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奇异的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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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轻轻的飘洒在后山上，将这里映射成一片惨白之色，漫天的星斗在天际悬浮，俯瞰世人。

后山，少年的身影被拉得修长，映在青石小路上，凄凉，惨淡。

斜靠在一块略微有些倾斜的岩石上，莫然将宽大的衣袖兜进了怀中，两只并不粗壮的胳膊环抱着竹竿，略显稚嫩的小脸写满了苦涩与不屈，笔挺的小身板上套着一件青色的小袍，双眼蒙着一块白色的布条。

“没有灵根也就罢了，大不了我不修仙就是，难道连灵力也不让我拥有吗？”许久之后，莫然陡然张开已经有些干涩的嘴唇，舌尖轻轻的舔舐了一下，大声的咆哮起来。

几天前，莫然进行了十六岁的验灵，可惜的是，他并没有将验灵石点亮。

虽然有些沮丧，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也就不太在意这些，奇怪的是，随着年龄的增长，他的灵力居然越来越弱，到得现在，居然连一丝一毫也没有剩下。

“老天，你是想让我平平凡凡的过完一生吗？”缓缓的扬起脸庞，莫然一把将蒙在眼睛上的白布撤了下去，稚嫩的小脸在月光的映射下显得愈发苍白。

突然，他发现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那就是，他居然看见了那恍若圆盘般的皓月。

“这……怎么可能？”干瘦的身躯在瑟瑟发抖，莫然忍不住失声道。

“这是真的吗？”为了确认这一切，莫然缓缓的抬起枯瘦的手臂，常年抓拿竹竿所磨出的老茧映入眼帘之中。

失去了十年的光明居然在这一刻得到了复苏，他又看见了，又重拾了光明。

“呵呵……呵呵……”一眨不眨的盯着一对并不厚实的手掌，莫然傻笑了起来，他不敢闭上双眼，生怕这一切只是一个幻觉。

但那酸涩的双眼已经有泪花隐现，甚至开始变得朦胧，莫然生怕在失去这一切，随即抬起那干瘦的手臂，用那宽大的衣袖用力的在自己的双眼上擦拭了起来。

“这就是我居住的地方吗？”莫然低喃着，眼前的一切都清晰可见，鲜艳的花朵，绿油油的青草，还有那流淌的小溪，甚至连自己住了十年的小木屋。

以前，他只能凭着微不可查的灵力来抓捕这一切，但现在，他看见了，这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甚至连那往日里吵闹不断的虫鸣也是那么的悦耳。

此时的莫然，像是一个重拾童真的孩童，又蹦又跳。

不过片刻之后，他还是意识到事情的蹊跷，自己的双眼绝对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复明，而且令他感到莫名的是，他仿佛察觉到了灵力的复苏。

“说不定……说不定……”莫然陡然转头看向村里槐树的方向。

突然，他转头的瞬间仿佛看见一个漂浮于空的虚影。猛的抬起手中那粗壮竹竿，用力的挥了过去。

那虚影闪向了一旁，但那原本虚无缥缈的身形却清晰起来，并且能听到呼呼的风声。

“你是什么鬼东西？”用力的捏紧竹竿，莫然的手心上已经满是汗水，但当他看清眼前的东西时还是忍不住问道。

这是一对银灰色的翅膀，羽翼分明，富有骨感，正漂浮于虚空之中，很有节奏的来回拍打着，甚至能够细微的察觉到上边所流动的灵力。

紧张的与之对峙了片刻，莫然再次挥舞起手中的竹竿，借助着破体武学的威势，竹竿被耍的呼呼作响。

但令莫然气愤的是，无论他如何挥动竹竿，那翅膀都能很巧妙的躲过去，甚至有几次那竹竿都是险些砰到那翅膀。

翅膀虽然没有说话，但莫然明白，这是故意的！

“你耍着我玩呢？”将竹竿用力的杵在地上，莫然大喘了起来，没好气的瞟了那翅膀一眼，喝道。

翅膀仍旧在他的身旁拍打着，节奏非常协调，并没有离开的意思。

见状，莫然猛的加快步伐，向着小木屋跑去，一步迈进门去，然后用力的将木门关了起来。

这一次，那翅膀没有跟着，而是被莫然“拒之门外”，这让他暗暗的松了口气，但当他好奇的趴在门缝上看时，却险些叫出来。

那翅膀仍旧在门外拍打着，并没有离去的意思。

“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双手紧紧的握在竹竿上，没好气的嘟囔着，莫然的脑中也是飞快的旋转起来。

忽然，一段令他记忆犹新的片段被翻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