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浩浩荡荡进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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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来客栈。

说起来，陆垚自从穿越过来之后，还从来没有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过话，虽说他在此期间经营了许多种不同类型的产业，也算是赚得盆满钵满，但是现在回想起来，基本上每次，陆垚都不是在公开场合确定下这件事情的。

来到这汴梁城中赚的第一桶金，那就是从潘元武手上赚取的配方钱了。当时，给陆垚搭线的，就是自己的好友潘文，也正因为如此，那之后陆垚一直对于潘文十分照顾，这次蹴鞠大赛也是第一时间也就想到了他。

不过，既然是好友搭线，合作对象又是潘文的父亲，所以就不需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谈合作了，陆垚在樊楼的一个包间内，就和潘元武确定好了价格，接着就回家收钱去了。

那之后的其他行业，酒中仙、炼铁厂、水泥厂、甚至于是印刷厂，陆垚基本上要么是和家里的一些亲戚，再就是曹国舅这些官员们打交道，说起来也就只能算是小规模的交流，一番简单的沟通过后，就把事情给定了下来，中间也没遇到什么阻力。

这当中要重点说的就是彩票业，这也是赵祯和陆垚的第一次合作，虽说是和皇上合作，但是说到底这合作事项也没有在朝堂之上当着百官确定，毕竟这钱最后大部分是要进了赵祯自己的腰包的，犯不上为了这件事情再开个会议。

要真说抛头露面，也就是那次结识苏轼的时候，由潘文带着去青楼的时候，陆垚斗诗之时，确实是当着所有人的面在作诗，而那之后在欧阳修府邸作诗，根本就算不上是公共场合。

作诗，和现在的演讲当然不是一回事。毕竟陆垚那诗，也不是写出来的，而是背出来的，只不过这些人自然是不知道了。

想了这么多，也就是上一次三家会谈的时候，陆垚说的话比较多，但是那次参加聚会的大多数也都是陆垚的熟人，除了王达之外，曹家、韩家、潘家，陆垚不知道都去过几次了，所以也不会觉得有些怯场。

不过，今天的情况和自己之前谈生意也好，发表言论也好，还是有很大的区别的。

就算是强如陆垚，也依旧会觉得有些紧张。这就和我们上小学初中的时候，升旗仪式上需要我们去讲话时侯是一个道理，估计那个时候，走到上面去说话的学生，多少声音都是会有些颤抖的吧。谁第一次上台领奖或者是做发言，都是会紧张的。

更何况，陆垚这可面对的并不是之前自己熟悉的韩家、曹家、还有潘家这三家，若真是如此，陆垚也不会紧张了，如果这次比赛只有他们三家参赛的话，陆垚不知道要轻松成什么样子，之前三家会谈的时候，陆垚丝毫没有感到紧张，该说什么就说什么。

可是现在不同，除了这三家陆垚熟悉的队伍之外，要听自己作一番演说的，还有五个队伍。

刘伯，也就是代表着潘家合作伙伴，赵老板的队伍。对于这支队伍，陆垚还是比较放心的，他和他的队员们应该不会注重自己一会儿要说的话。毕竟他和潘家一样，都是商人，商人对于这种繁文缛节，是最不在意的了，更何况，今天到场的带头人是一个老头刘伯，又不是赵老板本人。陆垚其实已经有所察觉了，这赵老板的队伍来参赛，更多的可能是走个形式，其实潘文自己可能都没发现，依照刘伯现在事事都要咨询潘文的态度，这个态度肯定是今天出门之前赵老板交代过的，看来，这赵老板对于这次比赛也并没有十分看重。比起这微不足道的蹴鞠比赛，赵老板更在意的是什么，那自然是跟樊楼的长远友好合作了，之前陆垚和潘文有聊起过，说如果赵老板断了给樊楼的食材供应，那对于樊楼的损失可以说是巨大的，可是这种损失都是相互的。难道说赵老板真的和潘元武交恶，自己这边就能获得什么好处么

当然不是，大量的食材囤积对压变质过期，至少在一段时间内，赵老板的生意也会十分惨淡，二者也就会变成一个双输的局面。所以说，对于赵老板和潘元武来说，他们谁都不想看到这种情况发生，所以潘元武找了赵老板来参赛，赵老板也就卖了潘家一个面子，不想去怎么管这支蹴鞠队伍，但是形式还是要走。所以最后赵老板派了刘伯作为带头人。

