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梁时月 第一百三十章 热身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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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自从陆垚安排好一切之后，关于新蹴鞠大赛的事情，一直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折克行这边在第一天的训练，至少在折克行自己看来，还是比较成功的。第一天来训练的四支队伍，除去刘伯，也就是赵家的队伍出现了一点小意外之外，其他的三支队伍都十分顺利的进行了训练。

折克行心中清楚，之所以这第一天训练能取得这样的效果，陆垚功不可没。虽说他并没有亲自到场来观看，可是他的影响力那可不是盖的。就算是自己和陆垚制定的军训计划非常完美，然而真正实行起来，还是会遇到各式各样的的问题。

不过，这个时候，私交就起到了十分关键的作用。

别的不说，就第一天上午训练的樊楼队还有猛虎队，因为猛虎队几个队员闹事，其实折克行也没什么办法，第一他还要负责其他正在训练的队员，第二，如果真的有人受不了这种强度的训练也十分可以理解，毕竟军训军训，军字为先，能够培养一个人的蹴鞠能力是一方面，融入军队体系进行训练，提高体质也是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如果只是把这次训练当成培养蹴鞠能力的简单训练的话，那可是大错特错了。别的折克行不敢保证，经过这半个月的训练过后，每个队员除了获得蹴鞠这项技能之外，拉到战场上去，那也会是半个士兵，体质绝对会得到很大程度上的提升。

所以，对于这些要放弃的队员，折克行作为教官，只能表示尊重他们个人的想法，毕竟每个队伍还有带头人在，自己肯定只是负责大方向的训练，不可能具体到帮助带头人去处理每个队伍的事物。

而这个时候，陆垚的影响力就体现出来了。若不是因为他跟潘文的私交，估计潘文应该是不会管这件事情的，而因为潘文的努力，最终还是让那几个队员老老实实跟着训练了。

其实训练就是这样，一开始可能大部分人都会觉得不适应，不过真正坚持下来了，那获得的成就感也是十分了得的，而且，这种训练看似十分消耗体力，然而，所谓熟能生巧，只要坚持个三五天，折克行觉得，应该每个队员都能够适应这个训练强度。

另外，让折克行比较在意的是，除去张茂才和韩琦之外，其他的所有队伍的带头人，都来参观了潘家和赵家的训练，一来是想知道折克行的训练方法，通过自己的观察，对于自己的队伍做出一定的指示。二来也是想看看，这其他队伍的实力到底是什么样的。

这其中，韩琦没有来参观的原因十分简单，那就是自信。韩琦认为，自己手下的队员本来就是士兵出身，要适应折克行的训练强度根本不存在任何问题。对他们来说，更需要了解的就是蹴鞠的相关知识，和专业性方面的训练。在韩琦看来，这帮老百姓和下人们组成的队伍，在身体素质方面跟自己的队伍是没有可比性的，所以自己也懒得来观看。

而另一个没有来参观的，就是张茂才的旺财队了。倒不是张茂才不想来观战，毕竟自己对于蹴鞠大赛还是十分看中的，只不过现在的张茂才有其他很多的事情要忙。首先，重中之重，就是安排好所有队员的住宿问题。虽然说那一天离宫之后，张茂才已经把所有百姓都安排到了自己改装过后的三家客栈当中，说不上是人满为患吧，但是这三家客栈也基本上告别了对外营业的模式，所有的店员、伙计，都要为住在这里的百姓服务。这在一开始可是难为了这些客栈的人，在他们看来，虽说自己也不是什么能人，不过比这些之前一直干着粗活的百姓，自己应该还是有一定的优越感的吧，谁知道这次，换做自己给他们去服务了，心里难免憋屈。不过张茂才迫于赵祯给到自己的压力，现在也知道了皇家的钱不好赚，这件事情一定要给办好，所以已经再三告诫这三家客栈的管事的还有工作人员，不能有任何态度上的怠慢，&sp;要知道，人家可能前一天还是百姓，可是现在，人家是正经的蹴鞠大赛的参赛队员，就凭这比赛是皇上举办的，人家的身份就要比你客栈的工作人员要高贵的多。

