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零二章.要封神的野猪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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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八点，赵家就开始上人了，王强一家四口、林祥顺一家三口、解家三口和老太太都来了。</p>

老太太带着孩子们在屋看电视，女人们帮赵有财打下手，他们准备中午的宴席。</p>

赵军、周建军、王强、解臣、林祥顺带着工具出家门，他们准备去东大沟起网、捕鱼。王美兰也跟着上了车，在经过刘家时，解臣把车停下，王美兰下车站在刘家院门外喊道：「刘老师！刘嫂！」</p>

把这个舞台交给王美兰，解臣启动汽车往屯外而去。</p>

五人到东大沟上，上礼拜天下网时，特意在网一端立了根长木棍，木棍一半露在冰面上，准确地五人指引了方位。</p>

赵军五人从车上往下搬桶、盆、喂得罗，解臣则拿着油锯破冰。</p>

油锯作业声响中，冰屑四处迸溅，解臣破开四方形的冰块，其他人拿着铁钎、撬棍、钩子上前，将冰块从河中取出。</p>

他们先起那地笼，整整一周没来起，地笼里钻了不少鱼。四个人合力从水中往出拽那地笼都费劲，一百二三十斤的小鱼「哗哗」地倒在大盆里。</p>

五人把大盆抬上车后，林祥顺开车要把小鱼、蛤蟆之类的先送回家。</p>

「二哥！」在林祥顺临走前，赵军叮嘱他道：「跟我二嫂她们说，有那死的，都挑出来放一堆儿。」</p>

「妥嘞。」林祥顺答应一声，开车就走。</p>

这边四人开始起网，随着两条鲫鱼、一条鲤鱼上岸，第四条鱼就看得大伙直皱眉。</p>

这条鱼随网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死了。不知道在水里死了几天，那鱼泡的鱼鳞都无了光泽，从头到尾通体发白，鱼腹微微鼓起。</p>

这粘网一星期没起，有些鱼挂在上面时间长了就死。死后泡的时间长了，就是这鱼现在的样子，用东北话讲，这叫泡浮（fu）囊了。</p>

「小臣啊。」王强对那从网上往下摘鱼的解臣说：「给它摘下来扔一边，等完事儿了给这死鱼都推水里。」</p>

王强这么说，是叫死鱼归水，化作营养滋养河内水族。</p>

「别的，别的。」但赵军却拦道：「别扔，一会儿还有死鱼，就都给它使那大网兜装上，完了留着我有用。」</p>

王强、解臣、周建军闻言都看向赵军，王强更是诧异地问道：「这有啥用啊，大外甥？」</p>

「老舅！」赵军从旁边扯过一个空的大网兜，戴着手套把那泡得不像样的鲤鱼捡起，随手丢进网兜里后，赵军才对王强说道：「昨晚上咱回来前儿，你不也听我张叔说了嘛？三棵树那儿有帮野猪，我寻思咱明天整它们去。」</p>

「啊，去呗。」赵军随口一句话就转移了王强的注意力，王强先是应了一句，随即笑道：「你爸刚才还给我说呢，后天他要领狗上山，让我跟他去。」</p>

「嗯？」赵军听得一愣，问道：「他啥前儿跟你说的？」</p>

被赵军这么一问，王强笑了。王强一笑，赵军就知道赵有财是偷摸跟王强说的。</p>

「那前儿说的。」王强含糊地回应了一下，紧接着对赵军说：「军呐，要么咱等一天呢，等等你爸，完了咱一堆儿去。」</p>

听王强此言，赵军咔吧下眼睛，道：「这么的，老舅。明天咱也不领狗，咱就上山看看那山场啥的，三棵树往西是大甸子，那都老塔头墩子，不咋好整啊。」</p>

「是啊！」听赵军这么说，王强点头附和道：「那咱明天去看看，完了后天等你爸一起去呗？」</p>

问完这么句，王强紧接着又补充道：「要不他该不乐意了。」</p>

「呵呵。」赵军闻言一笑，道：「行！」</p>

就在四人一边起网，一边唠嗑时，陈大赖、郑广军、郑广财三人正背枪、挎包在雪地中跋涉。</p>

「看着没有？」突然，陈大赖抬手指着前头岗尖上三棵秃枝树，对两个小舅子说道：「那仨老榆树在我们这儿叫三棵树，这山是皆伐，但也不知道为啥，那三棵树一直没动。咱昨天是搁东边上来看着那帮猪的，咱今天走的是北坡。」</p>

