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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声像极了两铁刃相接,简直刺耳到沈南宝栗栗然,也瞬间吸引来往的众人,嗖嗖的飞来了视线。
萧逸宸成了活靶子,却恍若未见的,凛凛盯着郑书昭哂道:“你想我们进开封府狱,且得先拿出真凭实据,不然人开封府凭什么要开面儿按你说来?”
“真凭实据?”
郑书昭气得脸红,“你们俩那些污糟烂的事,还需得着实据么?外头怎么传言的你们,你们捂着耳朵尽当听不见是不是!”
这话撂下,又兀自自跺了下脚,“我本来以为你们从前怎么那也是从前,成了兄妹应当不至于,没成想,倒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啊!顶着兄妹的头衔不晓得干了些什么让人掩葫芦嘴的事!”
这话叫沈南宝想起那晚的事,不由抿了抿嘴。
就是这么一细小的动作,被郑书昭眼尖的看见了,一股没来的羞恼顷刻间席卷了大脑,她恨然啐骂起来,尖利的声音这下不是两铁刃相接了,是径直捅破穹隆,势必要天塌地陷。
“好个没脸没皮的人物,勾引自个儿的兄长,做下乱大伦的事,还竟敢在这里笑!还女乡君,你学的那些礼教全都吃进了肚子里去么!”
“你就不怕遭报应么!”
越骂越难听,听得在场众人各个脸上兴味意足,也听得萧逸宸直沉了脸色,“堂堂中书舍人的嫡出,就是这样的泼妇么?”
他竟然说她是泼妇!
诚然,这段时日她是和那宋京杭同进同出,但是那不过是为了叫他侧目,叫他明白她不是没人要的货色,也叫他情急她不是他的瓮中之鳖。
可是呢,她都这样明晃晃在他眼前现了,他却只在乎那个沈南宝!
甚至现在都还这样说她了。
郑书昭满心的憋恨,横冲直撞的撞上了眼梢,下一瞬就要翣出泪来,“我说的不对么?是你亲口告诉的我,你欢喜她的……”
话说到这份上来。
郑书昭心里还抱有一丝幻念,只要他不认,那么便证明他也没那么欢喜那沈南宝,她还是有机会的。
可是,她甫一开口,萧逸宸便笃笃点了头,“我是欢喜她,男女之情的欢喜。”
这话引来了在场所有人的倒吸冷气。
郑书昭也煞白了脸孔,浑身直打颤,半晌,才回过神来,指着沈南宝的鼻梁骨骂,“你们俩不浸猪笼,天理难容!”
郑书昭气极耍横,“你们两个今儿别想离开开封府,我且得要看看,你都口口声声这么说,还需要什么真凭实据,才能定你们的罪!”
萧逸宸笑了笑,在人群议沸声里,琅琅地道:“当然是证明我和她是亲兄妹的实据。”
“早先就听得有传闻,说这二人并非亲血,我当时还以为是胡诌,没想是真?”
“怎么可能是真,那萧二姑娘可是被官家亲赐的女乡君,亲认的老郡王闺女,难不成,你说是官家糊涂?”
“也难说,要这话是假的,这二人岂不是乱了大伦,依照律法,这开封府尹不把人抓了还放是怎么回事?”
……
你一言我一语,这话便传了开。
至于那日怎么收场的,有人说是那罗刹娑把郑二姑娘吓破了胆子,然后拎着沈南宝扬长而去。
又有人说,是开封府尹亲自出来调停,才平息的事。
甚至还有人说,那罗刹娑当众现了獠牙,丑哭了人郑二姑娘,自此芳心破碎,也不再揪着这事不放了。
沈南宝一壁儿临窗劈线,一壁儿听着风月絮絮叨这些市井传言,听到最后那里,忍不住笑,“还獠牙!这些人忒能想了些!”
风月不以为然,“姐儿,您是没瞧见过,真有那长得奇形怪状的人,小的就听人说了,什么西葫芦胡同最靠里的那头,就住着这么一号人,颠唇簸嘴,跟飞天夜叉一个模样!也因而,害怕吓着了人,所以住在偏僻里,平日也不出门,要买办什么,尽是他老母亲去买办。”
绿葵帮衬着沈南宝将劈好的线捋顺,听到这里,难免唉声,“你要说的是真事,那我可觉得那人的老母亲造孽,本来养儿是防老,没想养出个儿,却还要亲力亲为。”
沈南宝听了也捺了嘴,“这有什么法子,自己的亲骨血。”
房里三人唉声叹气,就宝宝听不懂,歪着头摇着尾巴地一径往沈南宝身上凑。
沈南宝见状抱它起来。
甫一将它抱在了怀里,沈南宝便笑道:“最近重了不少,我抱起来都吃力了哩!”
风月和绿葵还来不及接茬儿,就听见廊下急急的一串脚步声,隔扇踅进来一气喘吁吁的下人,“姐,姐儿,您赶快去前厅,皇城司的干办拿了圣人口谕说要缉拿您和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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