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质问，龙晶的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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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的话，你大可……”龙晶说着，指向了外面。</p>

“不用了，既然是他说的，那你就把他留在这里吧，只是他是被虚妄之境的力量所伤，虽然使用者不过是一个人类，但是那毕竟是虚妄之境，我能不能救活他，也……”</p>

星法看着浑身都被黑气包裹的兰罗然，按照星法的计算，兰罗然应该要比现在惨烈一些，至少要全身关节拧断，白骨皆为粉。</p>

但是现在的兰罗然，看起来要比星法预料的好很多。</p>

“虚妄之境，是什么东西？”龙晶小心地将兰罗然放下，双眼忽然一瞪，警觉地看向星法，“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林子寒，作为盟友，欺瞒可不是好事情。”</p>

听着龙晶那带着挑衅意味的劝说，星法只是极其厌烦地瞟了一眼龙晶，随后长叹一口气，才开口说道：“虚妄之境，应该是宇宙本源的碎片。</p>

说起来，那个东西的存在，比星侍，比我更要久远，它才是真正的宇宙本源，虽然只是碎片，但是其力量也足够强大。”</p>

星法说到这里，忽然顿了一顿，“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当初星侍覆灭龙族，不仅仅是因为黑塔监狱会陨落于此，还因为他们发现了虚妄之境的下落。”</p>

星法大胆地猜测，至少对于星法而言，这个假设或许是可以接受的，不然那些星侍何必大费周章。</p>

“那个东西，现在在哪？”龙晶双眼放光，闪烁着仇恨的目光，看向了星法。</p>

“……”星法本来不想回答，至少龙晶看起来，一点也不尊重自己，甚至是还将自己当做了一个工具人一般。</p>

可是看到龙晶那双眼睛，那双本应该没有任何情绪的眼睛，却燃烧着恨意，燃烧着莫名的屈辱，星法忽然觉得自己不该隐瞒。</p>

“在圣辉大长老，桑延手中，只是你最好不要有任何非分之想，虚妄之境又有极强的反噬，哪怕是拥有而不使用，其反噬也足以让你彻底成为一堆数据，失去这具来之不易的身体。”</p>

星法目光死死地盯着龙晶，一丝一毫不曾移开，用低沉的语气，嘱咐道。</p>

“你也无比告诉林子寒，如果遇到了虚妄之境，最好是躲进虚空之中，因为虚空似乎可以躲避法则，也或许可以躲避宇宙本源的力量。”</p>

星法长吁一口气，他不清楚，自己的嘱咐，龙晶能不能听得进去，记在心里，但是星法还是要说的。</p>

“知道了！”龙晶只留下一句话，随后便转身就要离开，而星法也是重新撕开了一道裂缝，让龙晶离开了黑塔。</p>

……</p>

北荒之地，林子寒早已经等候在北荒军驻地，等候在早已经杳无人烟的驻地之中，左腿踩在城防的墙头，左臂搭在膝盖上，看向北荒的方向。</p>

看到那道殷红色的身影急速靠近，林子寒的嘴角，露出了会意的笑容。</p>

身影停在林子寒的身前，停在了北荒军事驻地之外，龙晶打量着坐在驻地墙头的林子寒，问出了那句已经压在心中已久的话。</p>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龙族灭亡的真相，怀疑星侍的目的，怀疑大浩劫的……”龙晶认真地问道，那语气之中，甚至是带着几分委屈。</p>

因为龙晶作为林子寒端脑之中的一部分，本应该完全洞悉林子寒的思绪，可是这一切，龙晶都不曾知道，而林子寒却是早已经在心中种下了怀疑的种子。</p>

“在龙族遗迹的时候，在那个巨大的星盘缓缓打开，在你侵入我的端脑的那一刻，我就怀疑这一切，都是一个巨大的局，都是一个谎言了。”</p>

林子寒依然闲散地坐在墙头，而站在城防之上的陈令，也只是抱紧手中的镭蛇狙，依靠在一旁的旗杆上。</p>

显然陈令不在乎这些，陈令在乎的，只是林子寒，只是这个在荒野区，和自己有着过命交情的兄弟。</p>

“所以说，在我最开始以为我侵占了你的端脑，可以影响你的意志之时，你早就对我有了戒备是吗？”龙晶看着林子寒，认真地回忆着发生的一切。</p>

“当然，毕竟一个忽然涌入的意识，一个远超这个世界的认知，一个自称龙族智械的存在，一个有着强大数据库的智能，我怎么能不担心。</p>

只是我防范的不是你，而是我很好奇，为什么龙族覆灭了，你一个智械，却可以留存下来，而且是完好无损的留存。”</p>

林子寒忽然坐正，看向了眼前的龙晶。</p>

“换做是你，你不好奇，为什么黄金龙皇最后都陨落了，却让你安然无恙地躲过了星侍的毁灭，你也看到了，生灵镜外的一切，足以将当初的垣星，完全的毁灭，只留下一堆焦土。”</p>

林子寒煞有其事地说道，至少在风沙山谷之外，林子寒和龙晶见到垣星，已经过去了这么些年的垣星，还是一片战后的荒夷。</p>

“……”龙晶沉默了，只是这样沉默地看着，看着眼前的林子寒，看着端坐在城防上，正襟危坐的林子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