说这番话时，陈大赖的手始终没放下，他既是在给两个小舅子指示方位，也是在给他们讲打围的经验道：「那边是南阳坡，那帮猪啊，我估计都搁山二肋那儿趴窝呢。午后起窝了，它们下沟塘子拱莝草，或者上对面岗子。北头是棹树岗，它们过去就拱橡子吃。」</p>

郑广军、郑广财两兄弟连连点头，把他们姐夫的话记在心里。</p>

三人继续向上攀登，他们上山这一路雪没有多深，山道上一道道蹄枷印都将雪趟平了。显然是之前有一大帮野猪经过，才能造成这样的效果。</p>

陈大赖三人穿过那三棵树，翻过此山头，陈大赖端枪在前，郑广军、郑广财落后七八米左右，三人高抬脚、轻落步，尽量不发出声响。</p>

山二肋处，有片松树林，林子里的雪地就跟被犁过一样。</p>

林子里，棵棵松树下，一头头野猪横七竖八地休息着。</p>

这片松树林有多大，野猪就排出多远。</p>

冬天的野猪群，每到一个地方，一般都会停留一周左右。</p>

三天前，这帮野猪在这片松树林里拱地翻松子吃。</p>

拱完松子，野猪们下山到沟塘子里拱莝草。正如陈大赖所说，等它们拱完莝草，还要去对面山上拱橡子吃。</p>

可不管是拱莝草，还是拱橡子，在放食结束后，野猪们都要回到这片林子里过夜。</p>

因为这面是阳坡，白天温度比背阴坡高好几度，而且能避冬天的西北风。</p>

眼下才九点多，山里刚出太阳，野猪们多在假寐。</p>

没办法，东北林区的气候太恶劣，野猪们每天都吃不饱，就尽可能地减少热量损耗，上午它们根本就不起床。</p>

陈大赖带着两个小舅子从上头摸下来，即将到松树林前，陈大赖脚步一顿，走在后面的郑家兄弟得到了信号，哥俩双双就近找个树爬上。</p>

再看陈大赖，一步一停地向前摸。又走出三五米，陈大赖看着不远处猪群卧松林的景象，即便他昨天就看到过这帮猪，知道这猪群很大，此时心头也是一凛。</p>

那野猪群在林间排开，陈大赖居高临下都望不到头。</p>

他合上枪保险，把枪挎在肩上后，就近上树在丫杈间坐稳。</p>

然后，陈大赖把枪端起，枪口稳稳当当地架在树杈间。</p>

紧接着，陈大赖透过枪星瞄向猪群。他本就是居高临下，如今又上了树，陈大赖稍微将枪口往下压了一点，然后屏住呼吸扣动扳机。</p>

「嘭！」</p>

枪响，陈大赖在枪星中看到一抹殷红。</p>

陈大赖撅枪，手心里攥着的子弹塞入膛中，随即合枪，再次开火。</p>

「嘭！」</p>

陈大赖打响第一枪后，松林里野猪群就像炸营一样，猪叫声嘈杂乱耳，野猪们纷纷起身。</p>

紧接着，第二枪就来了。</p>

一头小黄毛子脊梁骨被打折，惨叫一声趴在地上，挣扎着起身，试图拖着后半截身子跑路。</p>

可就在这时，一头慌不择路的炮卵子一蹄子踩在小黄毛子后腿上。</p>

小黄毛子再次惨叫时，伴随着陈大赖的第三枪。</p>

这林子野猪的密度太大了，陈大赖第三枪又撂倒一头野猪。</p>

这时，北边的野猪成功逃进沟塘子，南边的猪离陈大赖近，面临枪击时，这些野猪四下奔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