以潘文的智商自然不会想到，其实他自己，在某种程度上是可以决定自己队伍第一轮比赛的胜负的。只要在训练的时候，对于赵家的队伍不怎么管束就可以很轻易达到这个目的，指望刘伯这个老头子去看着这些人训练，那可真是有点强人所难了。

或许，这才是赵老板真正的目的，保送潘家的队伍进入到第二轮比赛，这样，无异于可以大大增加潘文对于蹴鞠比赛的信心，当然，也可以让他在他父亲潘元武面前抬起头来。不得不说，赵虎这一步棋走的非常好，他已经开始考虑到和樊楼的第二代当家人搞好关系了。

只是，潘文的心机却没有那么深，依照他的性格，一定到时候是会给两个队伍都进行高强度的训练，也是能照顾的过来的。这样的话，由于两个队伍的人员构成差不多，到时候还真不好说谁嬴谁输。

综上所述，由于赵家的带头人没有到场，再加上本来他们的参与程度就不高，这个队伍其实已经成为了这八支队伍当中存在感最低的队伍，所以一会儿陆垚无论说什么话，他们应该都不会有什么表态，或者说，他们的态度，应该和潘文一样。那潘文的话，不管陆垚说了什么，估计都会是拍手叫好吧。

接着就是张茂才的队伍。陆垚似乎能感觉到，张茂才的目光正看向自己，不过那眼神中，倒是没有什么恶意。

毕竟，就在刚刚，陆垚帮着张茂才带领的队伍，起了一个非常响亮的名字，旺财。

恐怕，在场除了被陆垚告知旺财真正含义的折克行和潘文，其他人都不知道陆垚给张茂才这个队伍取这个名字的含义。他们甚至会以为，这张茂才看来和陆垚很早之前就认识了，而且二人十分交好，不然陆垚怎么会如此设身处地为张茂才着想，而且还帮他给队伍取了一个这样好的名字?

张茂才为人还是十分老道圆滑的，虽说刚才和妻子一番讨论下来，二人都觉得旺财这个名字不错，而且初步自己也是想用这个名字作为自己队伍的队名的。不过，在大声喊出自己队名的下一秒，张茂才还是不忘了看了看其他队伍的反应。

除了潘文的队伍，潘文在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之外，张茂才见其他的几支队伍，看上去都对这个名字比较满意。张茂才这才算百分百放下心来，看来陆垚取得这个名字确实是不错。

至于潘文的反应，张茂才向来没有放在眼里，同样都是商人出身，张茂才对于潘元武自然也是十分了解，只不过，两家的关系倒是并没有那么和睦。还记得那个时候樊楼刚刚开业，生意自然不如现在这么红火，而张茂才当初基本上也是和樊楼同时期起家做客栈的，一开始的时候，张茂才经营的客栈，还没有后厨，因为人手不够，只提供住宿服务，并没有餐饮类的服务。

不过，随着客人多了起来，越来越多的客人想着如果能在客栈直接用餐会比较好。但是这一时间，张茂才也确实不能瞬间招来一些厨师还有后厨的人来忙活，于是，活泛的张茂才有了一个其他的想法，这想法放在现在的话，就是外卖了。

一旦有住客想要用餐的话，张茂才都会派伙计去餐馆买来客人想吃的东西，再送到客人的房间当中来。

不过，虽然说是外卖服务，但是这选择合作的餐厅也是一门说道，张茂才自然不可能说每次让伙计去不同的餐馆买东西，那价格会很难控制，而且，自然是选择一个固定的餐厅进行合作，这样对方在菜品上也会给自己一个折扣，自己这边也有收益，这才是一个双赢的局面。而那个时候的汴梁城中，最火的餐厅，却不是樊楼。

只是潘元武从其他人口中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觉得这对自己的樊楼来说，应该是个商机。那时候樊楼刚起步，名声也没这么大，艰苦创业的潘元武自然不会放弃每一笔收入。

