似的走了,姐姐拉着她的手,开口却是一句“你疯了吗?怎么能踢咱妈呢?”
在她设计让男人摔断一个胳膊后,吵闹的生活似乎消停了一些。而后她又找着扫帚一类的能用的工具,当着女人的面跟尚未痊愈的男人对打了一次。这下他们才彻底不敢小看她了。他们两个人的斗争没有停下,只是每每想拿孩子当出气筒时,她那双野兽的瞳孔便会提醒他们,让他们被迫停手。
就在她高兴自己终于不用在忍受伤痛时,家里新添了成员。是个小男孩。新生儿的皮肤皱皱的,整个人泛红,哭声嚎啕,响彻整个村子,人人都来恭喜男人喜得贵子,香火有了着落,还不忘批评她的反抗,她的不孝。
她想起了她的名字。贾招娣,还有她的姐姐,叫盼娣。男人叫贾亮,女人叫臻凤,他们的香火叫贾有成。多么可笑。她和姐姐的名字不是她们的,只是他们对儿子的念想,她们的生命不是她们的,只是他们多的几双筷子,稳赚不赔的劳动力,是总会泼出去的水,是替别人养的老婆。
没有人再畏惧她那毫无威力的反抗。因为没人在乎她跟盼娣的死活了。她们俩结伴上学,老师无视成绩平平的她们。她们俩照常做着农活,家里的门在她们回去前便关上了。留下的饭是冷的,菜有概率是馊的,学费总忘记缴,她感觉自己渐渐透明了。
也和所有故事一样,救她的人要来了。不过那不是王子,也不是骑士,只是她上过大学的姑姑。姑姑看不过他们这么对小孩,同男人讲了一次又一次一视同仁的话,如同打在棉花上的石头,送入大海是盐,毫无效果。姑姑的生活条件也算不上好,不然不会回到村里。但她依旧给她们喂饭,尽可能的提高她们的生活质量,教她们知识和道理。
她就是在这个时候知道了,原来村子外还有那么大的世界。除了小溪,土地的边界还有无边的大海,除了野狗野狼,世界上还有狮子老虎海豚鲨鱼,除了贾亮臻凤这样的父母,也有家长真心疼爱自己的女儿。姐姐认为姑姑在说谎,继续她如烟般脆弱透明的日子,她却对此深信不疑,希望自己有一天能亲见这些奇妙的事物。
“侄女,你要记住。姑姑没法帮你一辈子。如何逃开他们,还得看你自己的努力。”姑姑似乎被什么人拌住了,不过数月便没了踪迹。她却没法忘记姑姑的话语。
家庭她没法再努力了。她便刻苦学习,课余时间瞒着家里人捡捡柴火,磨磨砖块。期中考试她拿了前十,期末便成了第一。老师重视她,她也就顺理成章的提出了住校,得到了暂时的庇护。
女人自然来找过她。说尽好话,流干眼泪。她躲着,逃着,逃不开流言蜚语和腐朽的思想压制。她不管不顾,成绩便是她的依仗。男人也来找过她。展示权威一般,他是带着棍棒来的。他也许忘记她有手有脚,是个人,她不会忘。两个人无功而返,她攒了零钱后,义务教育也不需要他们多出钱,便随她去了。
小升初她是村里的第一,全市前十。好面子的夫妻收到周围人的夸赞,说出的话却是“招娣成绩这么好,以后成儿的学习不用愁了。”当时她就在墙边,听到这话,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初中她去了市一中。像以前一样,住校,节假日赚钱,平时学习。班主任得知了她的不容易,悄悄替她交了大部分学费,只告诉她学费还和以前一样,几块几毛。她很久以后才知道这件事的。久到班主任已经辗转好几个地方,没了消息,她追了很久班主任的消息,没能将答谢送到她手上。
初升高她自然也是第一。好面子的夫妻摆了一桌宴席,说着谎话哄骗邻里相信优秀的她是他们教出来的。她没去参加,也就不知道夸到最后,邻里都在夸那位刚刚把学会一加一等于二的贾有成未来必成大事,而即使她考进了一高,最后也是会成别人的妻子。一个依附男人的妻子又有什么好夸的呢?夫妻这样想,邻居也这样想。似乎就连她的姐姐也这么想,毕竟那妻子已经是姐姐自己了,她同那对夫妻一样,不肯承认自己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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