于是，在张茂才半威胁半劝说的态度下，这三家客栈倒是没有出现工作人员和住店的客人之间产生什么矛盾。不过过了第一晚之后，还是会有各种问题出现，毕竟每个人的生活习惯不同，也会有许多的问题会找到客栈的人反应，张茂才为了避免发生什么意外，所以自己只能一直守在客栈当中，至少要等第一轮训练的队伍进行过一个循环，也就是两天过后，才能稍微放轻松一些。

另外，除了这三个客栈的事情之外，张茂才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处理，归路客栈那边，已经板上钉钉，被皇家给收购了，不过张茂才也通过这件事情看好了商机。除了归路客栈之外，其实张茂才在外城区还有一个客栈正在经营，不过比起归路客栈，另外那个客栈的位置距离鸟巢可就没有那么方便了。不过，为了马上要到来的蹴鞠大赛，张茂才想着，到时候如果人真的很多的话，这个客栈就算偏远也会有人来居住，所以这不，他也在做着那个客栈的改造方案，一时间也是分身乏术，没有办法来观战。不过张茂才也十分有心机，他已经让三个客栈的掌柜的还有伙计，在第一天所有人训练完回到客栈后，稍微打探一下他们的训练情况，这样自己也能知道个大概。

不过这次张茂才打错了算盘，不成想这第一天训练的队员们因为头一次接触如此高强度的训练，回到住处之后哪里还有心思闲聊，通通都是洗漱直接休息了，要么就是房门一关，在里面也不知道做些什么。

所以，张茂才所了解到的，就只是训练强度大这一个信息而已。

说回折克行，下午的训练显然要比上午的效果要好，怎么说毕竟是皇家蹴鞠队出身，队伍当中超过半数的人也都是之前踢过蹴鞠的人，王达带领的皇家蹴鞠队，在第一天的训练当中，就展现出来了非凡的实力，连折克行都暗自觉得，这队伍应该是第一天训练的四支队伍当中实力最为强大的。

而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相比起王达的皇天队，陈晨的草根队在他们面前，显得不堪一击。虽说训练的努力程度上还有强度上，其实草根队都不比皇天队要差，但是先天灵活性上的差距，还有经验上的差距，可不是那么容易可以弥补的事情。

不过，折克行还是对草根队充满着信心，毕竟从队长陈晨，再到所有的十五个队员，这可都是陆垚亲自选上来的人，陆垚选出来的队员，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就这样，折克行第一天的训练任务圆满完成，而他不知道的是，其实自己这一天的训练情况，包括来观战的带头人，还有中间发生的所有事情，都有另外一个人知道。

那就是唐龙，在下午的训练结束后，唐龙就将今天所有发生的事情都告诉给了赵祯。

赵祯别的倒是没说什么，却是单单问起了那两个没有来观战的带头人。

“是张茂才，还有韩琦，他们两个没有来观看训练。”

听唐龙这么一说，赵祯先是笑了起来，说道：“张茂才那家伙，现在要么是想着怎么处理这些队员的住宿问题，要么就是在研究如何在这新蹴鞠比赛开赛的时候，在外城区再赚上一笔，怎么可能有时间管训练这方面的事情。”

唐龙说道：“陛下所言不错，只不过这外城区，要说最好的位置，还是那归路客栈，不过现在已经收归皇家所有了。”

赵祯点头，随后又想起了另外一个没有来观战的带头人。

“你觉得，韩琦最近，官威是不是变得越来越大了。”

唐龙不敢抬头看向赵祯，通常赵祯问出这样话语的时候，说明他已经对这个当事人产生了疑心，这个时候，不管自己说什么，都不能让赵祯满意。

于是唐龙只能说道：“或许，韩大人是因为枢密使的事物繁忙，所以才没能去观战的吧。”

“事务繁忙？他能比朕还忙么？就算真的是这样，也应该派个人去看看其他队伍的情况才是，”果然，赵祯还是对于韩琦今天的做法有些不满意，“是真的事务繁忙，还是根本没有把这个比赛放在眼里？”

唐龙满头是汗，说道：“这应该不会，据说韩大人选出来的这十几个人，都是士兵当中能力出众的人。”