于是，他亲自登门拜访找到了张茂才，想要和他谈谈关于餐厅和客栈合作的事情。

然而，潘元武倒是遭到了张茂才的拒绝，那时候的张茂才，选择了当时汴梁城中最好的另一家餐馆，作为自己的长期合作伙伴。

潘元武并没有因为这件事情受到打击，他将这件事情，归咎于自己的餐馆还是不成规模不够火上，但是虽说潘元武明白这当中的道理，但是和张茂才的梁子也是就此结下了。

谁能想到，风水轮流转，没过多久，樊楼的名声大火，成了汴梁城中名副其实的第一餐厅。而张茂才这边呢，客栈也是越建越多，来到汴梁城中他的客栈中居住的人也越来越多。

当然，这时候张茂才经营的客栈当中，已经有了后厨，可以做饭给客人们吃了。

奈何来到这内成当中的人的层次和品味，随着张茂才客栈的升级和收费标准的提高也开始变高了。而张茂才请来的那些厨子做出来的菜让这些人开始觉得有些难以下咽了。

而在这些人眼中，这汴梁城中最好的餐馆，就是樊楼，于是有很多的住客开始提出想要吃到樊楼的菜肴，知道自己和潘元武有过节，一开始张茂才是拒绝的，表示如果想吃自己去到樊楼去吃，可是后来因此客栈的生意急剧下滑，张茂才实在没有办法，于是也就亲自登门拜访，找到了潘元武，想要和他进行一个初步的合作。

那时潘文已经懂事了，见到那张茂才过来，于是就让潘元武拒绝张茂才的合作意向，毕竟之前张茂才也曾经拒绝过潘家。

潘元武摇摇头，他最后答应了张茂才的合作意向，也确实，从那时候到现在，张茂才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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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的客栈内还是有樊楼的外卖服务。

只不过，潘元武之前和现在，给到张茂才的菜单，还是当年自己去找张茂才合作时候的那张菜单，但是价格倒是足足贵了五倍。

然而，张茂才却不得不答应下来。

潘元武也因此狠狠的报了之前的仇，这两大商户家从那之后，怨恨就结下了，基本上平日里就算在街上碰到，彼此也基本上不怎么和对方说话。

因此，现在当张茂才看到潘文对于旺财这个队名的反应，是在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的时候，张茂才更多的把这种眼神，理解为嫉妒，毕竟潘文这个傻小子竟然直接给他们的队伍起了一个十分粗俗的名字，樊楼队，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家的生意么

想到这里，张茂才不由觉得有些好笑。不过除了潘文之外，其他几支队伍，对于旺财这个名字，都表现出不同程度的认同感，对此，张茂才心中对于陆垚还是有些感谢的，自然，这张茂才除了这旺财名字的含义之外，现在还不知道，陆垚不动声色的劝赵祯，已经将自己外城的归路客栈给收购的事情，如果他知道了，估计现在一定不会给陆垚什么好脸色看吧。

此一时彼一时，因为陆垚帮着自己取了一个至少自己认为十分好听的队名之后，在听说陆垚要发表演说之时，为人精明的张茂才自然也是知道礼尚往来的道理，他应该也是无论陆垚说什么，都会拍手叫好的人。

再来看看王达的皇天队，其实要说陆垚对于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最担心的还真是王达队伍的反应。毕竟，王达的队伍代表着皇上，也就是赵祯，如果自己的此番言论让王达有些听不懂的话，一旦王达所在的队伍反应平平，那势必会影响到在场其他百姓对于这番演说的看法，也会觉得反响平平。

之前也说过，因为王达的出身还有经历，再加上王达队伍的十三个人，说到底也是由内城的百姓组成的，所以现在在场的百姓关注的焦点，其实最多的应该就是在王达身上。而偏偏这王达，却是一个铁憨憨的直男，管他什么官场之道，还是为人的情商方面，都是一根筋，陆垚也很难摸准王达所思所想。、

不过对于这种人，陆垚倒是有一个其他的办法，那就是让自己的语言，也尽量变得通俗一些，至少要让王达能听明白自己在说什么，这样等到赵祯到时候真的问起了王达，他也可以转述清楚。而一旦王达这边对于自己的言论反应热烈，那么百姓就会觉得，陆垚说的这番话当真不错，又或者，这蹴鞠活动确实对于百姓来说是有利的。

