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墨旭，到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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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不成你想要让这个星侍庭，再经历一波血的动荡？如你我当年那样？”极昼见星落迟迟不说话，神情变得严肃悲痛，似是提起了一段不忍回忆的过往。</p>

“……”</p>

星落依然不答话，只是那样静静地站在那里，空无一物的目光，似乎在沉思，但是更像是被拉回到了那个亘古的纪元。</p>

纪元混乱，以星系星域为规模的战争每时每刻都在爆发，湮灭的星球不计其数。</p>

“古龙血统好战，不应该出现在这个和平的纪元，那些狂暴的基因，是应该湮灭的。”</p>

见星落有所动容，极昼继续说道，仿佛一个游说的说客，在拉拢一个飘摇不定的强劲势力。</p>

“……”</p>

星落还是没有回话，只是保持着沉默，高贵的沉默。</p>

“如果你做不了抉择的话，我想对抗一次古龙禁忌，对我而言也不是难事，不过是费些时间罢了。”</p>

极昼说得异常轻巧，好像先前苦口婆心的游说，不过是为了给星落一个面子罢了。</p>

原本神情有些舒缓的星落，在听到极昼的话以后，神情再一次紧张起来，一股精神的寒意在星侍庭蔓延。</p>

“极昼，你可想清楚了，破开古龙禁制意味着什么，古老的战场，沉寂的英灵，战败的亡魂……”</p>

如菌丝一般的血丝，蔓延充斥在星落的眼眶之中，令人窒息的气息，在这偌大的星侍庭里扩散，如巨石压在每一位星侍的心头。</p>

“可我也不会容许，星侍秩序下，再出现以为古龙。”强大到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在星侍的面前，如云雾一般被一道柔光荡开。</p>

“我可以幽闭他，但是你要保证，不能妄动古龙禁制，否则我不介意再次将星侍庭掀翻……”</p>

星落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不见，留在原地的不过是渐渐消失的残影，只是这道残影，那股压在星侍庭之内的强大压迫感，却依然没有散尽。</p>

“他……好强……！”青禾星侍深吸一口气，平复着刚刚的窒息感，气若游丝地喃语道。</p>

……</p>

垣星星野帝国军政处内那处最高的塔楼，可以俯瞰整个帝国内域的高楼，这样标志性建筑上，却早已久不经人气，灰尘已经如皑皑白雪一般。</p>

“我还以为你不会再出现了呢？”墨旭看着眼前的黑袍，似无奈似自嘲地轻言一句，目光便移向了窗外，手落在窗栏上，俯瞰帝国疆域。</p>

“这就是你告诉我的，伟大的事业？政权分崩，帝国混沌，战火不断，我只看到了战乱，看不到任何伟大。”</p>

墨旭的脸上看不到一丝一毫的情绪，那语气更是如机器一般冰冷无情，只是机械地吐字。</p>

可远方冲天的战火，弥漫的硝烟，却映在墨旭那双如墨玉一般的双瞳上，好似一层薄薄的膜翳。</p>

“看不出来，你竟然还会在意这些琐碎。”黑袍之下，看不见人脸，只有一团黑云，支撑着垂落的黑袍，好似一团有形的气，支撑起了人的轮廓。</p>

“就要实现了，这样的战乱，很快就会结束，你会成为帝国史上，最伟大的一任。”比起墨旭如机械一般呆滞的声音，黑袍之下，传出来的声音充斥着无法言说的魔性。</p>

那是一种让人无法拒绝的魔性。</p>

“可是，一个千疮百孔的帝国，真的还能算是伟大吗？”墨旭木讷的脸上挤出了奇怪的表情，难看酸涩的嘴角，无力辩驳的语气，说话似乎是垂垂老矣的死人。</p>

“历史是由胜利者撰写的，你手握那支名为历史的笔。”黑袍忽然被一股黑焰点燃，猛烈燃烧的火焰，化作一缕黑烟消失不见。</p>

“白哲，兰罗然已经败了，现在我再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做我的刀。”墨旭没有转身，并未在乎黑暗角落里的白衣。</p>

“愿为墨主马首是瞻。”白哲只是犹豫了片刻，便毫无骨气地俯身称臣，宣布效忠自己的新主。</p>

“一起圣辉长老的身份，去号令涣散的圣辉组织，我要一柄扫平帝都的刃。”墨旭看向窗外，看向已经开始步入黑夜的帝都。</p>

硝烟、战火、鲜血、死亡，和这座即将进入笙歌的温柔乡，毫无关系，那喧嚣声，无法掩盖灯红酒绿的莺莺燕燕。</p>

“是该用警钟，来唤醒沉溺在欲望之中的蛆虫了。”</p>

毫无戒备可言的帝都军政厅之前，一个穿着金纹黑袍的人影，注视着有些黯然的高楼，强压着嘴角激动的笑容。</p>

在这个帝国之内，风暴之中有着新的风暴，在悄然酝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