“哼，好好的兵不当，非要来做这些事情，跟百姓抢饭吃，真是不知道韩琦是怎么想的来参加这个比赛。”赵祯冷哼一声，不再言语。

看来，韩琦这次参加新蹴鞠大赛，从一开始可能就是错的，而现在，赵祯对于韩琦的不满之心可以说是越来越大了。

说回陆垚。这一上午，自己已经见了三个队伍的带头人了，分别是潘文、刘伯、还有陈晨。

说实话，这最让陆垚感到眼前一亮的，还是潘文，也就是樊楼队设计出来的图案，那可真的是不忘初心的设计。而且，陆垚其实仔细分析过这每个队伍的图案设计，其实如果用图案来表现出队名，其实有几个队伍是十分容易设计的，比如苍鹰、猛虎、雄狮，这三支队伍，其实分别用这三个队伍来作为图案的话就是完全可以的，到了皇帝赵祯那里，也是完全能说得过去的。

而其他的几个队伍，皇天队自然不用操心，这挂着皇家蹴鞠队的名号，而且还是宫里的画师亲自操刀，肯定会设计出一个十分厉害的图案出来，而且，这图案肯定是赵祯亲自过目然后再行确定的。

剩下的四个队伍呢？其中，陆垚刚刚帮助陈晨确定了草根队的队标。其实一开始，陆垚觉得，这草根队的队标还是比较难设计的，而且按照陈晨的性格和智商，他肯定是想不出什么来。本来陆垚是有打算给陈晨好好设计一个符合草根队队伍气质的图案来作为他们的队标的。然而，谁知道还没等陆垚说出自己的想法，却是从陈晨口中先一步得知，这家伙竟然想要放弃队长的职务。这可把陆垚给气的不行，要知道，如果说其他草根队的队员陆垚还没怎么细看的话，这陈晨可是陆垚经过了全方面的考察过后，才最终确定让他成为队长的。

作为一个队伍的队长，最重要的就是承担压力和责任，再就是，调节队内的气氛，如果作为队长每天都垂头丧气的话，那这个队伍肯定不会在比赛中走得长远。

陆垚万万没有想到，看上去十分有担当的陈晨，竟然首先打起了退堂鼓，竟然会因为几个队员发挥不好，因为在训练中觉得自己没有皇天队的实力强，而主动提出辞职？

十分生气的陆垚，自然是给了陈晨好一通痛骂，终于让陈晨醒悟了过来。陆垚自然知道，陈晨这边是很有压力的，一方面是因为他们的第一轮对手是皇天队，没有人认为他们会获得胜利，外界的压力自然很大。而第二方面，就是因为他队长的身份，再加上，陈晨是陆垚亲自选出来的人，陈晨自然不想让陆垚丢脸。

可是陆垚看来，没有压力，也就没有成长，这都是陈晨在成长过程中必须要经历的事情，而且，陆垚对于陈晨还是给予了厚望的，本来陆垚是打算，等到这次蹴鞠大赛结束，陈晨有了一波成长之后，将对内的事物都交给陈晨来打理的，所以，必须要在这次比赛的过程当中，给他以磨练。

只不过，因为陈晨的这一套说辞，让陆垚变得心烦意乱，所以在陈晨问起关于队标图案的时候，陆垚也就打消了弄个花里胡哨的图案出来的想法，倒不如直接和其他那三个象形图案一样，弄一个十分简单粗暴的图案，反倒是能特别直接体现出这个草根队伍的特质。

平民队伍，谁说就不能战胜皇家的蹴鞠队伍？希望通过这次的痛骂，能够让陈晨真正醒悟过来。

陈晨离开后，陆垚这边见时间还早，于是也颇有兴致的来到了陆浩还有许氏的房间之中，想要看看许氏这边和陆盱还有陆浩汇报的情况怎么样。

刚进到房间内，就听到了陆盱的笑声传来。

陆垚十分惊讶，要知道，就连他也是第一次听到自己的父亲笑得这么开心。

“若真是如你所说，还真能省下一大笔钱呢？”陆盱一边笑着一边说道。

此时的许氏正站在边上，陆垚看得出来，她是十分开心的，只不过在陆盱面前，她也不敢表现得太过明显。

看到陆垚进来了，正在桌子上刚刚负责誊写许氏说话的大哥陆浩连忙起身，转过身来看向陆垚，说道：“为兄错怪你了，没想到你大嫂她真的是理财方面的天才，不得不说，你看人的眼光真准。”

陆垚笑了笑，说道：“不是我眼光准，是大嫂的确厉害。”