王达的对手，陈晨的队伍，陆垚根本无需担心。所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别的不说，这陈晨可是一次性收了陆垚八十贯钱啊。这放在达官贵人眼里根本不算钱，但要是放在百姓眼里，特别是外城区的百姓眼里，这可能是他们一辈子都赚不来的钱财。陈晨收了钱之后，现在对陆垚可以说是感激涕零一点都不为过，陆垚觉得只要自己有吩咐，陈晨应该都可以替自己完成。其实陆垚在见到陈晨的第一眼，就觉得这家伙应该是一个可塑之才。那之后，听了棠溪对他的评价后，陆垚更加这么认为了，只不过当务之急，还是要弄好这个新型蹴鞠比赛，不过，陈晨这个人，陆垚已经决定，等到这次比赛结束后，就把他收归己用，以后棠溪主外，和其他人打交道，处理关系上的事情，而陈晨，就应该安排他管理好自己这边的生意，这样一内一外，自己就不需要更多的投入精力去做一些小事情了。

当然，这都是后话，现在的陈晨，俨然已经成了陆垚的小迷弟，基本上陆垚是说一不二。第一方面考虑到这一点，另一方面，陈晨这一伙十五个人，确实也都是没什么文化，当然这不是贬低他们，这是这个时代不可逃避的弊端造成的。

所以，不管陆垚说出什么来，陈晨应该都是听不懂，但是也会鼓掌叫好的那种人，。

那剩下的，就是三支队伍的反应了。

曹家、韩家，还有韩琦。

陆垚心说，这当官的就是麻烦，每天不光要去勾心斗角，还要时刻去琢磨别人的心思，通过别人说的话，自己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这其中，韩永合和韩琦就是典型的代表。不过，在今天这种场合，陆垚对于一向平日里总是一本正经说个不停发表看法的韩永合，倒是并不太担心。

不管怎么说，退一万步讲，这韩永合马上也要成为自己的岳丈了，应该不会胳膊肘朝外拐吧，而且，按照现在陆垚的程度来说，科举考试对于自己来说就像是开卷考试，如果是这样的话，那陆垚很有可能科举及第，到时候升官应该是势在必行的事情，到时候迎娶了韩永合的女儿韩韫玉也是一定的事情。到时候，不管这陆垚愿不愿意，他陆家和韩家都会脱不开关系，朝中大臣们甚至会有认为自己和韩永合是一个党派的，这都是很自然的事情。

自古以来，官员很少有不属于任何党派的，陆垚宫斗剧也看了不少，也都习惯了。

陆垚能想到这些，这韩永合不会想不到，而且为了支持陆垚的工作，之前的时候，韩永合可是一口答应了要多找一个队伍来参赛，以致于后来险些没有完成赵祯交代的任务，差点搜到责罚，因此韩永合还被曹佾好一通嘲讽。

而韩永合也没有因为这件事情怪罪路要什么。现在想想，这韩永合之前答应陆垚想要帮着王达也找一个队伍做对手，难道真的仅仅是为了自己儿子韩文远还有韩家的仕途着想么这当中，应该也有想要帮助陆垚的想法在里面，陆垚怎么会不知道，于是自己在帮着韩永合找最后一个队伍的时候，陆垚也是尽心尽力的。

对于自己未来岳丈这里，陆垚能够想到的结果是，就算自己一会儿说错了什么话，这韩永合好面子的人，应该不会当着所有人的面数落自己，最多就是等到什么时候陆垚再到韩府的时候，会跟自己说起这件事情，别人面前应该还是会给自己这个未来女婿留点面子的。

而最不确定的因素，就是剩下的那两家了，曹家，和韩家。

先说曹家，虽然对于曹佾陆垚没有什么好印象，但是不得不承认，在这次蹴鞠大赛到现在为止的过程中，给陆垚留下最深刻印象的就是曹家。不过当然不是他们的当家之主曹佾，而是长子曹评。

之前，陆垚只觉得曹评此人只不过是喜欢装深沉，毕竟曹家的人，从曹佾到曹评再到曹菡，都不像是有什么心机城府的人，而且智商方面……至少陆垚觉得都有待提升。

不过，曹诱的出现打破了陆垚的这一想法，无论是在三家聚会上作为一家少主表现出的沉稳，还是在陆垚在视察曹家队伍情况时候和陆垚的据理力争，都给陆垚留下了深刻的印象。