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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下的人哭的伤心,双唇上亮晶晶的液体,是刚刚两人亲吻过后留下的水渍,小鼻子哭的一抽一抽的,一只手死死的挡在眼前,就是不让温连云看他。
温连云不知道桑知晚为什么哭。
说分手的是他,乱撩拨的是他,偷亲的也是他,可现在哭着骂人的还是他。
温连云心里五味杂陈,他从来没见过桑知晚哭的这么伤心,还是因为自己。
温连云扣着桑知晚后脑勺的手僵硬了两秒,随后安慰似的抚摸着桑知晚的头发,轻轻叹了口气,一只手捏着桑知晚的手腕,想将他挡住眼睛的手拿下来。
可桑知晚和他别着劲儿,就是不肯配合。
没办法,温连云俯下身,将人抱起来坐在自己怀里,桑知晚察觉到动作,头也不回的将脑袋埋在温连云的颈窝处,双手紧紧的搂住温连云的脖子,坐在温连云的怀里哭了个昏天暗地。
桑知晚边哭边想,算你还有良心。
知道抱我。
温连云抱着桑知晚就这么坐在沙发上,他一只手扶着桑知晚的后脖颈,一只手拍着他的后背,像哄孩子一样安扶着怀里的娇娇猫。
“还哭?”
桑知晚的脑袋又埋了埋,不理他,安安静静的小声打着哭咯。
“小哭包,你怎么这么能哭。”
桑知晚搂着人脖子的手又紧了紧,不服气似的张口咬上温连云的脖子。
“嘶,怎么这么凶。”温连云好笑的拎着桑知晚的脖子,将人拽起来。
只见桑知晚的整张脸哪里都是粉红的,看起来又可怜又让人心疼。
然后温连云就听见桑知晚瞪着双哭肿了的眼睛,控诉他,“谁凶!谁都没有你凶!”
“第一次在酒吧,见我的时候跑那么快,凶我!”
“第二次在办公室,凶我!还讽刺我!”
“第三次在电梯里躲我!离我近一点都不愿意!”
“第四次还是在办公室,骂我!”
桑知晚拽着温连云的衣领,头脑发热的一项一项的控诉着温连云的不是。
他完全忘记了,他们还没有和好,只是接了一个吻,温连云还是被自己强吻的。
温连云抱着人,用腿颠了颠,觉得这个画面既好笑又可爱,他摸着桑知晚的蝴蝶骨,“我什么时候骂你了?”
桑知晚梗着脖子回他,“你说我设计不好,理念不对,考虑不周,不合理不实用,欠考虑,你质疑我的专业度。”
“这就是骂你了?”温连云又颠了颠他。
“就是,你不要狡辩!”
桑知晚凑上前抵着温连云的额头,缓了缓,小心翼翼的开口,“你别凶我,我没有勇气靠近你,我害怕……我怕你……你和以前不一样了,但是你出现在我眼前的那天起,我就整日整夜的睡不好,你一凶我,我就想哭,我没有那么爱哭的……今天你来,我看见你整个人都傻掉了,我以为我出现幻觉了,可是你就是来了……我……我害怕,你只要不凶我,我就有勇气靠近你。”
“偷偷亲你,是我忍不住,在你身边,我能忍住不去触碰你已经是我的极限了,你别骂我……”
“好不好……”
桑知晚的睫毛扑闪扑闪的扫在温连云的脸上,连同他的心一起开始痒了起来,他听见了桑知晚的心跳,也听见了他的不安和无措。
可是即使听见了又能怎么办
?
他们中间的问题就像一团凌乱的毛线球,打了结的地方已经发旧了,如果不解开就这样继续缠绕,毛线里面的疙瘩就会一直在那里发霉。
温连云将桑知晚拉离自己,盯着他的眼睛问他,“这些话,我只问一次,六年前,为什么分手?”
桑知晚被温连云盯得浑身发毛,眼神闪躲的要从温连云的身上下来。
他不能说,不能说。
如果温连云知道他爸爸xid拿了沈书的钱,会怎样看自己?
无论是桑知晚拿的,还是桑诺拿的,都没有差别,因为他们都姓桑。
桑知晚是拿了钱才离开的温连云。
桑知晚在温连云这里仅存的一点骄傲不允许他说出来。
温连云的手掌禁锢着桑知晚的腰,不让他乱动,一双眼睛盯得桑知晚避无可避。
温连云就是想听一句实话,桑知晚骗了他六年的一个理由,无论是什么原因,温连云都愿意听他讲,只要他肯说。
可是目前的情形就是,桑知晚不愿意说。
到底是为什么?!
温连云心里的火气越来越大,六年了,他还是这个样子,连分手的真正原因都不配知道。
温连云沉着声音,面上的神色冷了下来,扶在桑知晚腰间的手也松开来。
“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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