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棒打鸳鸯后她把书读烂了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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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天道就这样在梦里被震清醒了。
当他睁开眼睛,发现他的视线还是与当猫是别无二致,就连其他的感受都是一样的。
天道默默低头,望向自己。
很好,还是那熟悉的爪子。
他确乎无疑是一只猫了。
目测仍然是一只白猫。
从那雪白无垢的脚上的毛推断出来的。
但,尽管天道在小世界中当多了猫,在梦境中当猫还是头一回,所以这对他来说,也是一种新奇的体验。
他好奇地向四周打量。
山峦巍峨,绿树参天,不远处,一方断崖倏然显现,站在他的位置看,还能看到断崖外笼罩着浓白的雾,风吹不散,仙气飘飘,但也令人胆寒。
这真是一个熟悉的地方。
天道略一思索,他想,若是他没有记错的话,这该是他好久都没有回去的住处了。
是的,住处。
在安然被伪天道化身驱逐出主世界,躲进世界缝隙里沉睡时,她与天道就是居住在这处悬崖边上,透过悬崖下的浓雾,观看着世间万事万物的发生与陨灭。
要问这个住处叫什么名字?
没有,什么名字也没有。
无论是他还是安然,尽管一直呆在这里,可谁也没有兴趣给这地方起上一个名字,总是「悬崖」或者「住处」的这么叫着。
包括
他自己,也是没有真正的名字的。
他不曾想过给自己取一个,安然也不曾有过疑问。
而安然则是因为要执行情劫,与气运之子打交道的需要,必须要给自己取一个稳定的名字。
说到安然取名字这事,还是给天道漫长的时光记忆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在当时他告诉她要取名字时,他原以为她会思索上个十天半个月。
毕竟对于六界来说,取名字也算是一件大事,是得好好思量。
可他没想到的是,彼时尚未有姓名的她,眼也不眨地就说:「那我便叫安然罢。」
正打算替她参考一番的天道着实没有设想过这种场景,还难得地愣了一下。
「安然?」他咂摸着这两个字。
「嗯。」安然点头,再次肯定道,「我就叫安然吧。」
天道回过味来,奇怪地望向她,「你是从哪里知道这两个字的?」
这下换安然愣住了。
她想了两秒,老实摇头,「不知道,它们是在瞬间出现在我脑海中的。」
「我就是觉得,我应该要叫这个名字。」
安然反问他,「我不能叫这个名字吗?」
那倒也不是。
只不过,天道心中生出些隐约的熟悉之感。
提到「安然」这个名字,他隐隐感觉,还应该有另一个名字和它一同出现。
可他脑袋里空空如也。
天道忽然产生了一种冲动,他对上安然懵懂的视线,深深地望着她。
给我取个名字罢。
他想对她这样说。
好像她一定会知道另一个名字,而那个名字终究会属于他。
天道张了张嘴,想说的话却跟泡发了的馒头似的,哽在喉头,怎么也说不出来。
不该是这样的,这话不该由他来说出口。
冥冥之中,有一个声音在这么对他说。
于是乎,想要名字的渴望和那股压抑欲望的情绪在心中角斗,天道不安又紧张地望着安然。
来吧,你来主动为我取一个名字吧。
你该主动为我取一个名字的。
天道心内笃定。
安然无知无觉,双眸空空如也,琉璃般闪着水润闪亮的光泽,剔透又澄明。
内里却是然的冷漠与空洞。
如同四处缝隙的筛子,盛不满一汪又一汪的清水。
她说:「我想叫安然。」
很平静的话,拉出了一条细长的不可见的线。
天道那两股纠结的情绪就这么被这条线缠住了。
渴望也好,压抑也好,都被这线一圈又一圈地缠绕其中,最后灰飞烟灭。
他不知怎么,忽然感到一丝心痛,还有一丝窒息。
「好。」
天道把自己先前剧烈的心理活动一概掩埋,「以后,你就叫安然。」
这事发生在安然诞生之初。
天道之所以印象那么深刻,便是在那之后,他察觉到了安然的不对劲。
作为刚诞生的她,明显应该对这个世界毫无认知,更多的是像小兽一般寻求安。
然而她不是,她尽管不知道,却对周遭的一切见怪不怪,接受良好,仿佛在诞生之前就熟悉了这里的所有事物。
而且,她在看待事物之时,还有那么点不经意的淡漠。
这大大出乎天道的意料。
但那时的他尚未意识到这份不对劲源自什么原因。
直到他将安然派下去给气运之子设下第一次情
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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