接着，陆垚给许氏使了一个眼色，之前二人就商量过，虽说陆盱和陆浩对于许氏说的这些办法都十分认可，可是陆府的钱财，不管大大小小的支出收入，其实真正都掌握在言氏的手里，就连陆盱想要用钱的时候，还要跟言氏申请。别的不说，前几天陆垚就看到陆盱为了请一些大臣们喝酒而向言氏开口要钱，不过最后倒是被拒绝了，弄得陆盱十分没有面子，最后还是陆垚从酒中仙拿了一些酒，送到了这些大人的府上去。

许氏会意，看向陆盱和陆浩，说道：“只是，这方法好是好，只是不知道娘她会不会同意，毕竟之前我看账本的时候，就已经被她训斥过了。”

这事之前只有陆垚一个人知道，就连陆浩，许氏都没有告诉，今天听到许氏这么说，陆垚立刻开始接话，问道：“竟然有这种事，怪我了，当时就不应该让你管理钱庄。”

随后，二人一唱一和，将言氏不允许许氏碰账本的事情说了出来，之前不敢说，是因为许氏其实没有太大的把握，做出一番成绩来，而现在不一样了，自己提出来的方法得到了陆盱和陆浩的大加赞赏，此时再将这件事情说出来，趁机将陆盱和陆浩都拉到自己这边，一家人都同意的话，言氏自然也就不能说什么。

陆盱和陆浩一听，陆盱立刻说道：“你娘她有些时候犯起倔来确实是这样，不过陆府上下的钱财都是她在打理，一直做的也还不错。”

陆浩这边自然是站在自己老婆立场上说话了，陆浩说道：“爹，要我说，如果内人她真的能用这个方法省钱的话，为何不试上一试，等娘真正看到了结果的时候，自然也就知道她的能力了。”

陆盱想了想，说道：“这样也好，儿媳，这件事情就交给我，我去跟她说，让她将陆府上下的钱财交给你打理一个月，这一个月内你就用你的方法让她看看效果，到时候真的有效果的话，以后咱们府上就推行你的办法，如何。”

许氏连忙点头对陆盱表示感谢。

陆垚在一旁什么话都没说，这一切的结果都在他的预料之内。只不过，陆垚也没想到，许氏确实在这方面是个天才。

而后，一家人到了午饭的时间，陆垚本想着自己下厨做菜，不过陆盱表示今天应该会有很多人来找陆垚商量关于刺绣图案的事情，所以就让福伯去樊楼点回来了菜肴，一家人简单吃了点。

其实陆垚有些没想到，到了午饭的时候，就只有第一天训练的那四个队伍来找自己研究图案的事情。

按理来说，虽然曹家还有韩琦的队伍是今天上午进行训练的，不过其实作为带头人的曹诱和韩琦大可不必跟着训练全程，差不多的时候就可以离开宫里了。

难道说实他们还没有找到合适的画师来作画？还是说根本没有想出来这图案该用哪个？陆垚仔细想想，觉得不太可能，这两个队伍，一个是皇亲国戚，那要找一个画师还不容易，钱财方面自然也是不差的。而韩琦那边就更不用说了，就冲着他枢密使的身份，想要找人作画也不是什么难事。

而要说这两个队伍想不出来图案，也不太可能，从这两个队伍的队名上很简单就能明白，雄狮队、苍鹰队，应该是最好弄图案的两个队伍了。

陆垚看了看时间，现在，这下午两个队伍应该都已经训练上了，会不会是他们想要留在宫里看看这两个队伍训练的情况？这种可能性还是很大的，毕竟，这最后两支训练的队伍当中，有韩家的队伍。而以曹国舅还有韩永合水火不容的性格来说，留在那里看对方笑话也是完全可能发生的事情。

说起这下午最后训练的两个队伍，陆垚的嘴角不由得露出了一丝笑意。

是的，他又想到了自己给张茂才的队伍取得那个十分恶搞的队名，旺财队。陆垚想着，如果张茂才找自己设计队标就好了，自己肯定给他弄一个沙皮狗的造型当队标，那样一定十分搞笑。

等了许久，这下午竟然是没有一个人造访，陆垚本来是在正厅中等待的，想着给他们几个队伍解决完问题之后，自己就准备闭关了。可是谁知，这一等，竟然等了一下午，眼看着天都要黑了，陆垚心说难道这些人是不来了么？

就在这时，棠溪走过来对陆垚说道:“公子，那四支队伍的带头人都来了，曹佾、曹诱、韩永合、韩文远、张茂才，还有韩琦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